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国救民_晋西北抗日根据地的灾荒救济_李常宝_顼熙芳

2014年9月第41卷第5期

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hanxi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

Sep．，2014Vol．41

No．5

救国救民：晋西北抗日根据地的灾荒救济

李常宝，顼熙芳

（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山西临汾041004）

摘要：抗战时期，晋西北根据地自然灾害频发，加之日军扫荡的破坏，根据地民众生活甚为艰难。晋西北

根据地政府在中共的领导下，切实开展灾荒救济，并积极发动民众开展多种形式的生产自救，初步达成标本兼治、救灾度荒、救助民众的目标，赢得了民众的拥护；并在此基础上扩大了根据地面积，为抗战救国政治目标的实现奠定了坚实的战略根基。

关键词：抗战；晋西北根据地；灾荒；救济中图分类号：K265．9

文献标识码：A

5957（2014）05-0108-05文章编号：1001-表1

灾别

时间1939年1941年旱灾

1942年

晋西北根据地水旱灾害统计表受灾地区

损失统计

抗战爆发之后，为抗日御侮并拱卫陕甘宁边区，八路军一二〇师奔赴华北前线，在贫瘠的晋西北地区开辟了抗日根据地。除抗击日军侵略外，晋西北根据地政府（以下简称根据地政府）还不时救助遭受灾害困扰的民众，并发动民众投身全民族的抗战。纵观晋西北根据地建设历程，根据地政府倾注了相根据地政府当多的精力用于赈灾救民。在此期间，

而且赢不仅在救济灾荒中积累了丰富的救灾经验，得了民意，扩大了根据地面积，在朝向抗日救国的政治目标上迈出了坚实的步伐。

静乐、神池、

30%土地荒芜

崞县崞县神池

小麦枯萎，夏作无法进行6671户生活困难，损失28．94万元

1945年

宁武、静乐、

神池、岢岚、春耕夏种无法进行，棉方山、五寨、苗枯死一半阳曲宁武、神府神府

受灾1094亩2018亩受灾47村，

毁地63630受灾52村，

亩，伤亡7人受灾67村

毁地91555亩，房屋4355间，伤亡44人毁房1000多间被淹32户

毁地800亩，粮2500石毁房924间毁地474亩，

一、晋西北自然灾荒概况

晋西北根据地受自然环境影响，生态环境非常脆弱。每年区域性的干旱、洪涝、低温冷冻、风雹、病虫害等自然灾害会给民众的生产和生活造成极大的损失。而各种自然灾害当中，旱灾首当其冲，因此有“十年九旱，年年春旱”的说法。较诸其他灾害，旱灾成灾率最高，是滞碍根据地农业生产发展的主要因素。同时，受季风气候的影响，晋西北根据地降雨多集中于夏季，往往因之形成突发性的山洪，给人民生命财产造成重大损失。抗战期间，根据地遭受水旱灾害的损失巨大（见表1）。

03-08收稿日期：2014-水

灾

1939年

忻县文水

1942年1943年1945年

忻县阳曲阳曲神府保德

注：上述资料根据不同时期出版的各县县志整理。

作者简介：李常宝（1970—），男，安徽怀宁人，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讲师，历史学博士。

顼熙芳（1987—），女，山西大同人，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硕士研究生。

—108—

又因为晋西北根据地植被覆盖率低，夏季地面受热增温快，容易形成区域性空气的热对流，促成了冰雹云的生成，使得冰雹成为当地每年常见的灾害

静乐大部分地区降冰雹五次，庄性天气。1941年，

稼被毁一半。9月，该县一、二、五、六、八区先后降

雹，秋季作物损失一半以上。1941年神池15村受雹灾袭击，无法生活者274户1057人。1943年6月，忻县突降冰雹，受灾面积9000余亩，灾民3000余名，饿死70余人。1945年，静乐大严村下了两个多小时的冰雹，打伤了3人，打死了2人，损失粮食1．1万石。同年，21000垧土岚县65个村遭遇雹灾，地受损，减少粮食1000石。神府10村遭灾，减少粮食300石。临南61村遭灾，损失粮食21055石。兴

［1］813

县10村遭灾，粮食损失2/3。另外，该地区蝗灾亦较厉害。1945年7月，一

［2］67

场蝗灾使得灵石秋季作物减产五成左右。8月，汾阳县蝗虫侵入文水县，危害20多个村子，并涉及

表2

直接被

敌伪杀害者

[***********][***********]5810

北张、南武乡及城关镇的部分村庄，遭灾严重之处，

［3］95

秋粮颗粒无收。

二、日军侵袭加重灾害

自然因素是晋西北根据地灾害发生的主因，但

日军的扫荡和掠夺则更加剧了该地区的灾荒。1940“囚笼政策”年，日军在华北施行以分割封锁敌后各

抗日根据地，妄图达到限制抗日军民的活动、摧毁抗日根据地生存空间之目的。为此，日军对晋西北根据地连续发动了3次大扫荡，并在冬季扫荡中实行“三光”了政策。据资料统计，抗战八年间，晋西北

［4］

地区仅被敌迫害致残者就达12462人。而据战后晋绥边区统计，整个抗战期间，晋西北根据地因日军侵略所造成的人口损失更为巨大（见表2）。同期，日军还随意抓捕壮丁去修筑碉堡和公路，迫使大批劳动力脱离生产，耽误农时，使根据地粮食生产大受影响。此外，日军大肆屠杀根据地民众以及由此引

晋西北根据地因敌灾天灾引起之人口重大损失

被敌掠去者

间接被

敌伪杀害者

[***********][***********]8

地区

原被掠数[***********][***********]7815

现已还乡者[***********][***********]4

现犹在伪军者———[***********]015280

漂流在外或下落不明者

[***********][**************]92

一分区二分区三分区五分区六分区七分区八分区九分区小计

《晋绥边区因敌灾天灾引起之人口重大损失》1-28。注：根据晋绥行署整理，山西省档案馆A90-

发的大量人口逃亡，使得根据地农村劳动力较战前

减少了1/3以上，土地因无人耕种而荒芜。加之农户普遍缺乏牲畜、种子、肥料和生产工具，农业生产

1940年根据地的耕地面积能力远不如前。据统计，

土地产量亦大幅下降，一般山减至战前的84．5%，

地比战前减少了1/3，下等山地每亩仅产粮折小米3升多，棉花总产量5．5万斤，仅及战前的3%。

另外，日军于扫荡期间还大肆掠夺粮食、牲口

日军对临县一、五两区进行了扫等。1942年9月，

，“抢粮食计有细粮荡，计杀当地民众63人，伤13人

三十七石一斗三升，粗粮一百七十八石九斗八升，白

［6］面五千一百零九斤，杂面一千三百零四斤”。

［5］53

1942年的7月间，驻扎在崞县的日军强行向老百姓

征集粮食，第一次27．5万斤，第二次5万斤。194430多个村庄没年夏，朔东平川等地遭受冰雹袭击，

日伪乘机勒索，据川中被勒索最少的一个村有收成，

，“一亩地要摊银元四元多，子统计合粮食一大斗，

［7］

白面每亩三斤，马料每亩一小斗”。所有这些都加剧了灾民的贫苦。

三、根据地政府的救灾

根据地政府成立之前，救灾工作由各县区开展。

1940年1月根据地政府成立，2月召开了第一次会

［8］10

议，颁布了救济灾难民的条例。1942年10月，

—109—

《中国共产党中央晋绥分局对于巩固与建设晋西北

：“救济灾难民，施政纲领》中规定使其取得职业和”受教育的机会。根据地政府负责救灾的专门机其下属为各区署和县府的民政科，县辖构为民政处，

区设民政助理，村设民政委员会。

灾害发生后，根据地政府救灾的首要任务就是勘灾和救济，主要分以下几个步骤进行：首先要抽调人员前往灾区对灾民进行思想安抚，增强战胜灾荒——对的信心，并初步确定救灾的措施；其次是勘灾—人员、粮食、衣物、牲畜、房屋、财产方面的损失进行调查；最后就是拨发救灾的物资，包括救济粮，救济款，帮助灾民渡过眼前难关。1940年，根据地政府派南北两路慰问团发放救济款5万元用来救济受到日军侵扰的灾民，同时为救济因旱灾引起的损失再发赈款1万元，贷款13万

表3

年份1941年1942年1943年1944年1945年合计

救济粮（石）[***********]97064

［9］373

元。岚县为救济难民发放赈款4万多元，粮1400大

［9］243

石。并且，根据地政府在日军春季扫荡后，救济灾民3万元，夏季扫荡后救济2760余元，发放救济粮两次合计1419石。各区县对辖区也进行了救济，五专区给兴县县府救济粮1129石，救济款1844元。日军扫荡后，县府救济灾民946元，粮75石。方山县府救济难民粮食400石，白麻200斤。朔县政府

［9］321

还把没收的敌占区粮51．3石分给灾民。

1944年河曲县三、五区春荒，行署发给公粮150石，县府拨救济灾民米40石，共救济131户340［10］

人。1944年8月，根据地政府拨给塞北分区雹灾9月拨给八分区75万元以救济庄救济款50万元，

［11］

稼被毁的灾民。根据地政府1941至1945年历年救济粮款统计如表3。

边区历年救济粮款统计表救济款（元）[***********][***********]918

备注

粮系十县的统计，款系十二县的统计粮系五县的统计，款系十一县的统计粮系八县的统计，款系全边区的统计全边区

全边区由行署借粮救济，各县自筹不在内

《晋绥行署历年粮款统计表》，2-184。资料来源：晋绥行署山西省档案馆藏档案A90-

为配合救灾工作，根据地政府灵活执行了减租

“因敌匪破坏以及水旱虫等灾害，减息政策，规定使其正产物实有总额由出租人和原租得作物歉收者，

”人分；其正产物全部被毁，地租停付。

［12］

［14］

25%交租。

此外，为从源头上缓解财政困难和减轻民众负1941年底，担，根据地政府深入贯彻“精兵简政”政策。至1942年底，全区主力部队由三万九千余人减至三万五千余人，裁减公务人员731名。另据兴县

共减少各种人员（包括干部、工勤等28县的统计，

人员、警卫人员）5949名，区公所工作人员由15人村公所脱产人员由8人减少到3—5人。减至7人，

以上各项共计减少了5564人。全区的行政人员由

［13］192—193

18073人减至7489人。此举相应减轻了民

在日军扫

荡之际，根据地政府指示灾害严重地区可免田赋一

粮食损失1/3以上者减免1/2的田赋，损失一半年，

粮食者，田赋可全免。1942年11月正式公布的《晋

和《晋绥边区减息交息的条绥边区减租交租条例》

：“山地以前的原租额先以七成五折算（因例》规定

战后产量约及战前的七成），再减25%，水地平地只”减25%。

［1］25

1943年兴县的交根据这一政策调整，

［13］284

众的负担，有力地推动了根据地的建设。

租额减至1942年交租额的57%。减息方面，根

据地政府规定，抗战前所欠旧债的利息，已达到了本金的，可不必再还本金。抗战以后所欠的租金按二五减免，再按收成减，分五年还清。1943年河曲三、五区等24个行政村受到了雹灾，根据地政府结合实情减少了租率。因为1941年产量比战前减低28．7%，1942年比战前减低55．7%，1942年比1941年又减低45．9%。政府规定按当年产量的20%至—110—

四、帮助民众开展生产自救

抗战期间，根据地政府救济遭受自然灾害和日军侵害的民众是义不容辞的义务。但不容否认的

是，对灾民直接提供资金或物资的生活救济，长此以往，根据地则难有此等经济实力，也难以从根本上解

中共中央专门决灾荒问题。为标本兼治灾荒问题，

：“应坚决实行生产自救的基本方针，做出指示应提

出生产自救，大家互助，渡过困难，政府以一切方法保证不饿死肯自救的人等口号去动员组织党内外的

［15］304”群众进行生产自救。根据地政府积极贯彻中通过无息农贷、开荒、兴修水利、植树造林、央方针，

发展副业等方式帮助并指导民众开展生产自救。1940年至1944年因自然灾害和日军的掠夺，

的根据地人民普遍短缺耕牛、工具、种籽等生产资料，根据地政府针对实情发放无息贷款，帮助民众恢复生产。1943年晋西北农民银行增发兴县耕牛以及纺织贷款各10万元。其中，耕牛贷款一、二、四区各2万元，三、五区各15000元，六区与十区各5千

［16］

元。八分区1944年贷款480万元，贷粮700石。临县1944年青贷30．44万元。1945年离东二区发［1］831

放农贷26．06万元。另外，五区专署对辖区除提供贷款之外，还发放春耕贷粮，计平鲁贷粮1300石，

入，征收公粮；利用洪水淤地，按原产量计算收入，征

收公粮，奖励一年；水利合作社投资股本与利润，均不计算负担”

［13］343

。通过根据地政府的政策导向与群

晋西北根据地的水地面积大增。据统众的积极开发，

1941年神池的水地有24300亩，计，朔县有14500亩，忻县有12000亩，崞县5400亩，文水234725亩，交城9018亩，汾阳64312亩。边区在1940年有水地428501941年增加到56235亩，1942年又新增16563亩，［1］681

亩。受此推动，民众还自发组织兴修水渠。据统计：临县的大川陈庄新修水渠一条，可增灌水地400

［20］

亩，郑家湾新修水渠500条，可增灌水地310亩。通过水利兴修，根据地内原来的盐碱荒滩等不毛之地逐渐变为良田，对救荒渡死起了很大的作用。1944年，《清明节植树造林的指示》，根据地政府还发布要求各县专员、县长发动群众在荒地及山地较多的地方多加

［1］189植树，并要求保证树木的成活率。

为鼓励民众生产自救，根据地政府还通过提高副

贷款13000元；右玉贷粮850石，贷款15000元；右

南贷粮880石，贷款12000元，东边的其他县贷粮2

［17］千石，贷款1万元。

同期，针对战争造成的耕地抛荒状况，根据地政

业税收起征点的方式来鼓励民众发展副业。如原规

定副业收入不超过一石者免征，超过者按超出部分以，“畜养蜜蜂免征，七折计征。新条例修正为其余副业的收入全家在一石米以上者，免征；超过者，依下列折合征收其超过的部分：一石以上至二石以下者以五折

［18］469

。此外，计，二石以上者以七折计”根据地还发1944年五区有27个动群众开展各种副业生产。如，

村子802人打干湿色叶170000斤，共卖本币73万余

［21］

阳曲县遭遇雹灾，庄稼被毁，县府元。1944年8月，

西庄等三个自然村458人，除了留下号召生产救灾，

府于1941年颁布了《晋绥边区开荒条例》奖励垦

，“生荒开垦及林地开垦后免征公粮三年，荒免征地租五年，熟荒开垦后免征公粮一年，滩荒开垦与淤坝成田后，免征公粮五年，免征地租三年。同时还规定开垦他人荒地者，仍依照上述规定减免外，还减免地租如下：生荒开垦后免交租五年，熟荒开垦后免交租滩荒开垦与淤坝成田后，免交地租十年至二十三年，［1］141

。在边区政府和群众的积极努力下，兴县灾年”

1942年14951垧，1943年民1941年开荒3000垧，

24419垧。1944年军民共开荒748000亩，共计产粮

16万担。耕地面积从1940年的390000垧增加到1943年的498296垧，增加27．8%。棉花的种植面

1941年棉花种植面积为32000积也有了很大发展，

1942年增加到56000亩，1943年增加到71000亩，

［18］177

1944年全区种植棉花的面积为18万亩。亩，另针对区域性人多地少的状况，根据地政府还组织外，

群众到别处开荒。1942年初，二专署动员河保等地的无地群众一百户到岢岚进行开荒，并出台帮扶优，“本年三月至五月底三个月内，惠政策无利贷给粮

秋后再还；村公所帮助开荒的群众食和所需的种子，

寻找住所、耕地、耕牛；无力购置农具的，由村公所农

［19］。救会证明后，无利贷金，分期归还”为建立起预防水旱灾害的长效机制，根据地政府

重视水利兴修和植树造林工作，并制定奖励兴办水利，“新开自流水地，办法上水的第一年按旱地计算收入，征收公粮；兴修的吊杆水地，二年内按旱地计算收

开秋地外，都参加各类副业生产，儿童也参与了此类

，“二十一个儿童，活动四天从地里拣回长了芽的豌豆一石六斗八斤，他们还上山采菜，拾蘑菇，割条子，帮

［22］

助家庭生产”。

除此之外，根据地政府还广为宣传灾害的成因，破除民众的迷信观念，使他们明白要战胜灾荒就要自己动手及时改种、补种、抢种，尽量减少灾害损失。同时，还引导民众兴办义仓储备物资，帮助民众树立备荒观念。

毋庸讳言，抗战期间中共领导的抗日武装的要务肯定是驱逐日军出中国，为此势必要努力壮大自中共围绕山西所开辟的各个根身武装才行。然而，

据地都无法回避一个客观现实，即如何在贫瘠的黄土高原上扎根生存与壮大问题。为此，一方面需要打退日军的历次扫荡并反击，实现救国的政治主张；另一方面，还需要帮助民众渡过灾荒，实现中国共产党与民众切身利益一致的政治先进性，从而实现救国救民的终极目标。晋西北根据地在抗战期间所开

—111—

展的灾荒救济工作，正是中共救国救民政治实践的真实写照。围绕救济灾黎，根据地政府探索出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方法，其生产自救工作，不仅一

而且帮助灾民树立起改过去消极救灾赈济的不足，

战胜困难的自信力，更是提升了根据地民众追随中

共的政治觉悟，从而使得根据地由草创阶段的7县壮大到35县350万人，面积近6万多平方公里，约

［23］60

占山西全省面积的五分之二。这充分说明中共赢得了民心，也为解放战争的胜利奠定了民众基础。并且，根据地政府当年兴修水利植树造林等前瞻性的防灾举措，对于当代依然具有重要借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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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vingtheNation：FamineＲeliefoftheBase

inNorthwestShanxiintheAnti-JapaneseWar

LIChang-bao，XUXi-fang

（SchoolofHistory＆TouristCulture，ShanxiNormalUniversity，Linfen，Shanxi041004，China）

Abstract：DuringtheAnti-JapaneseWar，thepeopleoftheBaseintheNorthwestShanxilivedahardlifeduetothefrequentnaturaldisastersandtheJapanesearmy sdestruction．TheCommunistPartyofChinareachedapre-liminarygoalofrelieftreatmentstohelppeoplesurvivethedisastersandfaminesandwonthesupportofthepeoplebecausetheyhaveactivelyimplementedthereliefworkandmobilizedthepeopletocarryoutself-helpproduction．Therefore，theGovernmentoftheBaseintheNorthwestShanxihasexpandedthebaseareaandlaidthefoundationtosalvagethecountry．

Keywords：theAnti-JapaneseWar；thebaseintheNorthwestShanxi；famine；reli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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