关于动物实验中的伦理问题的思考

关于动物实验中的伦理问题的思考2013 年 12 月 12 日摘要： 无论是在实验室还是在生物医药类公司中，用动物进行试验，特 别是活体实验，一直都是争议的焦点。原因在于这些实验给动物们带 来了“无妄之灾” ，有时动物不仅仅是失去生命，它们还要承受额外的 形形色色的比死亡更加残忍的痛苦。 传统的动物实验依靠于大量的实 验动物,这是有违人类伦理的,但同时又要尽量避免科学的发展因此而 受到严重的阻碍。所以这就需要我们去探索新的实验动物的出路,特 别是用高科技来替代实验动物的出路。关键词：生物伦理 实验动物 出路动物用于科学实验已经有相当长的历史。而近百年来，随着科学 发展速度的日益加快，实验更是越来越被人们重视和广泛进行，于是 用于实验的动物数量和种类便不断的一路攀升， 直至今日已经到达一 个极其庞大的数量。而与此同时，关于动物实验所涉及到的伦理问题 也渐渐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越来越多的人对将动物广泛地应用为实 验材料提出怀疑和担忧。因此，目前已经十分有必要认清实验动物的 现状，认识到这样带来的危害，并为解决这一难题寻找可行的办法。1.动物用于各类试验的起源与发展历程1．1 动物用于试验的起源与发展历程科学实验不仅是科学理论产生的基础， 也是科学理论应用于实际 的基础。而动物实验历史久远，它为生物医学农学等科学的发展奠定 了基础。早在公元前 400 年，古代名医希波克拉底就解剖动物以作为 医学参照，来描绘人体结构和器官。约公元前 350 年，亚里斯多德解 剖动物证明心脏是血液的中枢。 古罗马医生加仑用猴和猪做实验证明 了血管里运载的是血而不是空气。 而在文艺复兴后，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与医学研究的持续深入， 动物实验在医学的进步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特别是医学科学从 “经验医学”发展到“实验医学”阶段，动物实验就显得尤其重要。 动物实验方法的采用及发展，促进了医学科学的迅速发展，解决了许 多以往不能解决的实际问题和理论问题。生理学家巴甫洛夫曾经指 出： “整个医学，只有经过实验的火焰，才能成为它所应当成为的东 西。 ” 动物实验逐渐成为医学生理学发展的科学基础，也成为军事实 验和心理研究的重要方法。 在这一发展过程中， 还产生了一门独立针对动物实验的学科—— “实验动物科学” ，它诞生于 20 世纪 50 年代初期，是这是一门融合 生物学、 动物学、 兽医学和医学等方面的独立的、 综合性的基础科学。1.2 动物实验在以前的发展过程中受到的争议动物实验发展至今日，人类从其中确实收获不少。现代医学先进的外科治疗，如冠状动脉搭桥术、脑脊液分流术等也是通过动物实验 获得成功的。许多危害人类健康的疾病也是通过动物实验研究控制 的，如百日咳、风疹、麻疹、脊髓灰质炎等疾病，它们都得到了较好 的控制， 其中， 老鼠就为消灭小儿麻痹疫苗的出现作出了贡献。 同时， 许多动物实验为生物科学理论的提出做出了功不可没的贡献。 如血液 循环理论，是在哈维对青蛙做了细致实验后提出的；而小鼠为确信 DNA 为主要的遗传物质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蛔虫在细胞凋亡理论 研究中起着关键的作用。通过动物实验，人类在生物医学方面取得了 巨大成就，这些成就对人类的文明与进步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然而，与此同时，动物实验也出现了种种问题。无论是在实验室 还是在生物医药类公司中，用动物进行试验，特别是活体实验，一直 都是争议的焦点。原因在于这些实验给动物们带来了“无妄之灾” ， 有时动物不仅仅是失去生命， 它们还要承受额外的形形色色的比死亡 更加残忍的痛苦。 中学生物课本中对经典的巴普洛夫条件反射试验的描述十分简 洁：给狗喂食的同时总是摇铃，将来脱离食物只摇铃的时候，狗嘴就 会分泌唾液，于是条件反射被人为建立起来。这段话让人眼前出现了 一幅欢愉的景象：长胡子的巴普洛夫爷爷一手摇着铃铛，一手扒开欢 快地跑来的狗的大嘴。 然而真实照片则恰恰相反——狗的唾液腺被外 接到一根管子，而管子再通过外科手术固定在狗的脸侧，这只狗就是 戴着这样的装置期待着铃声响起， 并将自己的唾液徒劳地贡献给一根 冰凉的管子。“活体解剖王子”贝尔纳又被誉为“生理学奠基人” ，用来奠基 的砖头是动物尸体， 他使解剖地位窜升， 并成为了一道标准实验程序， 但十九世纪时还不流行使用麻药。 所以他在用一些小猫小狗验证植物 中 Curare 这种成分的麻痹作用时，先对动物进行药物注射，然后想 办法令它们疼痛。强力的药效使得这些动物可以感知，却无法用身体 做出应对和自我保护； 这个实验划时代地向人们展示了反射弧的组成 （接受刺激和传出动作指令是分开的） ，但接受实验的动物也是生不 如死。贝尔纳的名言是： “生命科学是一座雄伟华丽的殿堂，但是到 达它的必经之路是一间又长又可怕的‘厨房’ 。 ”我们难以想象，这件 厨房里带有什么样的血腥与令人发指 。 除了医学研究， 在疫苗的研发中， 不知有多少动物因此失去生命。 例如，脊髓灰质炎是我们常能听说的一种病毒疾病，主要袭击三岁以 下的儿童。它的病毒从口中进入人体、进入血液，然后侵入中枢神经 系统，破坏四肢、躯体以及脑干的神经细胞，最后造成患者瘫痪甚至 死亡。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诞生了疫苗，终于使这种病毒得到良好控 制。但在它的开发过程中，首先便遇到了获取实验材料的问题——只 有利用活的神经细胞，才能模拟引起瘫痪的过程。那个时代还没有培 养人类细胞可以用，所以第一步所需就只能杀动物取细胞。另外，疫 苗的原理是用灭活病毒侵染动物体，在疫苗试验过程中，猴子就做了 人的替身，被迫变成了脊髓灰质炎患者。 所以动物实验的发展是一段充满争议的过程。 对动物实验的争议 也更随其的发展而愈演愈烈。而历史上也有不少的著名人士提出对动物实验的反对， 其中相当 突出的代表就是珍妮古道尔。 她对黑猩猩的生活进行了长时间细致的 研究，但她并没有损害其健康或生命的方法，而是基于长期的观察， 并与黑猩猩建立了亲密和谐、互相信任的关系。她说： “当我看了有 些医学科学家实验用的关在笼子里的猩猩或猴子时， 就好像在波兰参 观纳粹集中营时所感受到的同样滋味。 ”2.当前状况下的实验动物2.1 目前实验动物的现状如今，随着科学发展速度的不断加快，实验动物的处境也越来 越不容乐观。 首先仅仅从用于实验的动物的数量上来看就令人不寒 而栗：每年，仅仅在美国，所需实验动物的数目高达 110 万， 英 国 300 多万只，而中国用于科研的实验动物更是达 500 多万。事实 上，很难统计有多少动物参与实验，毕竟没多少人会在意一只老鼠 的生命。在人类的健康的道路上，多少动物的鲜血，多少脊椎骨才 能支撑起我们脆弱的生命。据美国农业部保守估计，1983 年德莱 赛实验中， 毒性测试用 355785 只兔子， 化学公司另用了 322034 只。 抛开这庞大的数字不看， 这些实验动物受到的痛苦已是令人不忍细 想。毒性测试中的兔子痛苦的无力的挣扎着；被用电极植入脑中的 动物们，身体发生肿大，撕扯着禁锢他们的铁笼；用于神经测试的 动物，在测试神经反应的环境下，撕心裂肺的嘶喊„„这些实验动 物最终的命运不外乎死亡，病变或者肢体残缺。暂且不去考虑那些有重要成果的实验，在很多实验中，不少动 物的损害是多余的。举例来说，复旦大学本科的普生物学课程中， 对于小白鼠和鲤鱼进行活体解剖。按每学期有 200 名学生选修，每 名学生解剖 2 次，那么吗就意味着 400 只小动物为此而付出生命。 而这门通识选修课仅是对学校中的非生命学院开设的， 他么选修这 门课完全出于兴趣，这些动物究竟为谁而死，他们无法言说，无法 表达自身的痛苦，只能任由实验操作者摆布，这些实验，不仅仅给 动物身体带来伤害，还给它们造成精神上的虐待。虽然，这些实验 动物在饲养时，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大多数在无菌的环境中健康的 成长， 拥有足够的饲料， 但这些与它们的命运相比， 又能算什么呢？ 它们还要忍受长期被关在笼子里的孤独和寂寞。在实验过程中，它 们还要接受各种程度的痛苦，或被注射化学试剂、或被窃取器官、 或永远被固定在支架上。正如前面提到的那样，等待在它们面前的 大多是死亡、痛苦、器官残缺或是永久的病变。2.2 避免动物实验的必要性首先应该承认的是， 目前确实为实验动物提供了较好的培养环 境。 然而， 这对于减轻实验动物所受到的痛苦是无济于事的。 首先，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 大多数所谓的为实验动物提供舒适的培养环境 并不是为动物考虑，而仅仅是为了保证实验动物的生理状况正常、 稳定，以便于试验的顺利有效进行，从这个角度来讲，人们所谓的 为实验动物着想是一种带有明显自私意图的举动；其次，为实验动 物提供舒适的环境， 然后又毫不怜悯地将它们用于依然充满血腥的实验， 这样的举动又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让动物在所谓的舒适的 却实际上禁锢了他们的环境中不安一段时间， 最后不可避免地被残 忍对待，这样的舒适只是一种人们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 正因为如此，尽量避免动物用于实验是极具必要性的。加以概 括，主要由以下几方面的原因： 1) 从基本的自然法则来看，所有的生物都应是平等的。因而 动物的生存和自由的基本权利必须得到保证而不应被侵犯。 人类并 不应该将它们用于一些严重超出基本需要的方面， 让动物为此付出 巨大的代价。许多人持有“人类至高无上”的观念，这是将人与自 然相对立的看法，而事实上，人类也仅仅是自然界中普通的一员， 因而动物理应与人类同样享有被尊重和自由生存的基本权利。 2) 从人类自身的社会发展来看，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是现代 人类社会进步所不可缺少的基本前提。在当今社会，人与自然的冲 突已经成为一个严峻的、阻碍人类社会发展的巨大问题。只有保证 人与自然的和谐，人类社会才能继续健康发展。而人与动物的和谐 相处就是保证人与自然和谐极其重要的部分， 保证动物的生存与自 由权利不受侵犯，自然就是不可忽视的基本要求。 3)此外，人类对实验动物的血腥的对待过于残忍，不仅有违人 类基本的道德准则，其对青少年心理的影响也是极为不良的，广泛 的动物实验会不断对青少年产生诱导， 在潜意识中使他们形成“伤 害生命是完全正确的”的观念， 这将对人类社会的价值取向和道德观念产生严重的影响。2.3 当前对保护动物做出的努力目前许多国家也由政府出面，对动物实验进行限制，比如要求尽 量减少杀死实验动物的数量； 尽量减少动物承受的痛苦——尽量要采 取坚决果断的致死；利用麻药；术后加强照料或实行安乐死等等。针 对实验动物，国际上也有通行的 3R 原则，即减少（Reduction） 、优 化（Refinement）和替代（Replacement） 。英国也出台了专门的《实 验动物法》 ，对怎样使用实验动物，怎样把实验动物的痛苦减少到最 低点都做出了明确的规定。 此外， 在抵抗动物实验方面欧盟也作出了努力： 欧盟委员会确认， 自 2013 年 3 月 11 日开始， 在欧盟禁止销售采用动物做实验品的美容 产品。这一禁令是全面性的，即无论是欧洲生产还是欧盟外生产的美 容产品，凡是使用动物实验或包括动物实验成分的，均不得在欧盟销 售。欧盟委员会还认为，其他国家，如美国、中国等美容产品生产国 也必须按照此标准来生产，否则就会丢掉欧洲大市场。除此之外，作 为全球美容行业领先品牌， 玫琳凯也正再次领导解决动物替代试验的 方法，来确保产品安全与质量。二十多年来，玫琳凯一直在全球范围 内倡导消除动物试验。 但显然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为了进一步有效的保护动物，更多 的举措应该被采取。3.探索实验动物的出路传统的动物实验依靠于大量的实验动物 ,这是道德伦理所不能容 的,但同时又要尽量避免科学的发展也因此而受到严重的阻碍。这就 需要我们去探索新的实验动物的出路,特别是用高科技来替代实验动 物的出路。为此，可以从以下方面加以考虑： 1） 人造实验动物替代品例如 08 年的时候，一种没有尾巴也没有胡须的“人造小白鼠” 在美国伦斯勒理工学院的实验室诞生， 有望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动物实 验的替代品。据美国媒体报道，美国伦斯勒理工学院的乔纳森多迪克 教授在实验室中展示了这种神奇的“动物救星” ，它由两个玻璃载片 组成，分布着数百个微型白点，里面包含了众多人造酶及人体细胞信 息。其中一面的白点含有人体肝脏的人造酶，另一面则根据实验的内 容不同，而提供诸如人体的膀胱、肝脏、肾脏、心脏、皮肤以及肺细 胞培养组织。 两个载片合在一起， 就可以模拟人体对于化学物的反应。 如果细胞死亡或者停止生长，这就意味着检测的化学物存在毒性。实 验者们希望这种高科技产品来模拟人体对于接触有毒化学物质的反 应， 使小白鼠这样的小动物就可以不用为新药物及除皱霜的检测试验 而冲锋陷阵了。 又例如 09 年曾经有关于建造模拟人体双胞胎的报导，所谓模拟 人体双胞胎，就是从婴儿出生开始，收集婴儿各方面的数据（血液、 DNA 等） ，通过建模的方式利用计算去模拟生命体。当需要做试验的 时候只需要把药物的数据和模拟双胞胎的数据组合就可得出结果。 但 是以现在的技术来说，准确地通过计算机去模拟生物体的每一个部分， 每一个器官是相当之困难的， 不单单模拟一部分的器官细胞困难， 而且要将这些部分的计算全部组合统一更是困难。即使如此，模拟双 胞胎依然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实验方法， 为减少实验动物的使用提 供了希望。 2） 发展动物芯片替代实体动物在 2013 年的生物谷有一篇这样的报导：--随着大型生物医药企 业削减研究经费，一些公司在寻找新的方法来降低研究新药的花费。 最近哈佛大学和阿斯利康公司开始了一项利用组织芯片来取代动物 实验的研究。 哈佛大学的研究人员通过利用组织芯片来模拟器官的生 物功能为取代传统的动物实验提供了可能性。 阿斯利康公司希望通过 对比在生物芯片上的器官组织变化来对新药的有效性和安全性进行 评估。这一技术能够一方面能够更直观的展现不同组织细胞的变化， 另一方面大大降低了动物实验的研究成本， 一旦成功将可能会为医药 开发带来变革。 未来通过高科技去寻找替代实验动物的方法是必然的趋势，这不 仅仅是对道德的要求，更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4.小结动物用于实验由来已久并在不断加速发展， 当前的实验动物现状 已不容乐观。改变实验动物现状，无论是从基本的道德、伦理还是从 人类自身的长远发展的角度来看，都是基本而必然的要求。为了改变 实验动物的现状，一些人已经站了出来并开始为之奋斗，而同时高科技的应用也必然能够为实验动物带来解决其危机的新方法。 但这一切 都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短期内很难有较大的进步。为了实现动物基 本的权利，所有爱好人与自然和谐的人需要一段漫长的尝试与奋斗。 参考文献： 1. 张田勘． 实验动物的贡献、权利及其他［J］ ． 山东医科大学 学报:社会科学版，1991(1):22 －24． 2. 科学松鼠会. 谁为我们而死. http://songshuhui.net/archives/10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