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名的头衔很多,比如:锡城知名珠宝公司执行董事,低调的美食评论家,新饮食文化理念推广者实践者,“大米家庭美食沙龙”主人。拥有数年高星级酒店管理经验,曾任世界金钥匙组织中国金钥匙。
米名兴趣广泛,尤其喜爱烹饪和钻研食材,遍访中外名师,做的一手中西佳肴,在传统和现代饮食文化研究领域也具备一定造诣。
当然,以上这些“头衔”和“特长”均出自他自己的介绍。
一怪:你对美食的爱好,是不是从小受到谁的影响?
米名:外公,外公是个美食家。我个人认为,在中国烹饪历史上,民国达到了最辉煌的顶峰。历史发展到民国时期,科技的进步,交通的便利,信息的通畅,更重要的是政治的宽松,一大批文化名人的推波助澜,使得菜肴空前繁荣。我外公正好赶上了这个时候。外公是企业家,经济上许可,哪儿好吃去哪儿吃。我很小就跟着外公出去吃,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一怪:我看你写的美食评论片断也很有见地,观点鲜明。
米名:我一直信奉每个人对食物好吃与否的感受都是很个人的,没有品味高低之分。东北人吃不惯无锡的甜和无锡人吃不惯东北酸菜一样,口味不同。但当一个北方人夹起一个小龙,可以说不好吃,我不爱吃,也绝不能说它不是好食物。
一怪:我很同意你的观点。
米名:写食评,最安全的方法是谈个人的感觉,自己感官对色泽、香气、滋味的认知,没有人有资格来驳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可适当夹杂些吃完对生活的感悟以及特定食物引发的心绪、人文情怀等。
切忌两点,一不要在没有深入探究的前提下,评价菜的品质,很少人能几口吃出食材的新鲜和地道,除非那菜实在恶劣。厨师的技艺也要慎评,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二不要用那些商业美食节目主持人惯用的词汇,比如形容红烧肉就是肥而不腻,肥肉还能不腻?软糯食材总是入口即化,鸡汤总是鲜香扑鼻,甜品也是甜而不齁。甜品就是要甜,要甜到极致。滥用这些好比形容性感女性总用一句,胸前两只小白兔呼之欲出,让人索然。
一怪:我对你的“大米沙龙”很有兴趣,这是个什么样的沙龙?
米名:我是一个积极的美食实践者,不但喜欢吃,而且喜欢烧。慢慢地在自己的圈子里有了一些名气。朋友们便相约来我这儿预约聚餐,有请吃的,也有收费的,你只要说个标准就可以了,我按照标准出菜。后来也有外地的朋友来吃,更有甚者,一位意大利的美食家打“飞的”前来品尝呢。
一怪:你对锡帮菜的评价如何?
米名:我一直认为当下的无锡是个极缺饮食文化的城市,各种时髦餐厅病毒般繁衍,差劲的口味骗年轻的食客们趋之若鹜,一旦兴致过了,便门可罗雀。人家也不纠结,换个名字换种菜系再来下一波。
一怪:没想到你对现在的无锡美食市场评价这么低。
米名:这大概和无锡的历史环境有关,无锡是曾经辉煌的四大米市之一,太多的流水客,太多的爆发户,太多的求新炫富,文化便不得时间来沉淀,传统也沦为追忆。反而闭塞贫困的川陕,美食倒反而传承了下来。其实无锡吃品也不是一贯那么的差,至少印象中还有太湖船菜可以拿的出手。
一怪:对了。听说你对太湖船菜有特别的研究?
米名:研究谈不上,只是了解一些。船菜讲究的是一菜一味,不拘样式,多用时鲜,齑羹鲔脍,自成馨逸。船菜有多久历史已经无从考证了,据说民国时达到鼎盛,太湖三白当时已名满天下,或蒸或呛,或配莼菜做羹,更有排骨,脆鳝也得盛名。配当季时蔬,精做江南茶点,吸引了不知多少名士和老饕。
一怪:是。历史记载当时的船菜是开在画舫上的,江南一带以无锡最盛。
米名:做的最好的是那些风尘女子,客人们点几个能歌善舞的姑娘,一番低吟浅唱后开宴,女子们每人做一两道拿手小菜,间次端出,重复也无妨,各有各味。
据美食大家唐鲁孙先生回忆,玉玲珑的雪呛白虾胜过聚鑫园,玉晚香的蟹粉鱼唇最为醇厚,玉灵芝的素鹅最为清隽。我无法体会那些滋味,但这些以玉为名的姑娘们,想来也不会俗到哪去,大概也和苍老师一般德艺双馨。
最近几十年船菜开始在无锡重生,吃过几次,都做的有些粗陋,形神都应该比以前差些吧,也不敢妄语,但我想,就算滋味对了,没有了当时的风花雪月,吃起来还是要扣分的。
当然我和米名的聊天还有很多的内容,限于篇幅,就此打住。今后适当的时候,可能会发几篇米名写的美食文章。
除第一张图片外,其余图片均来自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