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视经典
徐州市第一中学袁佳昕61分
自古以来,于经典成先哲,中国文人大多总有一种谦卑到卑微的态度,孔孟朱荀让他们“跪着”瞻仰,连喘息都小心翼翼。
于是他们继承传统,却无力创造;以虔诚的面容固实文化的基础,却惧于建造文化的宝塔,他们在这平台上,会词章滥溢,会歌舞升平,会群党竞争,会角力斗胜,却难有新的探索发掘。因为他们跪着沉溺于经典与先哲的教导,殊不知那伊卡洛斯的蜡翼终会在高飞逐日时融化,终堕入深渊。
而那些敢于“站”起来,与经典平等对视的人,才能有着最远见的卓识,超然的见解。《史记》作者少时读前后汉书,怪前书不应有先人史传,后书宜有年事记表,时人责以童子轻议先哲,后偏见大思想家与其见解一致,方知其过人胆识,如此对待经典,方能字字句句皆有自己见解,发自自己肺腑,纵不做手握《藏书》《续藏书》在火中燃烧的李贽,也或能如苏轼一般,在东坡与雪堂之间踏出一条光照千载的属于自己的黄泥板路。
若说古人该改改这“跪着”的卑微,今人对待经典,怕就该多一些钱穆老先生所言的“温情与敬意”。因为今人不仅站了起来,而且仰面朝天,大有睥睨之意。
市场上盛行的“趣解历史”,“趣说经典”便是如此高高在上,洋洋得意。没听过丝竹,看过华厦,白壁上题过诗词,残垣下唱过“良辰美景奈何天”的人们,未体会到旧时生动的繁华、生活的旖旎,却也不畏于对《扬州画舫录》指手画脚了,他们以统治者的眼光斜视着古老的经典、逝去的伟人,又怎懂得古人“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杞”的感伤;怎能领悟隐士除秽整田,载种载咏的寂寞的智慧,还有多少人能像北京郊外的迷罗一样,将节气的传统慎重而尊敬地融进生活,在大
雪三候时轻吟“一候鹃鸥不呜;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呢?怕只是嬉笑着教孩童读”二十四节气歌“,心里却暗暗轻蔑,只觉这是老古董了吧。
不泥古,不尊权,不仿圣,不跪着对待伟人与经典而仍有足够的敬意与尊重,与经典微笑平视,平等交流,方能如林语堂所说“除旧知,破成见,长学问,广识见“,方能真正获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