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卷第3期2010年9月南京林业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NanjingForestryUniversity(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Edition)Vol.10No.3Sept.2010
元代商业繁荣及其原因
刘政
(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
摘 要:元王朝是由少数民族建立的第一个/大一统0的中央封建王朝,虽然有大量的奴隶制残留,但是元代的经济特别是商业却在中国古代商业史上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元代的商业呈现出繁荣的景象,商人的足迹遍布全国各个地区,大批的西域商人东来进行贸易,海外贸易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从商业中所得的税收已在政府财政收入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究其原因是因为/重商0的思想和元朝统一后所制定的有利于经济发展的政策和法令鼓励和刺激了商业的发展,具体表现在:元统一后大力恢复发展社会生产,建立四通八达的水陆交通网,改进手工业工艺,在全国推广纸币,色目人为元代经济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关键词:元代;商业;繁荣;原因
中图分类号:K2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1165(2010)03-0067-06
元王朝是由少数民族建立的第一个/大一统0的中央封建王朝,虽然在建立之初保留了大量的奴隶制残余,在中国古代政治和文化方面可谓是一个倒退期,这些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元朝的兴盛,但是,在经济尤其是商业方面贡献颇大。元代是最重视商业的一个朝代,它不像其他封建王朝那样对商业进行限制,而是通过制定一系列法律和政策去保护和鼓励商业的发展。一时间,在社会上出现了重商主义的思潮,下至平民百姓上到中央王朝的官吏甚至是曾经最鄙视商人的儒士也都对商人另眼相看,/重商0的思想冲击着中国传统的/重农0思想。正是这种重商的思想促使元代的商业格外繁荣,此外,元朝的统一为商业的发展带来了便利的条件:/大一统0加强了南北经济之间的联系和交往以及为商业的发展创造了和平稳定的环境;元政府颁布的政策和法令也都在一定程度上支持和鼓励了商业的发展。
统一的元王朝,历经70余年的时间。从唐王朝907年灭亡到1279年忽必烈统一中国,已有近400年的分裂时期,长期的分裂割据和战争动荡影响了商业的发展,著名的/丝绸之路0也失去了汉唐时期的繁荣景象,而这一切在元朝建立之后得到了改变。元朝开拓了中国古代最为广阔的疆域,/若元,则起朔漠,并西域,平西夏,灭女真,臣高丽,定南诏,遂下江南,而天下为一。故其地北逾阴山,西极流沙,东尽辽左,南越海表。,,元东南所至不下汉、唐,而西北则过之,有难以里数限者矣。0[1]1345元王朝以其强大的军事和政治实力保证了商道的畅通无阻,为商业的发展创造了和平统一的环境,使元代的商业呈现出勃勃生机。(一)经商的风潮席卷全国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0[2]元代统一以后,经商的风气席卷全国,下至平民百姓上到达官贵人都争相从事商业活动,甚至皇室贵族也将钱物交由斡脱商人代理经营。/重商主义0的浪潮冲击着中国传统的思想,农本商末的思想在元代被改变,商人获得了较高的地
一、元朝的建立及其商业繁荣
从成吉思汗北起朔漠到忽必烈征服南宋建立
收稿日期:2010-02-01
作者简介:刘政,男,河南郑州人,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专门史专业硕士生,研究方向:蒙元史。
67)
南京林业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10卷 第3期
位,连那些封建士大夫们也常常对商人进行讴歌称赞,士与商出现了相互融合的现象。如松江一带,宋时还是/文儒益光显0,入元/数十年来,习始变,舟楫极蛮岛0[4]。元人熊禾5上致用院李同知书6描写了人们摆脱自然经济束缚的这一过程:/寒机冻女手,汗粒赤贞农肩;织衣不上体,舂粟不下咽。伤哉力田家,欲说涕泪涟。0/何如弃之去,逐末利百千,矧此贾舶人,入海如登仙。远穷象齿徼,深入骊珠渊。大贝与南琛,错落万斛船。0
[5]
[3]
扬州、平江等,入元以后继续呈现出繁荣景象,而随着运河的恢复和海运的开通,在其沿线又出现了一批新兴的工商业城市、城镇,其中主要有淮安、临清、济宁、松江、太仓、直沽等。泉州和广州作为对外贸易的主要港口,商业也非常发达。
二、元代商业繁荣的原因
(一)社会生产的恢复和发展
在灭金的战争中,北方地区的社会生产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人口锐减,蒙古军队所到之处只要稍有抵抗,城破之后就要大肆杀戮,除工匠之外全部被处死。/近臣别迭等言:汉人无补于国,可悉空其人以为牧地。0[1]3458从1211年成吉思汗大规模地伐金到1234年金朝灭亡,虽然1217年成吉思汗将伐金之事交于木华黎经营而将主要精力放在西征上,战争规模有所缩小,但是此时北方的战争仍在继续,蒙古、金、地方的割据军阀互相攻伐,人口锐减。/丁亥,移镇保州。保自兵火之余,荒废者十五年,盗自出没其间。柔为之画市井,定民居,置官廨,引泉入城,疏通沟渠以泻卑湿,通商惠工,遂致殷富;迁庙学于城东南,增其旧制。0[1]3473从保州一地可以看出当时北方地区在战争中受到了重创,千里土地,荒无人烟,野草蔽野。北方地区在经历了长期的战争和社会动荡之后,生产力出现了极大的衰退,生灵涂炭,战祸连连,人口锐减,盗贼横生,这种局面在灭金后特别是忽必烈登上帝位以后得到了改变。
1260年,忽必烈即位,采用中原纪年方式,标志着其采取/汉法0的开始。/忽必烈即位之初,首诏天下,国以民为本,民以衣食为本,衣食以农桑为本。于是颁农桑辑要之书于民,俾民崇本抑末。0
[1]2354
剌
桐城(泉州)的人们,争/效陶朱致富0,/往往机巧趋利,能喻于义者鲜0[6]。腹里定兴(今河北定兴)人王结对这种前所未有的社会现象非常敏感:/游心经济区,奇货真可居。0/举世治筐箧,此风定谁驱?0
[7]
他简直不能理解,让人陶醉的中国伦理秩
序社会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落到/举世治筐箧0的地步。
(二)国内外贸易的发达和城市经济的繁荣
元代无论是国内贸易还是对外贸易都非常繁荣和发达,虽然元政府也对一些重要商品,如盐、铁等实行专卖,但是,很多重要的商品和物资的交流仍然要依赖民间商人来解决。商人的身影活跃在广袤的国土上,他们将南方的粮食运往北方;把盐、铁等重要物资调往全国各地;从异域调来稀有物品满足皇室和富商大贾的奢侈生活。不少人靠经商致富,/朝无担石之储,暮获千金之利0[8]。尤其是对外贸易方面,元朝利用和四大汗国的特殊关系积极地加强和中亚、西亚和欧洲的联系,利用海洋的便利条件和东亚的高丽、日本,东南亚、南亚、西亚以至与非洲都保持非常密切的经济往来,元代商路之复杂、商旅之频繁,都达到了空前的规模,对外贸易使元政府获得了巨额的财政收入。
经济的活跃也促进了城市的发展,元代形成了很多商业中心,大都成为了北方最大的经济中心和商品集散地。全国的商品汇聚在此,/东至于海,西逾于昆仑,南极交、广,北抵穷发,舟车所通,货宝毕来0[9]。此外,南宋的故都杭州商业也格外繁荣,许多历史悠久的城市,如太原、平阳、济南、
)
/中统元年,命各路宣抚司择通晓农事
者,充随处劝农官。二年,立劝农司,以陈邃、崔斌等八人为使。至元七年,立司农司,以左丞张文谦为卿。司农司之设,专掌农桑水利。仍分布劝农官及知水利者,巡行郡邑,察举勤惰。0[1]2354元朝统治者以游牧民族的身份入主中国却能对农业如
2010年 总第39期刘政:元代商业繁荣及其原因
此重视实在是难能可贵,劝农政策的推行收到了很大的成效,/凡先农之遗功,陂泽之伏利,崇山翳野,前人所未尽者,靡不兴举0[10]。除了积极地鼓励和发展农业外,元朝建立后还广泛地设置屯田。元代的屯田主要设在江淮地区、陕西、四川和云南,屯田为元朝进行统一战争提供了充足的物质基础。元朝官修的政书说:/国家平中原,下江南,遇坚城大敌,旷日不能下,则困兵屯田,耕且战,为居久计。0元人王恽说:/南北之势,我可以取彼,此必然理也。然馈饷转输,古无良法,正有屯田待以岁月,为古今上策耳。0[10]这两段话说明了屯田和统一战争的关系,一方面,屯田所得为军队提供了物质保障;另一方面,屯田对于北方农业生产以及整个社会经济的恢复,也是有力的推动。/从户口变化上可以看出这一时期农业生产恢复、发展的情况,中统三年(1262年),北方地区户数为1476146,以每户五口计(下同),共700余万口,还不到金代人口数的1/6。即使考虑到蒙古统治下贵族、将帅大量隐占私属人口的因素,仍然明显可以看出战乱破坏的惨重。至元十三年(1276年)平宋后,江南户口变化不大,得户9370472,加上北方户数1967898,共有户11338370,口5600余万。到至元三十年(1293年),全国见于统计的户数已达14002760,折约7000万口。户口增长的趋势在元中期以下依然保持,估计元朝最高人口数字在8000到9000万之间,与宋金对峙时期的口数相去不远。0[11]
社会生产的恢复和发展,不仅使人口增长而且也为社会提供了大量的物质资料,人们开始过上稳定有保障的生活,为发展经济创造了和平稳定的环境,促进了商品经济的繁荣。(二)四通八达的水陆交通网
蒙元时期,在陆路上建立了以大都为中心的四通八达的驿站。元代的驿站,既是通讯传递公文的据点,又是为来往行人提供食宿和安全保障的重要处所。自从设置了驿站,/四方往来之时,止则有馆舍,顿则有贡帐,饥渴则有饮食0[1]2583。
丝绸之路因元朝的统一而重新恢复并且开辟了一些新商路,如有漠北经阿尔泰山西行以及由南西伯利亚西行的道路等。元朝通过钦察汗国与欧洲建立贸易联系,通过伊利汗国则沟通阿拉伯及小亚细亚。中西陆路交通之复杂、商旅之频繁,都达到了空前的规模。
在水运方面,元朝在继承前朝的基础上又有所发展,重新疏浚了在宋金对峙时期已多处堵塞的京杭大运河。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在山东开凿会通河,起于须城(今山东东平)西南之安山,向西北达于临清,全长250余里,建闸31座。至元二十八年,又采纳著名科学家郭守敬的建议,在京郊开凿通惠河,引大都西北诸泉水东至通州(今北京通县),全长164里。经重新疏凿,运河基本改变了过去迂回曲折的航线,河道大多取直,航程大为缩短,运粮船可以驶入大都积水潭(今北京什刹海一带)停泊。/江淮、湖广、四川、海外诸番土贡、粮运、商旅懋迁,毕达京师。0[12]运河的凿通加强了南北之间的经济联系和交往,方便了商业的发展,这条河流在明清两代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
在海运方面,元朝更是在继承前代的基础上有了很大的创新,至元十三年(1276年)伯颜下临安,得南宋库藏图籍,由降附海盗朱清、张瑄负责海路运往大都。从这次尝试海道运粮后,经过十多年的探索航路终于找到了一个理想的航道,/明年,千户殷明略又开新道,从刘家港入海,,当舟行风信有时,自浙西至京师,不过旬日而已,视前两道为最便云0
[1]2366
。据估计,在当时的南北交
通运输线中,河漕比陆运的费用节省十之三四,海运则比陆运费用节省十之七八。海道航运的开辟和大规模的采用加快了物资的供给而它廉价的运输费用同样刺激了商业的发展。海运形成制度后,规模不断扩大,元代中期成书的5南海志6(通常称为5大德南海志6)记录的海外通商国家和地区有140余处。元朝末年海商汪大渊编写的5岛夷志略6列举了近百个国家和地区的名称,都是他所/身经游览,耳目所亲见0。元代其他文献中(如
69)
南京林业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10卷 第3期
5元史6)还记录了一些不见于以上两书的海外国家和地区的名字。海运的发达为海外贸易提供了便利,促进了商品经济的发展,同时也加强了和海外国家的文化、科技交流。(三)手工业的工艺改进和发达
宋代是中国科学技术发展史上的一个高峰期,这个时期火药技术进一步完善,指南针被发明并运用到航海事业中,活字印刷术也被发明。元代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发明创造但是使前代的许多发明和技术更加成熟和完善,从而促进了社会生产率的提高。从陈高华、史卫民所著的5中国经济通史#元代经济卷6中我们可以得知:/元代手工业在前代基础上有不少新的进展。例如,在纺织业中,棉纺织的兴起和迅速普及;在制瓷业中,青花瓷的制作;在制盐业中,晒盐法的推行;在军器制造方面,火器的制造;在食品加工方面,蒸馏酒的引进和推广、白砂糖的提炼;在印刷术方面,木活字和转轮排字架的使用;等等。有些是前代没有的新事物,有的虽已在前代出现,但到了元代才得到推广。这些新的进展,使元代手工业的许多部门得到了发展。0
在纺织业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棉纺织业的发展,元代棉纺织工具有了很大的改进,松江乌泥泾的黄道婆为此作出了重要贡献。从取籽到织布各种工具都有改进,生产效率大大提高,产品的品种和样式也都有很大的创新,满足了市场的不同消费需求。黄道婆在乌泥泾/教他姓妇不倦0,/至于错纱配色,综线挈花,各有其法,以故织成被褥带,其上折枝团凤棋局字样,粲然若写0[13]297。浙西的松江,由于黄道婆引进先进的工具和技术,很快成为棉布生产的中心,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好。松江乌泥泾/土田硗瘠,民食不给0,全靠织造棉布,/转货他郡,家既就殷0已成为当地经济的支柱。
此外,元代的制瓷业、制盐业和造船业等也非常发达。制瓷业以景德镇的崛起为代表,以青花瓷和釉黑红瓷、卵白釉瓷为其特色产品,景德镇的
)
[13]297
产品在国内、海外市场都很畅销。盐是元代政府掌控的资源,元政府从中获得了巨额的财政收入,元代晒盐法的推广大大增加了对市场的供求,在元代有很多商人依靠贩盐成为巨商。/人生不愿万户侯,但愿盐利淮西头。人生不愿千金宅,但愿盐商千料舶。大农课盐析秋毫,凡民不敢争锥刀。盐商本是贱家子,独与王家埒富豪。0
[14]
大量的手
工业商品满足了市场的需求,元代的纺织品和陶瓷成为最受欢迎的外销产品。根据汪大渊5岛夷志略6记载的不完全统计,经由泉州港外销到海外的商品种类多达一百余种,其中可分为帛布、陶瓷、金属矿产及农副土产四大类。
在制造业中不得不提的是元代的造船业,元代的造船业非常发达,为商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保障了商品的流通,而且也加强了南北之间的经济和文化交流以及和海外诸国的交往。元代,北方由于受战争的破坏比较严重,人口稀少,社会生产力比较低,粮食生产往往不能满足需求,元政府采取/南粮北运0的方法来解决这一矛盾。运输粮食需要交通工具,巨大的粮食需求使得陆路运输无论从运量还是运费方面都行不通,只能采取水运的方式。据史料记载,元政府每年从南方运往北方的粮食最多的时候达到三百多万石,这样庞大的运量需要的船只数量经常在千艘以上,管理海外贸易的行泉府司所统海船万五千艘。从这些数字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元代造船业的规模。元代造船业规模大,数量多,性能好,很好地解决了商业发展中的运输问题,并且相对于陆路交通来说节省了大量的运费,有利于商业的良性发展。
(四)纸币在全国推广
宋朝已经出现了纸币,但是在全国没有出现统一的纸币,既有地方性的也有全国的,比较混乱,不利于地区间的商业交往。元朝推广使用了全国性的纸币(吐蕃和云南地区由于情况特殊而例外)。纸币的发行在商业领域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首先,纸币的出现是商业发展的必然产物,
,实际上棉纺织业
2010年 总第39期刘政:元代商业繁荣及其原因
交易量的大增对货币的需求无疑是巨大的;其次,纸币的出现方便了商品的交易,以往的金属货币在进行大宗贸易时极不方便,而纸币正好解决了这一问题,携带方便,有利于商业贸易;再次,纸币的制造比较节省资源,以往的金属货币需要大量的金属,当金属的开采数不足时往往会影响商品交易,造成物价上涨。纸币制造相对简单,材料充足易得,不会出现货币短缺的现象。
(五)色目人为元代经济发展带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色目人与元代经济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他们为元代的经济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由于色目人在蒙古人征服的过程中较早归顺并成为蒙古人的重要助手,所以蒙古人在元朝建立后给予了色目人较高的政治待遇。在蒙元时期,西域商人尤其是回回商人由于善于经商和理财而得到蒙古统治者的重用,如成吉思汗时期的阿三和札八儿火者,太宗时的奥都剌合蛮,忽必烈时的阿合马、蒲守庚、赛典赤,此外还有沙不丁、乌马儿、哈哈的等亦官亦商的回回商人,在当时都有巨大的影响力,他们得到了统治者的信任,占据着重要的职位,控制着国家的财政大权,对元代的经济有着重大的影响力。虽然其中有一些以权谋私、作威作福的官员,但是他们在创建元代国家制度时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如蒲守庚归降元朝后,凭借近30年的管理市舶事务的经验对元代的海外贸易贡献颇大,泉州港之所以能够成为当时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贸易港口与蒲守庚的经营不无关系;赛典赤#瞻思丁更是一位有名的政治家,他和儿子对云南行省进行了卓为有效的治理,为后人称道;阿合马虽然是一位敛财之臣,结党营私,横行霸道,但是他所实行的财政措施有很多也是可圈可点的,一直影响着元代的财政政策。在元代,色目官员的数量庞大,他们不仅就职于中央,还就职于地方,他们中有很多官员为地方经济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色目商人在元代的商业中更是占据着重要的
地位,很多商业都由色目人垄断。元人许有壬云:/我元始征西北诸国,而西域最先内附,故其国人柄用尤多,大贾擅水陆利,天下名城区邑,必居其津要,专其膏腴。0[15]色目商人主要从事扑买课税、斡脱商业和市舶贸易等商业活动,他们受到统治者的信任,凭借在政治和经济上的优越地位迅速积累了巨额财富。西域商人的东来对中国商业的最大贡献就在于冲击了传统的社会风气)))重农抑商,社会风气由原来的重视男耕女织和读书做官转变为重视贾利。重商思想为古代中国商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社会氛围,它直接促进了与商业有密切关系的生产部门,产生了一种新的生产方式)))雇佣关系,从而刺激了商品经济的发展,最终为明代出现资本主义萌芽奠定了基础。
三、结语
元代统一以后,采取了种种有利于恢复社会生产的措施,为商业发展营造了有利的社会环境,便利的交通运输、发达的手工业、纸币的推广、西域商人的东来都为商业的繁荣创造了条件。但是,这些积极的因素随着元王朝中后期的政治腐败逐渐消失和变质,纸币的滥发使物价飞涨、民不聊生;西域商人所从事的斡脱商业多采用高利贷的方式使大量的农民、手工业者、中小商人破产,为社会带来了极不稳定的因素,这些都成为了元朝迅速灭亡的重要原因。不过,总体来讲,元代的商业在中国古代商业史上是一个特殊的时期,为中国古代商业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参考文献:
[1]宋濂.元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6.[2]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3256.[3]杨永民.元代商业发展与回回人[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2003(5):35.
[4]袁桷.清容居上集[M].文渊阁四库本.[5]熊禾.勿轩集[M].文渊阁四库本.[6]吴澄.吴文正公集[M].文渊阁四库本.[7]周必大.文忠集[M].文渊阁四库本.
71)
南京林业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10卷 第3期
[8]张之翰.西岩集[M].文渊阁四库本.[9]程钜夫.雪楼集[M].文渊阁四库本.[10]王恽.秋涧集[M].文渊阁四库本.
[11]郭成康,王天有,成崇德.中国历史:元明清卷[M].北
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53.
[12]苏天爵.元朝名臣事略[M].北京:中华书局,1996:
12.
[13]陶宗仪.辍耕录[M].北京:中华书局,1959.[14]杨维桢.盐商行[M].文渊阁四库本.[15]许有壬.至正集[M].文渊阁四库本.
(责任编辑 古东)
CommercialProsperityofYuanDynastyandItsReasons
LIUZheng
(CollegeofHistoryandCulture,LanzhouUniversity,Lanzhou730020,China)
Abstract:YuanDynastyisthefirstunitedcentralfeudaldynastyestablishedbyminorities.Thoughslaverystillexisted,Yuan'scommerceplayedanimportantroleinChinesecommercialhistory.Yuan'scommercewasveryactiveandthereweretradersalloverthecountry.Lotsofwesternerstochinawereengagedintradeandoverseastradereachedanunprecedentedlevel.Revenuesfromcommercemadeupalargepartofthegovernmentincome.ThereasonsfortheprosperityofcommerceinYuanDynastyliedinthefactsthatthegovernmentattachedgreatimportancetocommerceandlaiddownlawsandregulationstoboostcommerce.ThecommericalprosperityofYuanDynastywasreflectedinthedevelopmentofproductivity,trafficandcottageindustries.Semupeoplemadegreatcontributiontotheprosperity.Keywords:YuanDynasty;commerce;prosperity;reason
全国/人工生命(技术)的哲学思考0研讨会
将于2010年11月在上海召开
当今科学技术发展日新月异,尤其生命科学技术发展迅速,2010年美国学者创造出了/人造细胞0。无论人工生命是/潘多拉魔盒0,还是人类的福音,这些技术都将对自然界以及人类自身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因此,对生物技术、人工生命可能对人类社会带来的各种影响进行探讨,是每一位科研人员的社会责任。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自然哲学专业委员会、上海自然辩证法研究会、江苏省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定于2010年11月下旬于同济大学举办全国/人工生命(技术)的哲学思考0学术研讨会。会议内容有:人工生命的技术哲学研究;人工生命的伦理学研究;人工生命在医学、自然、环境等领域的影响研究;人工生命的社会学研究;人工生命的法学研究;人造细胞问世的哲学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