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斋形象浅析
摘要 ：李准的《黄河东流去》通过赤阳岗七户农民从开始流浪到回归故土，在这长达
十年的生活中，即使生活在死亡线上，可他们身上的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没有
丢掉，特别是徐秋斋，在他身上体现出了儒家的义利观、仁政思想、睿智以及
儒家的一些缺点。可以说徐秋斋是儒家思想的显形传承者。
关键词：徐秋斋 儒家思想 重义轻利 仁政思想 睿智 腐儒
《黄河东流去》是由李准创作的一部长编小说，并于1985年获得第二届矛盾文学奖。《黄河东流去》描写的是1938年蒋介石炸开花园口、造成黄泛区人们的十年浩劫的悲惨遭遇；真实再现了河南灾民扶老携幼，仓皇西逃，在饥饿线上、死亡线上奋力挣扎的血泪史。作为中国最大最古老最稳定最膨大的人群——农民，即使他们在饥饿线上、死亡线上奋力挣扎的生活中，他们也忠实地承传着中华民族古老的精神和优良传统。作者在作品中成功塑造了一系列的农民形象——河南侉子，所谓侉子就是指既浑厚善良又机智狡黠，看上去外表笨拙，内心却精明幽默，小事吝啬，大事却豪爽。这些人物既有共同点，又各具特色，每一个都塑造得很真实生动，这跟作者的生活经历和创作经历有关。徐秋斋是作品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作者对他进行了别具匠心的创作，他是我们民族土壤上产生的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人物，他曾读过孔子，又教过几天私塾，可以算作一个乡村的小知识分子，他的一言一行都展现出了儒家的风格：正直、节气、仁义、侠义、智慧，可以说他是儒家文化的显形的承传者；他也有一些缺点：爱面子、重身份，这些都体现了中国知识分子的性格缺点，两者和谐地体现在他身上。
一、儒家的义利观
义利观是孔子及儒家学说的一个重要内容。义利问题涉及到道德与经济利益、个人利益与整体利益、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关系问题。“义”即道德，指人的思想行为合乎公认的社会准则；“利”是物质利益或功利。儒家的观点是重义轻利的。孔子把“义”看作是人的立身之本，主张“君子义以为质”[1]，“君子义以为上”[2]。在他看来，道德的价值远远高于物质利益。徐秋斋的“义”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方面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不屈服于淫威的骨气，这种“义”叫正义。在作品中可以说是随处可见。虽然徐秋斋在表面上不敢与海福元作对，但当他看到海南亭欺负李麦这个孤女，想赖掉李甲的棺材时，他挺身而出，帮
助李麦讨回了棺材，他所做的这些，并没有什么“利”趋使，只是“情理不顺，气死旁人”。这种行为不正符合儒家的“义”吗？即使在逃难中，徐秋斋的“义”也没有丢。他随大家逃难来到寻母口，在那里摆摊算卦，碰到了梁晴，在当时他并不认识梁晴，当他知道梁晴被骗盐钱的事后，义愤填膺，“徐秋斋一听大声说：‘他放屁！走罢，妞！这卦你别算了，我跟你去找盐！’”当他和梁晴来到盐行，他帮梁晴讨回了盐钱，梁晴给他一块钱作为回报时，他对梁晴说：“闺女，我要为你这钱就不来替你吵架了。情理不顺，气死旁人。钱你拿上，我一分钱也不要。”从中可以看出，“义”是生长在他的骨髓里的,是根深蒂固的.而在现代社会里,有些人抵挡不住糖衣炮弹,甚至有些人强行索取,你可以想象,在逃亡时候,用摆摊算卦来养活自己的时候,钱是多么重要,但徐求斋可以拒绝!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情理不顺,气死旁人.”徐秋斋的“义”不是意气用事、一时冲动,而是“义”已在他身上安家落户,根深蒂固,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不会有丝毫动摇.
徐秋斋的“义”另一方表现在情义上,他奉行的是人穷义不穷,不能丢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荀子·王制》中有“水火有气而无生,草木有生而无知,禽兽有知而无义,人有气有生有知而又有义,固最为天下贵也.”当梁晴在棉花打包厂上班,厂里的崔会计对梁晴特别关照,老是给东西她,徐秋斋都想以长辈的身份告戒她,当梁晴拒绝了催会计的求爱时,他就对梁晴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梁,人过一辈子，就要这样!人穷义不穷.人不同于畜生,就在这一点.什么叫夫妻?用报纸上的新名词来说,夫妻就是互相牺牲!你放上一块瓦,我放上一块砖,你放上一根,我放上一根梁,你放上一腔血,我放上一个头!有情有义的房子,就是这样建起来的。„„”并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他老婆宁愿自己饿死,也要给他留下一斗麦子.后来多少人来跟他做媒,他都拒绝了,因为在他心中他的老婆永远没有离去,虽然没有一张照片,并且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可他心上刻着的却是永恒的.这就叫夫妻，这就叫情义徐秋斋对良心的解释更为精妙,“什么是良心?良心就是一个人的德行,一个人的胆气，一个人的脖筋和脊梁骨，人有良心就活的仗义,活得痛快，什么都不怕,他没有亏心!„„在“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固然有一定的道理,可在逃难的时候，在物质极端匮乏的时候,他依然可以守住自己的气节.并且自觉承担了儒家思想的传承者,对晚辈的道德教育是那样的掷地有声,正是我们中国有许许多多像徐秋斋这样的人,我们中国的传统美德才一代代传下来.
徐秋斋的“义”不局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和朋友夫妻之间的情义,更有“伯夷、叔齐宁可饿死也不吃周武王的一颗粮食”的民族大义.在寻母口,海骡亭、陆胡理巧言令色地扇动难民到东三省为日本人干活,,刚开始他的态度就
很明确,我是不去的.当李麦撕掉了儿子的“良民证”时,他就满腔热血地站起来说:“撕得好,叫我说怎们早就应该想办法离开这个混帐的地方了.伯夷、叔齐宁可饿死也不吃周武王的一颗粮食,咱中国人就不能给日本人干活.日本人鬼子要是把咱中国人当人看,就不会侵略中国了。他的民族精神民族大义何等为伟大,即使在逃难中，也没有丝毫放松和动摇对祖国的爱及对日本人的恨.不像海骡亭兄弟那样给日本人走狗、汉奸.正是受他的民族精神和民族大义的感化,大家才揭穿了海骡亭与陆胡理的骗局，使乡亲们免去了一场灾难.中国正是有许许多多想徐秋斋这样的人，中国人民才能赶走日本侵略者,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
孔子重义,强调道德的价值,但也不是绝对排斥利,并没有以义来否定利.“子罕言利”不是不讲利.只是讲得不多而已.“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3].所谓的“可求”也就是合乎道义地去谋求物质利益,不能为了满足个人的私利而损害道义,不能无所节制,不能没有限度.在寻母口算卦,徐秋斋对李麦说:“你也别以为我专是骗人的,如今大灾大难,兵荒马乱,给人家分解分解忧愁,开导开导疑难,也是个好事。我也不光是赚钱,赚钱也是看人的,比如那些大商人，大客官,汉奸队那些歪戴帽子斜抽烟的东西,你不赚他几个钱还有罪呢?”他表现的是不逐利,不贪求,当取则取,不当取则不沾,一切看情况而定.就如在寻母口,梁晴问他算一卦多少钱时,他说:“这没准儿,有钱的多给点,没钱的少给点,有的还不要钱的.”徐秋斋带着梁晴逃亡长安,在长安街上给一个年轻的妇女算卦，媳妇给了他五毛钱,可他只收了一毛钱,因为他知道，丈夫被抓去当兵,一个妇道人家,弄个钱不容易,虽然自己也在逃难中,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孔子重义但不反对、排斥利.他反对的是只是“不义而富”、“放于利而行”.徐秋斋的行为不正符合孔子的思想吗?
二、儒家仁政思想
孔子建立了一个以“仁”为核心,以“孝悌”为根本,以“忠恕”为方法,以“复礼”为目的的政治、伦理、哲学合一的思想体系.孟子继承了孔子的“仁学”的思想,对仁解释更为透彻,孟子说:“‘仁’就是‘人’，‘仁’和‘人’合起来就是道,就是立身之本。”仁者爱人,就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应该关心人、帮助人、爱护人、尊重人, 即用爱心去对待别人.徐秋斋带着梁晴和嫦娥逃到西安时,本来想养活三口人,可他病了,两个小姑娘挨打受气给他吃弄喝来照顾他,使他感到非常内疚,第二天，他勉强爬起来，拄了根棍,那了个碗,晃晃摇摇地向城里去伏在街道乞讨,徐秋斋本是一个旧时读书人，他爱面子、重身份、自命清高。为了不让两个小女孩受苦受难来养活他。他丢掉了那些迂酸的架子。他关心、爱护这两个小姑
娘。他们之间，真是不是爷孙却胜似爷孙。徐秋斋无论在哪里，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他都会关心人、帮助人。春义在逃难中找不到活干，他教春义算卦；他为蓝五和雪梅的约会提供了方便，让出了自己的窝棚，并为他们“放哨”在榆树下坐了一整天。时常为他们担心，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在看到报纸上无名女尸的时候，马上想到了雪梅的安危，和梁晴不辞辛劳赶去出事点。当发现死者是雪梅时，他自己又怒气冲冲地回到西安，去找孙楚庭讨公道，最后他凭自己的机智为雪梅讨到了丧葬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内心的，因为他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虽然雪梅和蓝五只是同一个村的，但他却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亲人朋友。所以说徐求斋所做的一切，完全符合儒家的仁学。
所谓“王道”，孟子说，王道就是统一天下而提出的基本原则和方法，要求统治者认识到民众力量的巨大，认识到民心的向背政治成败的关键所在，要求统治者应该重民、爱民、利民、富民、教民，而对民众实行仁政。徐秋斋就能充分认识到这一点。老百姓善良笃厚，即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一直在忍耐，但忍耐是有限度的，它和一切事物一样，“物极必反”，“无往不复”。古语说：“邦国如舟，百姓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他完全认识到老百姓的重要作用。他说：“别看老百姓都不吭声，都只会唉声叹气，流泪，古人说过‘千夫所指，无疾而亡’别看眼泪是一泡水，流得多了，也能淹死他们这群龟孙，‘天下没有不倒的捻捻转’”。他知道老百姓才是历代的真正主宰者。正如孟子所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当看到蒋介石不顾百姓的死活，打起了内战，当官的抢着“劫收”贪赃枉法，敲诈勒索，包庇汉奸。他就知道“老蒋的气数该尽了，抗战支撑过来了，可一个‘劫收’却把人心‘劫’完了。”在一九四八年，决定历史命运的淮海战役中，正是黄泛区的农民把一车车粮食、香油、军鞋和炮弹送上了前线，打败了过民党，这或许一些军事家们没有计算在内的一种力量，“人心向背”是一颗最厉害的原子弹。 从他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徐秋斋继承了孟子的“王道”，
他是个性格豁达的人，又是一个“恕道”很浓的人他笃信孟子的“仁爱之心”。在八年的漫长的逃荒岁月里，他没有掉一点眼泪。当日本无条件投降了的时候，徐秋斋哭了。抗日战争的胜利，使他忘记了八年的屈辱生活。因此他说：“算了，现在咱们水都不埋怨谁，不管怎么说，这抗战总算胜利了，这是中国人的福气。老蒋他要有良心，赶快把咱这些难民送回家，只要他把土地给咱们，什么也不向他要。”他的处世对人，也是儒家“推己及人”，“人有不及，可以情恕”思想，对人的过错不必苛责，要有宽恕、原谅的胸怀。就连蒋介石的国民
党反动派，扒开黄河这样大的罪恶，他也采取了宽恕的态度，并且规劝别人。他说，当时日本鬼子刚打进中国，国民党也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但是蒋介石领导的反动集团却丝毫不理会，把徐秋斋等人的宽恕当作了软弱。对于“水是至柔之物，但是集中起来，可以穿石壁岩层”根本不理解。这也是蒋介石的悲哀。
三、睿智
徐秋斋丰富的人生经历，形成了他独特的性格。他读过孔子，教过私塾，他行过医，算过卦，使他形成了读书人所固有的特点睿智。他生活贫穷，而且长期生活在社会的低层，跟劳动人民有着密切的联系，使他对劳动人民充满了深切的同情和对统治者剥削者的强烈的憎恨。因此，每当统治者跟劳动人民发生了冲突，他总是站在了劳动人民的一边。但他不是像李逵那样只会用两把大斧去改变世界，而是善于发挥读书人的智慧和敌人周旋、斗争，并取得胜利。他杀鸡取血制造杨树显圣的神话，恐吓海骡子放弃砍伐杨树的恶念；他义正言辞闹盐行，弄得掌柜理屈词穷，为梁晴追回可被诈的盐钱；他用蟋蟀降驴子小计叫汉奸团抠出王跑的驴价；他以伸冤、状告相威慑，迫使国民党交通部潼关段缉私处长孙楚庭支付雪梅的装殓费；这一切都是智取的巧取的。因为他知道，跟他们斗，只能是智取，如果跟他们硬碰硬的话，只能是鸡飞蛋打，毕竟两者之间的悬殊太大了。这些都跟他的智慧和生活经历息息相关，他能抓住他们的弱点，海骡的迷信，掌柜的生意，孙楚庭的的名声，“以己之长攻其短。”充分发挥读书人的智慧，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不费一针一线而取得胜利。正如孔子、孟子等那样，凭借自己的学识、智慧游说于诸侯之间，使自己的政策得以实施。如果说赤杨岗村的人民是一支军队的话，那么李麦是指挥者，徐秋斋则是这支军队的军师。他是这个村庄的知识分子，又肯乐于助人，无论谁有难题，都向他请教，他都不会让你失望。当黄河水冲下来时，李麦向徐秋斋讨教，徐秋斋告诉她叫大家赶快摽筏，各家有个筏就好办多了。最后，大家就是靠着筏才得以逃脱，保住了生命。还有在寻母口，陆胡理和海骡子煽动难民到东三省为日本人的矿厂工作，大家跃跃欲试，但又害怕上当受骗。李麦要徐秋斋为大家拿主意，徐秋斋以自己的生活经历力劝大家别听信陆胡理的甜言密语，不要去为日本人工作。事后证明他的想法完全正确，使乡亲们免于上当受骗。他就是这样，用读书人的聪明才智和自己独特的生活经历，与一切压迫剥削人民的反动力量作斗争，始终站在劳动人民的一边，为劳动人民排忧解难。
四、腐儒
徐秋斋虽然是作者喜欢的人物，但还是按照生活的逻辑来刻画他，表现他性格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因此既写他的优点，也写他的缺点，“爱而不益其美”，这就是徐秋斋这个形象鲜明生动血肉丰满的原因。徐秋斋在作品中表现出了儒家的许多优良传统，但他毕竟不是儒家的集大成者，只不过是儒家思想的显形传承者。他不是圣人，他身上流露出一些腐儒之气。首先表现在说话时经常文白相间。凭着自己读过几年私塾，教过几年书，卖弄自己是读书人，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身份。因此，大家与他打交道时，经常说一些大家听不懂或者觉得好笑的话。在李麦家里时，宋敏问他作什么营生时，他说：“我是个寒士，一辈子不走运。早年耕种几年的‘砚田’”。本来很简单的事，说白了就是教书，偏要说成什么“砚田”，弄得人家搞不懂，还说什么“砚田无税子孙耕”，这些都是陈年古董的事了。但这几句诙谐生动活泼的话，已使我们看到了徐秋斋喜欢咬文嚼字，买弄身份的性格。赤阳岗的沙岗上，他先为春义和风英选日子，大家都怕他那一套什么“黄道吉日”“黑道忌日”。并在主持婚礼上煞有介事地喊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上有黄天，下有后土。新娘新郎拜天地。”并把天地两个字拉得很长。在这里，作为穷苦人的徐秋斋和蒙先生的徐秋斋是那样生动而有和谐地统一在一个形体上。他令我们想起了鲁迅笔下的与短衣帮一起站着喝酒，却不肯脱下长衬衫，喜欢“之乎者也”的孔乙己。他们是性格迥然不同的人物，可是在这一点上，却有着相似之处。其次，他身上残留着旧时读书人讲体面、重身份、摆斯文的弱点。在寻母口，他宁愿去要饭也不去卖洗脸水，他说：“我们读书人落魄了三条路，教学、行医、算卦，叫我拧着热毛巾喊着卖，我干不了，就说我还得顾着圣人的脸哩。”在他心里，认为卖洗脸水伺候人有辱斯文，有辱他读书人的身份。而要饭他又觉得无伤大雅，因为他知道北宋年间洛阳进士、大知识分子吕蒙正还要过饭，但从来没有那一个进士或知识分子去卖洗脸水。这些迂酸的架子都是旧时读书人身上遗留下来的，生活贫穷而又自命不凡。徐秋斋也深受影响，在生活中经常表现出来。最后，徐秋斋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爱吃贪吃。在村里，以前有人请他吃，后来少了，嘴巴就馋了。不管谁家来了亲戚或客人，还是哪一家今天加菜了，他都知道，他总是在人家刚炒好菜时便“闻香下马”了，碍于面子他每次都有冠冕堂皇的借口。李麦做饭招待宋敏时，刚端起碗时他就来了，他的借口是来借烟叶，不过大家都知道他的品性，没有说穿它而已。
徐秋斋作为一个贫穷的农村知识分子，他身上体现如此强烈的儒家风格，这与他所处的地理环境和社会时代有密切的关系。首先，徐秋斋生活在河南，
而河南自古以来，就有十余个朝代都在河南的安阳、洛阳、开封等地建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河南是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有着丰富的艺术宝库，出现过许多文化名人，其中就有把三纲五常纳入理的范畴的宋代理学家奠基人程颢、程颐，他们两个曾在洛阳讲授儒学，以至有些文人学者把伊洛之滨比之为孔孟的家乡洙泗流域。河南有如此浓厚的儒家氛围，徐秋斋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生活，可想而知，儒家思想对他的影响。其次，徐秋斋是一个农村的知识分子，长期生活在农村，与劳动人民生活在一起，而中国传统文化是典型的宗法制农耕文化，其意识形态领域则是以伦理为本位，儒家思想为统治思想的中原文化特点。徐秋斋的儒家思想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形成的，儒家文化造就了他的仁义、睿智以及近乎迂腐的善良，生活在农村就形成了他近乎笨拙的质朴厚道，在加上当时的频繁的战乱，贫穷的生活、聚散无定的境况，使他变的机智、狡黠、刚强、乐观。
徐秋斋是我们文学宝库中的一个独一无二的艺术形象，徐秋斋的形象在作品中获得如此成功，跟作者的生活经历有着密切的联系。“生活是创作的源泉”。作者从小受祖父的影响很深，他的祖父是个教了五十多年的私塾的老知识分子，好仗义执言，接受的是岳飞、文天祥、林则徐的爱国思想，满口斯文，甚至有点迂腐，他的祖父成了小说中徐秋斋的雏形。作者曾经到过黄泛区三次，第一次是以流亡学生的身份亲自经历了流亡的生活，亲眼目睹了黄泛区人民逃难的各种悲惨遭遇。第二次是作为一名农村银行信贷工作者，给农民发放麦种和农具，又看到了一些惨不忍睹的景象。第三次是在“文化大革命”时，作者作为“黑帮”下放到黄泛区进行劳动改造，与劳动农民成了朋友。三次到黄泛区，为他的创作提供了条件，特别是他接触了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为徐秋斋形象的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这样徐秋斋的形象就更加真实、生动，血肉丰满，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注释]
[1] 孔子 《论语》168页 陕西旅游出版社
[2] 孔子 《论语》195页 陕西旅游出版社
[3] 孔子 《论语》65页 陕西旅游出版社
[参考文献]
李准 《黄河东流去》 南昌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李准 《我想告诉读者一点什么》
吴光华 《李准和他的〈黄河东流去〉》
徐其超 吕蒙爽 《侉子群像首创与民族灵魂的发现》 四川 西南民族
大学学报
汤晨光 《乡村精神的颂扬和伤悼》 湖南长沙 中国文学研究 徐其超 吕蒙爽 《〈黄河东流去〉文化价值探寻》 四川 江师范学院院报 王耀辉 《孟子正道》 长江文艺出版社
苗润田 《解构与传承》 齐鲁书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