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与清醒电影中的法律视景
——读张万洪的《法治、政治文明与社会发展》
法律是一门人文社会科学,要学习法律仅仅是掌握法条是远远不够的,法律需要丰富的人文社会知识,而这正是目前中国的法律学生所欠缺的,也是国外本科生没有法律专业的原因。第一次了解以法律人的眼光来看电影是从张万洪老师的课上,在《律政俏佳人》中看到警官说出米兰达归责,听到老师讲《秋菊打官司》《马背上的法庭》中的法律冲突以及引起的思考,这使我产生了欣赏法律电影的浓厚兴趣。之后,在电影天皇黑泽明的《罗生门》中看到法律的困惑与人性的自私,在《deadmanwalking》中引起了对于死刑的认真的思考,在作为好莱坞第一次向同性恋宣战的《费城故事》看到了同性恋的人性与尊严,在《永不妥协》中看到了一个律师应有的维护正义的信念,当然还有很多如《刮痧》《一级恐惧》《肖申克的救赎》《杀死一只知更鸟》类似的优秀的法律电影,我也正在努力的学习过程当中。
“对文学的研究是非常必要的,它可以给法律以文学敏感性”正如书中所说,法律需要人文社会经验的支持,电影作为一种生动的艺术形式在其中的作用尤其值得重视,而且“用电影来讲法律,比用传统意义上的文本更方便”。从我目前所看过的法律电影的一点点想法来看,通过电影来理解法律或者说以法律人的眼光来看电影有如下优点:
一、“弥补现行法学教育的欠缺”
正书中所述以及自身的感觉,在大学的法学教书中,“法律表面上越来越丧失了令普通人感到亲和愉快的直观趣味”,这也让法学院的课程变得枯燥。而通过电影所固有的直观、生动、丰富以及趣味性的特点,法律也变得生动和活泼了起来。例如在《律政俏佳人》中,我们能在轻松欢快的电影情节中,了解到美国的法庭的布局,诉讼程序,律师的交叉询问的技巧等,而这一切都在我们沉醉于电影情节时映入我们的脑海,又如在《一级恐惧》中,交叉讯问以及嫌疑人阿伦的情节尤其经典,让我们看到在普通法国家的法庭与大陆法系的法庭的显著区别,而这相比于书上的文字是如此得鲜活和直接,甚至都让你来不及思考。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法学的学习中亦是如此,让原本枯燥的法律学习变得有趣,这不仅仅是大学里面教授思考的问题,也是每一个法律人所应该思考的问题,因为法律原本就是活生生的存在。很高兴的看到,出了张老师以外,也有几位老师或多或少的运用了法律电影的研究教学方法,但是通过这一段时间对法律电影的赏析,似乎能从其中获得的养分还不止于此。
二、获取法律性社会经验
法律的学习不仅需要严密的逻辑思维,而且需要丰富的想象力,在不同的理论学习中需要你构思出不同的虚拟案例来帮助自己理解掌握,而这对于很多法律学生来说显得尤为困难。而法律电影则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素材,有很多法律电影都改编自真实的案例,例如《永不妥协》改编自一个真实的事件,描述了一个没有法律背景的单身母亲,历尽艰辛,以永不妥协的勇气和毅力打赢了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宗民事赔偿案,又如《deadmanwalking》改编自修女海伦·普雷金的真实故事,而这些案例都为我们思考法律问题提供了丰富的材料,又即使那些并不是来自真实案例的法律电影,由于其内在的合理性以及制作人的高超的电影技巧,让我们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从电影中间接获得法律性社会经验。每个人都对诉讼好奇,但每个人自己都不想卷入一场诉讼之中,而法律电影为这种冲突提供了一种解决方案,让你坐在电脑前就能感受在法庭上的紧张与刺激,体会唇枪舌剑
中的技巧与智慧。每一种法律制度都不是在书桌前冥想所制定的,而是社会的实际需要觉得,在每一个制度后面都有无数个案例的支持,而由于法律学生法律性社会经验的欠缺,是很难想象的,比如以前在学三国法时讲到的国际贸易的付款方式就让我困惑了好久,因为这些东西以前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接触,要理解实在是很困难。法律调整的范围包括生活的方方面面,总会有很多是我们未曾涉猎的,欣赏法律电影又何尝不是一种轻松愉快的学习方式。
三、拓展思维的宽度
法律是一门人文社会科学,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要求的是良法之治,不仅强调法的规范性,普遍性,而且还内涵有法律至上,权利保障和权利制约的原则,法保障每个公民的合法权利,
但法律也是有局限性的,局限于不同时代的物质条件和人们的思维观念。当立法者不能深入了解某些人的生活方式,不能进行合理的价值判断和取舍的话,良法之治也就显得异常困难了。当然,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立法者,但是作为一个法律人,我们都应当对社会上的各种现象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断,而每个人的时间和经验都是有限的,并不能亲自到社会的每个角落,这时,我们就需要借鉴他人的经验了。法律何尝不是其中一个很好的方式。例如,在现在的中国,虽然我们偶尔会谈到同性恋,但都基本是以一种戏谑的方式出现,又有多少人真正接触到这类人群或者深入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因此当大众都基本不了解这类群体时,似乎就很难想象能有同性恋立法的出现了,立法也是需要社会基础的。通过《费城故事》这部电影,让我们通过镜头看到同性恋者的人性与尊严,看到他们被社会所歧视的种种悲催遭遇,最后通过同行的帮助打赢了这场劳动诉讼。在缺少了解的基础上,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而法律电影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素材。又如在《deadmanwalking》中,马修·庞谢特虽然最终都没有获得我的同情,但起码引起了我认真的思考,关于生命和死刑的思考,这是以前所不曾有过的体会。当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在临死前幡然悔悟,潸然泪下并向受害人道歉,然后被注入剧毒药物死亡时,似乎我被动摇了。
总结:法律电影的视角是张万洪老师带来的一种全新的思维角度和法律体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欣赏了很多优秀的法律电影,并从中获益良多。这是一种不曾有过的体验,体验一种全新的视野和思考方式,它打破了思维的坚冰,穿越层叠的山峦,到达了一片生机盎然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