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垄断资本主义的历史地位
〔学习目的和要求〕
本章从垄断资本主义在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所处的地位来进行
考察。学习本章要求把握垄断资本主义对社会经济发展的历史作
用，了解其历史的过渡性和历史的暂时性，认清社会主义代替资本
主义不仅是必然的，而且是一个长期而曲折的历史过程。
第一节 垄断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趋势
一、垄断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两种趋势的形成
20世纪初，列宁通过对垄断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大量材料的分
析，明确指出了在垄断资本主义条件下，经济发展存在着两种趋
势，即时而表现出“迅速发展的趋势”，时而表现出“停滞趋势”。
列宁还深刻地揭示这两种趋势的根源在于垄断。垄断资本主义发展
的历史和现状，充分证明了列宁论断的正确。
在垄断资本主义阶段的一定时期里，存在着生产和技术从而整
个经济迅速发展的情况，其原因在于：（1）生产力总是经常处于不 断变化与发展的过程中。生产力是在同生产关系的矛盾统一中发展
的，但不能把生产力发展的快或慢，仅仅归结为生产关系的促进或
阻碍，生产力有着它自身运动发展的规律，人类在改造和征服自然
的过程中，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总是在不断深化，不断积累生产经
验、提高劳动技能。改进生产工具，有所创造发明，从而随着时间
的向前推移，总会产生新的科学技术，推动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社
会生产力的向前发展。特别是现代生产力的发展，突出地体现了科
学技术的巨大作用。每当科学技术上有重大的突破，都会促使生产
力得到迅猛发展。垄断的统治固然对生产力的发展起着阻碍作用，
但决不能完全阻止生产力本身的不断发展。战后，新科学技术革命
的出现，推动了整个社会生产力的突飞猛进，是最有力的证明。
（2）垄断时期仍然存在着各式各样的竞争，迫使垄断组织关心技术 的进步。此外，在垄断时期，垄断资本家仍然要追求超额利润，这
就仍需通过改进技术，采用先进设备来实现。（3）垄断资本主义各 国为争夺世界霸权而提高综合国力，特别是开展军备竞赛，客观上 也刺激了技术的发展。例如各种先进武器的研制，导致计算机、原
子能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在生产中的应用。（4）垄断资本主义国家为 了缓和资本主义的深刻矛盾，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允许的范围内， 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进行局部的调整，这种调整虽然不能从根本上 解决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但却在一定程度上给生产力的发展提供
了可能。正是基于上述理由，列宁指出：“决不排除资本主义在某
些工业部门，在某些国家或在某些时期内惊人迅速的发展”①。
另一方面，垄断的统治导致生产和技术从而整个社会经济出现
了停滞的趋势，主要原因在于：（1）垄断资本家凭借其垄断地位，
可以不像自由竞争时期那样，主要依靠改进技术提高劳动生产率来
打垮竞争对手并取得超额利润，而是可以主要通过规定垄断价格，
霸占原材料来源地和商品销售市场来获取高额垄断利润，因而，推 动技术进步的动因就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2）垄断还会人为地阻 碍技术的进步。垄断资本家是否采用新技术是以能否带来更多的利
润为根据的，而新技术、新设备的采用，会导致垄断资本家现有的
固定资产贬值。所以，垄断统治会阻碍新技术在生产中的使用和推
广。
二、垄断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两种趋势的并存
在垄断资本主义时期，生产技术和经济的发展趋势和停滞趋 势同时并存。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部门，会出现
①《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05贝。
时而这种趋势占上风，时而另一种趋势占上风的情况。在停滞的
趋势占上风时，不能理解为完全停滞而无丝毫发展，同样，在发
展的趋势占上风时，也应看到停滞趋势的存在，停滞趋势和发展
趋势之所以交替占优势，这是由造成生产停滞的因素和促进生产
发展的因素起作用的程度所决定的。当前者作用程度大于后者时，
生产技术和经济停滞的趋势则表现得明显；反之，当后者作用程
度大于前者时，发展的趋势则表现得明显。任何一个垄断资本主
义国家经济发展的速度，都是这两种趋势共同作用的结果。战后，
特别是在20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由于出现了新科学技术革
命，使垄断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一度发展得很迅速，据统计，从
1948年～1970年期间，美、英、法、前联邦德国。意、加、日
等七个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年平均增长率高达6.1％，以至于
人们称这段时期为战后资本主义的“黄金时代”。但是，即使在这
段时期，生产和技术的停滞趋势仍然存在，表现为生产的增长和
科学技术在生产中的运用落后于现代科学技术成就所提供的可能，
企业经常开工不足，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设备利用率往往只有
70％～80％；而且生产和技术的发展越来越不平衡，一些垄断程
度高的老牌垄断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就比较缓慢，而一些后起的
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则发展迅速。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黄金时代”
好景不长，进入20世纪70年代以来，爆发了1973～1975年世界
性经济危机，接着又出现了整个经济的长期“滞胀”局面，从
1974年～1981年，几个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的年
平均增长率仅达到2．2％，明显地表现出停滞趋势的加强。到了
1991年，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出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首次负
增长。近年来，计算机和信息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又带动一些主
要资本主义国家经济的增长。由此可见，垄断资本主义时期生产
技术从而整个经济的停滞与发展两种趋势同时并存，互相交替占
上风。
第二节
列宁在对垄断资本主义各方面的特征进行全面分析的基础上，
对垄断资本主义的历史地位进行了概括：“应当说帝国主义是过渡
的资本主义”①。垄断资本主义作为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最后阶
段，表明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条件日益成熟；一方面，在
经济上表现为生产的日趋全面社会化，即过渡到社会主义的客观物
质条件日益成熟；另一方面表现为社会阶级矛盾的加剧，即过渡到
社会主义的主观条件也日益成熟。所以，垄断资本主义是过渡的资
本主义，即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基本条件已经逐渐成熟，过
渡的现实可能性已经存在。
一、经济的全面社会化和社会主义的物质条件逐步成熟
操纵科学研究与技术发明活动，把研究成果应用于生产，发挥了集
体研究的力量，从而推动了科学技术研究和实际应用的社会化。
①《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86页。
第三，垄断使资本本身日益采取社会化的形式。垄断资本主义
时期，金融寡头的统治使股份公司普遍发展，大量原来由单个资本
家支配的资本转为由统一的公司管理中心来支配，使资本的社会化 程度大大提高。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出现，使资本的社会化程度发
展到一个新高度，跨国公司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国际垄断同盟的出
现，又进一步使资本的社会化向全球化发展。资本的社会化程度的
日益提高为否定资本主义私有制准备好了客观条件。
综上所述可见，垄断的统治和发展，使垄断资本主义国家的生
产、管理、科研和资本都日益社会化，生产力的社会化要求资本关
系的社会化，以适应和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因而客观上要求以社会
主义公有制代替资本主义私有制。所以，列宁指出：“国家垄断资
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最充分的物质准备，是社会主义的前阶”①。
二、垄断统治加深了资本主义的矛盾
垄断资本主义时期，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趋于深化，并引起三
个主要矛盾的激化，具体表现在：
第一，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内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加
剧。在垄断资本主义时期，垄断资本家为了追求高额垄断利润，必
然加深对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的剥削。在生产领域，垄断组织
垄断了优越的技术条件，建立起严密的管理制度，极大地提高了工
人的劳动生产率，其结果，一方面工人为垄断资本家创造的财富日
益增多，工人受剥削的程度日益加重；另一方面使更多的工人成为
失业者。在流通领域，垄断资本家通过垄断价格进一步剥削广大工
①《列宁全集》第32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I8页～219页。
人和劳动群众。在分配领域，通过资产阶级国家的财政信贷、通货
膨胀，对国民收入进行有利于资产阶级的再分配，使工人阶级和广
大劳动人民的负担更加沉重。这一切都加深了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内
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贫富的鸿沟，使两个阶级的矛盾加剧。
1996年，美国20％最富裕家庭占有国家全部收入的49%，收入比
上年增长 2.8％，而 20％最贫困家庭的收入却降低1.8％。资产阶
级国家为了缓和阶级矛盾，实行了调节劳资关系，开展失业救济，
加强社会保险等一系列所谓“福利”措施，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垄
断资本主义国家的阶级矛盾。
第二，垄断资本主义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矛盾不断加深。战
前，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垄断资本的高额垄断利润的重要来源之一，
是对殖民地、半殖民地和其他经济落后国家的剥削和掠夺，使这些
国家和地区的劳动人民过着十分悲惨的生活。二次大战后，虽然旧
殖民体系瓦解了，亚、非、拉出现了一大批民族独立、发展中国
家，而新殖民主义仍然像一副外表美丽的枷锁套在发展中国家的脖
子上，世界上穷国和富国之间的鸿沟不断扩大，据1991年统计，
占世界人口20%的莫桑比克、印度等3O个穷国，同占世界人口
20％的瑞士、美国等38个富国比较，前者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仅
163美元，仅相当于后者22 808美元的 1／140。发展中国家欠发达
资本主义国家的外债2002年已经达到25000亿美元，成为发展中
国家的沉重负担。这都表明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
矛盾在不断加深。
第三，垄断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日趋尖锐化。在垄断资本
主义时期，各垄断资本主义国家的垄断资本家为了争夺商品销售市
场。原材料产地、投资场所，必然在经济上分割世界，争夺世界霸
权。由于垄断资本主义各国经济政治发展的不平衡，各国垄断资本
的实力必然发生跳跃式的变化，最终导致重新瓜分世界领土的斗
争，这种斗争发展到尖锐的程度就要爆发垄断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
战争，两次世界大战就是典型。二次大战后，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在
推行新殖民主义和争夺投资场所和商品销售市场的斗争中，矛盾愈
演愈烈。战后美国曾一度成为资本主义世界的霸主，随着其他资本
大战”、“钢铁大战”；70年代的“汽车大战”。“彩电大战”。“客机
大战”；80年代的“农产品大战”、“电子产品大战”，以及连绵不
断的投资战、货币战就是这种矛盾的表现。
正是基于垄断资本主义时期这三方面的矛盾的加深和激化，使
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条件日渐成熟。
三、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自我调整
对于垄断资产阶级来说，它们的阶级利益也离不开生产力的发
展，因为只有生产力的发展，才有可能为获取更大量的垄断利润提
供物质前提。所以，当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明显阻碍生产力发展 时，当权的垄断资产阶级为了本阶级的整体利益，在不触动其统治 地位和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前提下，可以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进行局
历史表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确立后，曾有力地促进生产力的 迅速发展，但随着生产社会化程度不断提高，生产社会化的发展日 益受到单个私人资本的限制和束缚，客观上要求突破单个私人资本
产生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生产力发展的逼迫下进行的自身“扬 弃”。对股份公司和股份资本的产生，马克思指出，它“是在资本 主义体系本身的基础上对资本主义的私人产业的扬弃；它越是扩 大，越是侵入新的生产部门，它就越会消灭私人产业”①。随着19 世纪后期新科技革命的出现，推动了资本主义生产社会化程度进一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搭，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496页。
步提高，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进一步加深，从而促使垄断资本主义的
动下，资本主义生产力又获得新的发展，生产社会化程度又达到一
对于随着生产社会化的不断发展，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出现的 某些新的实现形式和新的资本组织形式，如上述股份公司、垄断 资本组织、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国际垄断资本等，既是资本主义 生产关系的自我调整，以适应生产社会化的不可抗拒的要求；又 是对资本主义进行“消极扬弃” 的经济因素，是通向社会主义的
有利的阶梯。马克思曾把股份公司看作是对资本主义私人财产的 “消极地扬弃”①，因为作为新的资本组织形式，它不会直接触动 资本主义制度本身。还必须指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局部调整， 是生产社会化发展的客观现实，迫使资产阶级为了维护自身的阶 级利益，在不触动资本主义私有制的范围内，对生产关系进行的 部分调整。这种调整在一定时期和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生产力的发 展，但是这种调整不能根本解决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之间 的内在矛盾。生产社会化与资本主义制度之间的矛盾，根本的解 决途径，就是资本主义制度由同生产社会化要求相适应的社会主 义制度所代替。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498页
第三节
代替是一个历史过程
一、资本主义制度被社会主义制度代替是历史的必然
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的初期，其生产关系适合生产力发展的要 求，因而推动了生产力的巨大发展。到了垄断资本主义这一资本主 义制度的后期，生产社会化程度得到很大的提高，这时的资本主义 生产关系就越来越成为生产力发展的桎梏。
进入21世纪以后，发达资本主义面临新的生产力和生产的高 度社会化，在经济关系和经济体制及运行等方面，将会出现新的变 化与特点。“新的经济制度因素”将会不断发展与扩大，不断扬弃 和削弱资本主义私有制度本身。但资本主义终将被社会主义所取 代，依然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依然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客观规律。
生产力的社会化发展要求突破和否定资本主义私有制的这种不 可抗拒性，即社会主义制度代替资本主义制度的必然趋势，实际上 已经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的自我“扬弃” 中顽强地表现出来。 虽然资产阶级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进行部分调整，但这种调整只能 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允许的范围内进行。这种调整对生产力的发 展起着一定的促进作用，然而终究不能解决社会化的生产力同以私 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对立。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 力状况规律的作用，必然要求以社会主义制度代替资本主义制度。
二、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一个长期和曲折的历史过程 人类社会的发展历史已经证明，一种新的社会经济制度取代旧 的社会经济制度，总是要经历一个长时期的、复杂曲折的历史过 程。特别是社会主义制度代替资本主义制度更是如此，这主要是因
为：
关系已经不可能继续容纳社会生产力的发展。马克思指出：“无论 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 不会灭亡的”①，在资本主义制度走向衰退的过程中，资产阶级对 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进行着部分调整，这在一定时期内、一定程度上 有利于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这种情况使得资本主义社会基 本矛盾有所缓和，从而使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一个长期的历史 过程。
第二，一种新社会制度要彻底战胜旧的社会制度，归根到底要 求新社会制度比旧社会制度创造出更高的劳动生产率。关于这一 点，列宁曾明确指出：“劳动生产率，归根到底是使新社会制度取 得胜利的最重要最主要的东西。”②社会主义社会是比资本主义社 会更高的社会形态，它应当比资本主义具有更高的劳动生产率。但 迄今为止，建立起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都不是脱胎于高度发达的资 本主义国家，而是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的国家，这些国家都需要一个 很长的时间来建立自己的社会主义物质技术基础。加上社会主义这 种崭新的经济制度产生的时间还很短暂，社会主义还存在很多未被 认识的“必然王国”，能够充分发挥社会主义经济制度优越性的经 济体制还在建立和完善过程中，这一切都使得当今的社会主义国家 不可能普遍地具有很高的劳动生产率。另一方面，具有数百年经济 发展历史的资本主义社会，已经历了三次科学技术革命，拥有发达 的科学技术和大批科学技术人才，还有着一支素质较高的熟练劳动 大军，因而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在劳动生产率上具有优势。这种状 况决定了社会主义制度创造高于资本主义的劳动生产率，需要一个 相当长的历史过程。
第三，在资本主义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规律的作用下，各国社 会主义革命条件成熟状况必然出现不平衡，特别是革命主观条件， 各国更是不同。在垄断资本主义时期，垄断资产阶级利用剥削全世 界而获得的巨额垄断利润的一部分，来收买工人阶级的上层；搞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3页。
③《列宁全集》第37卷，人民出版社1986
年版，第18页。
“福利国家”；发行小面额股票使很多人都成了“股东”，从而大肆 鼓吹“人民资本主义”。这对缓和国内的阶级矛盾起了一定的作用。 此外，垄断资本主义国家还利用其强大的经济力量和资本主义生活
方式，通过多种途径对社会主义国家实行“和平演变”，分裂国际 共产主义运动，使得战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逐渐趋于低潮。正是革 命条件成熟的不平衡、革命运动形势的高低潮相互交错，使得社会 主义代替资本主义不仅是长期的，而且是一个复杂曲折的历史过 程。
社会主义在全世界范围代替资本主义既然是一个比较长的历史 过程，这就决定了社会主义制度同资本主义制度在相当长的历史时
反动势力对社会主义国家的“和平演变”企图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 及生活方式的侵蚀；另一方面又要同资本主义国家发展经济技术和 科学文化方面的联系与交流，加强与各国人民的友好合作，促进世 界和平事业与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两大 主题。
复习思考题
（1） 为什么垄断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会出现两种趋势？
（2）垄断资本主义是过渡的资本主义其根据是什么？
（3） 怎样正确认识垄断资产阶级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局部的自我调节？
（4） 社会主义制度代替资本主义制度为什么是不可抗拒的历史必然？为什么这一代替是一个长期和曲折的历史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