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皇后假说看中医的废医论
摘要：中医自神学中初起萌芽至今已历经几千余年，在如此漫长的历史中，中医一直是中国乃至东南亚地区作为当时人们养生以及治愈疾病的的主流医学。然而，十九世纪末，西医学进入中国并且迅速传播，在此背景下各界都出现了废除中医的思想及言论并绵延至今，中医史上关乎生死存亡的危机自此而生。在中医似乎回暖的今天，我们不禁要思考中医这样的危机产生的原因以及未来中医和中医人的出路。
关键词：红皇后假说、中医、废医论、危机
清朝末年，在中国的国门被诸国列强用最为暴力的方式破开。紧随的，无论是割地、奴役、还是屠杀都仅仅是战争的附属品，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这些凄凉的场景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绝望；随之而来的，所谓西学东渐才是真正要令人畏惧的。无论何时，一个民族的文化才是民族生存的本源。当一种文化在被另一种文化逐渐吞噬时，民族的生路何在？常言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而中医作为源起于中国文化，扎根于中国文化的科学，其生存也随着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同经历着重重浩劫。废医论的思想在被提出开始直至今天都未能完全消失，甚至未能减弱倒微不足道的程度，这种思想直到此时此刻仍然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民众的思维走向，这也使得如何使中医持久的生存与发展成为了中医人不得不持续不断的思考的一个重大问题。而中医作为一门中国传统科学同其他各个学科的科学同出而异形，它同其他科学一样逃脱不了事物发生、发展的普遍规律。本文仅从生物演化的两大理论之一——红皇后假说的角度来浅析中医困境的原因。 1 红皇后假说的释义
红皇后假说源自《爱丽丝仙境梦游记》一书中红皇后对爱丽丝所说一句话：“如果你要维持在原来的为止，你必须快速的奔跑，如果你想要突破现状，就要以两倍于现在的速度去跑。”根据这句话其中的涵义，美国芝加哥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范瓦伦(L. van Valen)于1973年提出的假说：“即在环境条件稳定时，一个物种的任何进化改进可能构成对其他物种的竞争压力，即使物理环境不变，种间关系也可能推动生物进化。”[1]
2 红皇后假说与中医废医论
2.1失红皇后演变与废医论源起
说到中医危机，我们就会提到废医论的源起：1879 年，清末俞樾首次明确的提出了，并在撰写的《俞楼杂纂》(共50 卷)的第45 卷中专列《废医论》[2]，宣扬废除中医中药的主张，而俞樾的这种思想也成了近代以至现代废除中医思想之起源。而任何思想的产生都是有其历史背景和原因的，人们常常以当时的中国近代史的变革作为其产生的根本原因，然而，我认为，这仅仅是这种思想产生的时代背景，而非本源。中医作为历史悠久的传统科学，其废除思想也应是在悠久历史下厚积薄发的产物。而在历史上，政治对各行各业的深远影响是毋庸置疑的，实际上中医的寿命绵长和中国的历史上的主要政治思想也是分不开的。中国无论哪朝哪代都在秉持着一种天朝上国的思想，自明朝开始甚至出现了闭关锁国这一直接导致中国衰败的政策。中医在这种近乎闭锁的环境下独自生存生长，而边疆诸如蒙、藏、回等少数民族医学或由中医而萌生，或借鉴于中医，而起本身发光出彩之处的传播既不被当时的交通条件所允许，也不被当时主要把持中医主要方向的士族所重视。这就使中医处在了一种如同生态学中生物是失去参与红皇后演化的机会后产生的进化迟滞的状态。进化迟滞是指由于无性生殖或单性生殖、低突变率、近亲交配、没有隔离、无剧烈竞争等原因，物种在长时期内只发生缓慢进化的现象。人们从中医几千年的发展史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中医的在这几千年近乎无危机的伪安全状态中的发展相对于其已存在的时间是非常缓慢的。而正因如此，中医才会在安然生存了几千年后的仅在西医学的这一次的冲击下就立即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危机。
2.2红皇后假说与废医论的挣脱
想要挣脱废医论的承重桎梏中医就必须继续前行以证明自身比之西医等同甚至超越的意义。在中文中有一句可以凝练红皇后假说主要概念的成语，即：“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句话实际并非如大多数成语般有着多么悠久的历史，此成语的语出清代梁启超的《莅山西票商欢迎会学说词》：“夫旧而能守，斯亦已矣！然鄙人以为人之处于世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有趣的是梁启超与陈独秀、胡适、鲁迅等这些当时中国最有影响的思想家一同作为了中医废医论的主要
支持者。由此推知，这些人显然认为中医的进应该是食物发展的最终阶段——灭亡。然而，纵观中医的历史，任谁也不得不承认中医是一门愈人无数的科学，倘若中医真如鲁迅所说：“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那么中医与神巫的分离就会成为一种不可解的历史事实。中医必然是一门可以并列与西医的科学。显而易见的是，对于中医来说，西医就是对其产生竞争压力的另一物种。而中医想要在西医的竞争压力下保持不被淘汰就首先要做到红皇后假说的第一点：“不断奔跑，保持静止”。经过中医人一个世纪多的努力，中医已经从被各界认作为“迷信”、“虚假”等泥潭中走出，并渐渐和西医在世界的舞台上并肩而行。中医从最初的民间合作提升到政府间的合作。我国与多个国家签订了含有中医药条款的卫生合作协议，开展了274项中医药合作项目。而我国与世界卫生组织在传统医药方面的合作取得了良好成效，并在诸如日本、韩国、英国、比利时、德国、法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先后建立了正规中医药高等教育。
2.3 红皇后假说与中医未来的发展
如上所述，中医比之从前已经有了明显的飞越。而尽管如此，中医的前行脚步仍然是踉跄的，中医在现如今的背景下想要达到红皇后假说中的另一点：“超越”与“两倍的速度”显然是不现实的。但是，如同中国古代哲学中的“中庸”和中医中“阴阳平衡”一般，生态学中的红皇后假说也是指两物种在相互竞争压力下保持的一种动态平衡。而这就是在红皇后演化存在下产生的另一种进化方式。这种在生态上密切相关的物种的相互关联的进化被称为协进化或协同进化。协同进化的结果是相互适应，物种之间形成复杂的相互作用、相互依存的关系，这种关系构成了驱动进化的选择压并推动这进化。中医和西医间最佳的良性关系即应达到双方协同进化的关系，互利互用在互相的优势压力下不断驱动自身发展以期更为长久的生存期。从现状看来，西医明显是处于优势地位的，其优势，也是中医目前最为受人诟病的一点，就是实验。中医具有其独特的理论体系，充分发挥着个体化医疗的优势，但是这也造成了中医成果的不可重复性。而实验已被人们认为验证科学的主要手段时，诸多废医论言论者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在逼迫中医拿出详细而具体的实验证据，而面对中医这一最为重大的难题，或许我们
可以从生态学中得到一些解决问题的启示：黑皇后假说可以看做为红皇后假说除描述种间关系外的一种补充，主要是指：“在生物演化上来说，生物的某些基因甚至某些生理功能，但维持这些生理功能会消耗很多能量，因而生物并不倾向于保留它们，这导致废弃这类功能的生物在自然选择中具有优势。同时，这类功能也得有一个不可或缺的作用——公共利益，同时它也能迫使群体中至少有一小部分个体，将此功能保留下来。”[3]也许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假如实验成为了一种公共利益，中医的未来又会在什么方向。
自然选择只导致生物当前的适应，进化功能则是潜在的适应或未来的适应能力。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医的前方不是悬崖末路，中医的潜力仍然是一个尚未掘尽的宝库，虽道远而不绝。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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