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 两只，或四只轮子 在深水中倒转 它们天生是马匹的朋友 前进，使力量松驰 这些钉子咬住木头 如此紧张，如此激烈 又如此愉快 这是一辆车 一辆隐藏退让的车 它拒绝了优秀的马匹 将重任留给自己 它同时留下了歇息 一辆经验丰富 一辆逐渐老化的车 它的经历是 它最终走了包括它所不愿走的路 它成了自己年少时的敌人 就是这辆马车 它的全部意义就在于破损 就在于磨灭自己的历史 从而使一匹劣马成长
哦马车，你的名字不叫车，叫马 哦马，你的名字不叫马
一首关于马车的诗 一首关于马车的诗 它囊括了所有的马和车 它使马车诞生，前进 并使道路和历史显现 一首关于马车的诗 它源于两只，或四只轮子 它有时迟到，有时远行
或深陷，或倒退
它只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一首关于马车的诗 终点就是它的开始 它无数次经过自身，循环行走 它覆盖了所有的道路 一首关于马车的诗 它的意义在于 逐步磨灭自己，同时卸掉马 使马车诞生 一首关于马车的诗 它的第一句就是 一首关于马车的诗
1997.6.—7.定稿，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