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总角闻道
一、欧阳修年少高才,二十四岁时进士及第。次年,即天圣九年(1031年)春,被任命为西京留守推官,来到繁华的洛阳。
二、洛阳留守钱惟演,在当时文坛上非常著名,是诗坛主流西昆体的代表诗人。钱惟演本人诗文俱佳,更喜欢招揽人才,而且从不以官职公务来约束有文采的下级。
三、欧阳修刚到这里的时候,著名文人尹师鲁、著名诗人梅尧臣、苏舜钦都在这里。这三个人后来成为欧阳修发动诗文革新运动的重要助手和主将。
四、欧阳修公务不多,得以和这些朋友研讨学问,切磋诗文,很是惬意。钱惟演也经常举行一些诗酒之会,一边宴饮一边吟诗作词,是文人显露才华的最佳去处。凡是有这样的举动,每次都少不了欧阳修。
五、有一天晚上,钱惟演又在自己的后花园宴请宾客。人将要到齐,只缺两人未到。众人都急于开宴,但钱惟演决定再等一等。
六、大堂中灯火通明,香烟缭绕,酒香菜香扑鼻,有的人开始咽口水,有的人下意识地拿起筷子又放下。人们都用眼睛盯着大堂的门口,盼望迟到的两个人赶快出现。
七、大堂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忽然,“ 当 ” 的一声响,时间到了。钱惟演刚要发表祝酒辞,大堂的门开了,匆匆忙忙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脸上红扑扑的,在明亮的灯光下,有些光彩,女的则气喘吁吁。人们都认识这两个人,男的就是刚来不久、在文坛上崭露头角的推官欧阳修,女的则是最著名的官妓翠环。
八、见此情景,钱惟演问道:“ 如此盛会,二位为何姗姗来迟?害得我们这么多人空等这么长时间,该如何罚你们?”
九、翠环抱歉地说:“ 天气太热。奴婢到水池上的一个凉亭小憩避暑。醒后失落了金钗,找了好一会儿,始终也没有找到,因此来晚了。请大人见谅。”
十、钱惟演道:“ 这个理由不行,不能饶恕你。但如果欧阳推官能就此事当场作一首词的话,就可以免除对你的惩罚。本官还可以赏给你一个金钗。”
“ 多谢大人成全。那就有劳推官大人了。” 翠花用一种期望和信任的眼神看着默默不语的欧阳修。
十一、见此情景,欧阳修知道是无法推脱,只好答应了。稍等片刻,欧阳修便吟出了一首 《临江仙》词曰:
柳外轻阴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小楼西角断虹明,阑干倚遍,留待月华升。 燕子飞来栖画栋,玉钩垂下帘旌。凉波不动簟纹平。水晶双枕,旁有堕钗横。
十二、有人认为本词是 “ 千古独此一篇 ” 虽有溢美之嫌,但本词风情绵邈,在艺术表现和意境创造上确有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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