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 致的关景 , 难掩 的情 思
《 青 河 畔 草》 青 赏析
●长春师 范 学院 文学 院
《 古诗十 九首》 最早见 于南朝 梁萧统 主编 的《 昭明文选》 书 , 一 编
者 把一 些亡 失作 者 名的无 言诗 汇 集起 来 , 以“ 诗 十九 首 ” 冠 古 的名 称, 后世遂 将其作为组诗 看待 。 萧统将 这些诗歌列在 “ 杂诗” 类之首 ,
张 燕燕
对 于该 诗的赏析 可以从 以下几个 方面认识 :
一
、
诗 中所 言时令恰如其 分
诗文首句 即言 :青青河 畔草 , “ 郁郁 园 中柳 ” 为读者 点明 了诗 作 ,
李善在《 文选 ・ 王仲宣 <杂诗 > 中对“ 》 杂诗 ” 了如 下解释 :杂者 , 作 “ 不
拘流例 , 物即言 , 遇 故云杂也 。 B ”I 李周翰 注 日:兴致不一 , “ 故云杂诗”
,
的创 作季节 是在生机盎 然的春 天。诗人 将创作季 节定在春 季 , 应该
是通过 深思熟虑 的。
所 以《 诗十九首》 古 并非一 时一地一人所作 , 于它的创作 时间现 对 《 古诗 十九首》 五言诗 的发展上有 极其重要 的地位 , 在 历代评 论
首先 , 一年 之计 在 于春 , 天是 一 年 的开 始 , 春 是充 满 希望 的 季
节 。 这样的季节里 , 在 河畔的草是如 此的青翠 , 园中的柳又是那么 的 葱郁 , 这本 是一幅生机勃 勃的春景 , 到处 充满着希望与 生机 。可就在
代大多数研究 者认为是东汉末 年 。
家都给 予高度 评价 : 勰《 刘 文心雕 龙 ・ 明诗》 中认 为“ 其结体 散文 , 观 直而不 野 , 婉转 附物 , 怊怅 切情 , 五言 之冠 冕也 ” ; 嵘《 品 》 实 钟 诗 认
为其“ 文温 以丽 , 悲而远 , 心动 魄 , 意 惊 可谓几乎 一字千金 ” ; 时雍 陆
这么美 的春 景里 , 阁楼 的窗户 旁倚 着一 位美妇 , 也如 这春景 一样 她
《 古诗 镜》 中评 价其 是 “十 几首 ) ( 谓之 风 余 , 之 诗母 ”胡 应麟 《 谓 ; 诗 薮 》 为其 “ 象玲珑 , 认 兴 意致深 婉 , 真可 以泣鬼 神 , 天地 ” ; 动 f 清人 陈
祚 明评价 为 : 《 “ 十九首 》 以为千 古至 文者 , 所 以能 言人 同有之 情也 。 人 情莫不思得 志 , 而得 志者有几 ?虽处 富贵 , 慊慊 犹有不足 , 况贫贱
美丽动 人 , 的妆扮 , 美艳 白皙的素 手 , 身的打扮与 眼前 的美 景是 这一 如此 的相称协调 ,让我们 不禁为这 人与景 的完 美结合 而暗 暗称 赞 。 可是诗 人最后 一句 “ 荡子行 不 归 , 床难 独守 ”却 毫不 留情 地 打破 空 ,
了这份美景 。 鲁迅先 生说 , 悲剧就是把 有价值 的东西 毁灭给人看 。 诗 人无疑是 想要这么 做 的,
的最后一 句把美妇 孤独的身 影融人 这生 他
机勃勃的春景更 让我们对美妇 的经历给予 深深的同情 。 我想这 正是 诗人 的高 明之处 。
乎? 志不可得 而年命如流 , 谁不感 慨? 人情于所爱 , 不欲终身相守 , 莫 然谁不 有别离? 以我之怀思 , 彼之见弃 , 猜 亦其 常也 。 夫终 身相守者 ,
不 知有愁 , 复不知其乐 , 亦 乍一别 离 , 则此愁 难 已。逐 臣弃妇 与朋友
其 次 : 中国 的传 统文 化 中 , 就有 一种 大家 耳熟 能详 的说 在 历来 法 , “ 子伤春 , 子悲秋 ” 诗经 ・ ・ 月》“ 日 迟 , 即 女 男 。《 豳风 七 :春 迟 采蘩 祁祁 。女 子伤悲 , 殆与公 子同归 。”毛传》 为 :春 , 《 认 “ 女悲 , , 悲 ; 秋 士
感其物 化也。 《 ” 郑笺 》 为 :春 , 阳气而思男 ; , 认 “ 女感 秋 士感 阳气 而思 女 。 曹植《 女篇》“ ” 美 :美女妖 且闲 , 采桑歧路 间。 中间极写其容貌之 ” 盛, 倾倒行 路 , 而曲终 亦 日:盛年 处房 室 , “ 中夜起 长叹 。” 仲素 的 张
阔绝 , 皆同此 旨。故《 十九首》 虽此二 意 , 而低 回反复 , 人读之 皆若 人
伤我心 者 , 此诗所 以为性情 之物 。而同有之情 , 人人各 俱 , 人人本 则 自有诗也 。但人人有情 而不 能言 , 即能 言而言不尽 , 特故 推十九首 以
为至极 。”可见《 古诗十 九首》 的地位在 中国文人心 目中是极 为重要
的。
《 青青 河畔草》 《 在 古诗 十九首》 中位 列第二 , 能在十 九首古 诗中
人选并 位列第 二 , 见 昭明太 子对这 首诗 是给予 充分 肯定 的 , 可 它的
入选必然有其 独特之处 。 仁修认为该诗妙 就妙在 :虽 是一 首怨妇 蒋 “
《 春闺思 》“ 袅城边柳 , 青陌上桑 。 : 袅 青 提笼 忘采 叶 , 昨夜梦渔 阳。 令 ” 狐楚 《 长相思其 二》“ :几度 春眠觉 , 纱窗 晓望迷 , 朦胧 残梦里 , 自在 独
辽西 。” 这些都是 对人与季节关 系的一种描述 。从 中我们不难看 出 , 在古代 , 天对女子 而言 有着特殊 的意义。也许诗 中的美妇 , 春 正是感
到 自己如春天一 样明艳动人 , 面对这 美丽 的春景 以及 给人无 限希望
诗, 但全 不露怨 语 , 只备写此 间 、 物 、 景 、 情 、 此 此 此 此时 、 此人 , 色 色
俱 佳 , 不满 者 , 不 归之 荡子 耳 。结 出五 字 , 后人 数 百首 闺怨 所 独 抵
的春天 , 促使 她产 生了 “ 春” 伤 的感情 , 这个 有着无 限希 望 的季节 在 里使女 主人公更 加思念 自己的夫君 , 却只能 在这充满希 冀的季 节里 独 自忧伤 。寂 寞的等待 自己那
毫无归期 的夫君能够 回家 。 所以, 我认为 : 人将女 主人公放入 这生机盎 然的 春天 中. 诗 是经 过 深思熟 虑的 , 只有 在这样 的季节 , 这样的氛 围 中, 才能 让我们 更加
强 烈的好奇 心 , 来达 到一种小 说 内部结 构的完美 和谐 。金字塔 顶部
诗 。” 诗如下 :青 青河畔草 , 【 “ 郁郁 园 中柳。盈盈楼上女 , 皎皎 当窗
牖。娥娥 红粉妆 , 纤纤 出素手。昔 为倡 家女 , 今为 荡子妇 。荡子行不
归, 空床难 独守。” 历代 以来 , 于《 对 青青河 畔草》 旨的争论 以及对 题 它从 不同方面 的赏析 比 比皆是 , 可谓 是仁者见仁 , 者见智 。 智 我认 为
容性 。情人 离去 , 艾米莉小姐再 次 出现 , 头发 变成了铁灰色 。她不再
出门 , 有时 , 我们 从她 家窗子 里看见 她像 塑像 一样 坐在楼 下 的某 问 房 间里 , 有时看看我们 , 有时不看 , 看与不 看 , 我们是不 知道的。她不
再给 我们 任何议论 的机会 了 , 这些年我们 又输 了。 她死 了。 黑人男仆
辽远 , 雄壮 的景色不是 任何人都 可以看 到的 。经典 的小说 不是 每一
个作 家都可 以创作 出来 的 , 这是 福克纳 的伟 大之处 。一个 原本高 贵 的街 区 , 随着 轧棉机 和加油站 的出现 , 渐毁掉 了它的高 贵 , 逐 只有 这 座 旧房子 , 外部饰 有穹 顶 和哥特式 尖顶 的建 筑 , 有云形 花纹 的 阳台 的 旧房子 , 在倔强地对抗 着机器 的轰 鸣 , 对抗着这些扎 眼的东西 。 这 场交锋 , 直到我们 的艾米 莉小姐去世 , 另一方才有 了赢 的机会 。 到 直
接待 了我们 , 我们 走进 了她的房 间 , 包括那 间 4 年没有 打开过 的房 0 间, 人们等 到艾 米莉小姐体 面地 下葬 了, 才把 它打开 。 里弥漫着死 屋 亡 的味道 , 布置得像个新 房。在这里 , 婚和死亡在 时间的错位 但却 新 和暂停 中并存 , 我们 的艾 米莉想超越 时间的束 缚 , 把时 间暂停 , 停在 了新婚 的那一刻 。那 个男人 自己躺在床 上 , 没有 了爱情 的欢乐 和痛 苦, 只有 睡衣里腐烂 的躯壳 , 远地躺在 这张床 上。在他 的枕头旁 , 永
我们发现 了一根铁灰 色 的头 发。可怜 的艾米莉 , 她这样永 久地拥 有
了她 的情人 , 有她的时代 。 还
一
艾米 莉小姐 的死亡 , 小镇 的居 民们 才走 进她 的房 间 , 开 了她神秘 揭 的 面纱 , 整个 文章 的心 理构架 才平 稳过来 , 者也 可 以长长地 舒缓 读
一
下 紧张的心情 。在不协 调的对 比中 , 我们 的艾米莉小 姐从 一开始
就是 真正 的胜 利者 , 以在数 次 的交锋 中
, 育在 人们 心 中的不仅 所 孕
仅是对抗 , 多的是对那些 逐渐消逝着 的年代的记忆 。 更 参考文 献 :
【1 1陶洁.献 给艾 米莉 的玫瑰—— 福 克纳短篇 小说 集 f . C1 南京 :
译 林 出版 社 。 0 1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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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 事件构成金 字塔 的一面 , 看似互 不相关 , 实则互 相依连 , 缺 一不可 。 精妙 的布局加上奇异 的结尾才能满足读 者被积 聚起来 的
【 童庆炳 文学理论教程 f . : 2 】 M】 北京 高等教 育 出版社 ,9 8 19 年
深刻地体会 美妇心 中的那份期 盼 , 那份 孤独与 寂寞 。
二 、 中叠字 的运用浑 然天成 诗
人 的发泄 口。苏 轼《 江城子 》小轩 窗 , 梳妆 。相顾 无言 , 有泪 千 “ 正 惟 行 ”贺铸 《 ; 青玉 案》 月桥花 院 , 窗朱户 , “ 琐 只有 春知处 ”姜夔 《 ; 疏景 》
“ 惩时 , 觅幽香 , 等 重 已入小 窗横幅 ” 。
本诗 的一 大特色 就是连用 了六 对叠 字词 , 既贴切 又生 动 。马茂
元《 古诗 十九 首初探 》 中讲 到 :所 谓叠字 , “ 是指 两个相 同 的字 重叠 起
来而构成 的一个词 。这类 的词 , 从它 的含义 和音调来说 , 基本上 还是
一
另外 , 本诗 是 以第 三 人称 的 口吻写 的 , 口是创 作 者窥 见美妇 窗 内心的 唯一路径 ,而 同时窗 口也是 美妇探 究外 面世界 的唯一 出 口 ,
它让 美妇 只能看 见那 么一个 固定 的画面 , 人感 到“ 着窗儿 , 自 使 守 独
个字 的义和音 , 似乎 不如两 个不 同的字 所组成 的 词那 样 丰富 。但 如果运用 得好 , 它往往 可 以从 最简单 的字 面里传 达 出客观事 象 的意
怎生 得黑 ” 的难耐与落 寞 。 以“ ” 所 窗 的运用 , 沟通 了“ ” 内” 外 和“ 两个
世界 , 屋 内与屋外 , 妇 的外表 与 内心 通过 一个 “ 字 完美 地结 使 美 窗” 合起 来 。“ ” 以说是 一个 缺 口, 窗 可 一种 突破 , 座渴 望被 冲开 的屏 一 障。 四、 中感情十分 真切 诗
态 和神情 , 进情感 的强度 , 示出 回环 复沓 的音 节之美 。” 增 显 《 青青河 畔草》 中的叠字运 用可谓是 鬼斧神 工。清 ・ 炎武 《 顾 日知
录》 在谈 及古人 修辞惯 例时 , 列举 《 风 ・ 卫 硕人》 河水 洋洋 ” 章及 此 “ 一 篇 云 :诗 用叠 字最难 …… 《 “ 古诗》 ‘ :清清河 畔草 ……纤 纤 出素手 ’ ,
连用六叠 字 , 亦极 自然。 此 即无 人可继 。 平伯也评 价此诗前 六 下 ”愉
句 认 为 :此 重叠 字果 然用得 好, “ 却是气 势 之盛 , 然 而 然, 以人妙 , 自 所 并非‘ 取态 ’ , ‘
并非 调法 甚奇 ’ 六句 印象明活 , 阅一 桢浓艳 的仕 女 , 首 如
画。” “ ㈣ 青青 ” “ 、郁郁 ” “ 、盈盈 ” “ 、 皎皎 ” “ 、娥娥 ” “ 纤” 面上看 去 、纤 表 没 有什 么新意 ,但如此 巧妙 的叠字 词是绝 非无端 臆造所 能达 到 的。 “ 青” “ 青 和 郁郁 ” 是一对 。 “ 青 ” 眼于 色彩的 描绘 ,郁 郁 ” 青 着 “ 着眼 于
对于该 诗 的诗 旨,古诗 十九首 汇说赏 析与研 究》 为 主要是诗 《 认
人 “ 意有寄 托” ,现代人 大部分 对此 诗的 主 旨倾 向于这 是一首 闺怨 诗 。我认 为此诗还 是应该 作为一 首闺怨诗来 理解 。古人之 所以认为
该诗 是“ 有寄托 ” 只 是由于封 建社会 的士 大夫们 对于诗 中所 暴露 意 , 的“ 空床 难独 守 ” 的思想 不敢 正视 。 ( 马茂 元语 ) 国 维《 间词 话》 王 人 说 , ‘ 为倡家 女 , “昔 今为 荡子妇 。 荡子 行不归 , 空床难独守 。’ 可谓淫
整体 意态 的描写 , 整体 上给人一 种生机盎 然 的感觉 。 到处 的春色 , 正 如女 人 的青春美貌 , 明艳 而又 动人 。“ 郁郁 ” ~词 换个思 维亦 可以理 解 为在形 容美 妇 的心情 , 犹如 “ 郁 ” 郁 ”连用 两个 “ ” 以想 忧 之“ , 郁 可 象 美妇 的内心是 急切地 渴望夫 君 的归来 , 且这 种心情 不断 在心 中 而
膨胀 , 想要极力 地爆发 出来 。 盈盈 ” 皎皎 ” 一对 。 “ 和“ 是 二者都 是写美 人 的风姿 ,盈 盈 ” “ 重在对 美 妇仪态 的描写 , 皎皎 ” 在对 美妇 风采 “ 重 的描绘 。吴淇认 为 : ‘ “ 皎皎 ’ 二字 又以窗之 光明 , 子丰采并 而为一 , 女
鄙之尤 。 无视 为淫 词 、 然 鄙词 者 , 以其真也 。 胡 晓明《 ” 文选讲读 》 中认
为 : ‘ 为倡家女 , “昔 今为荡 子妇 。荡子 行不归 , 空床难独 守。 ’ 皆极真
率之至 , 语从肺 腑流 出 , 语 有不 吐不快之感 。或情真 意切地表 现了少
妇 的寂寞凄 楚之情 …… ” 本诗正 是 因为其真 实才更 具有人 性 的震撼 力。尤其 是最后一 句 “ 床难独守 ” 更是本 诗的 闪光 点 , 空 , 真实地 叙述 了美妇 心中那份浓 浓 的落 寞 。 也 正是 因为诗 中最后一 句 “ 床难 独守 ” 才使本 诗 的 旨意有 了 空 , 几种不 同 的解 释 。但 作 为一首 闺怨诗 , 本诗 的闪光 点我认 为就在 最 后 一句 。这是 妻子思 念丈 夫的诗 , 妻子 眼前所 看到 的到处都 是希 望
以摹 写 ‘ 盈盈 ’ 字。 “ 二 ”娥娥 ” 纤纤 ” 与“ 同是写其 容色 。 娥娥 ” “ 是整体
的赞 美 , 纤纤 ” 细部 的刻 画 。六 个 叠字 无一 不贴
切 , “ 是 由外 嗣到 中 心, 由总 体到局 部 , 烘托 刻 画了楼 上 美妇 尽善 尽美 的形 象 。全 诗看
是生机 。美妇 “ 为倡家女 ”虽没有 细写她 为倡家女 时的情景 , 凭 昔 , 但 她“ 娥娥 红 粉妆 , 纤纤 出索 手 ” 的美 貌 , 她应 该 也是像 自居 易 笔下 的
琵琶女一 样 “ 曲罢 曾教 善才 服 , 妆成 每被 秋娘妒 。五 陵年少争 缠头 ,
一
来 。整体之 字 , 天然 浑成 , 无半 点雅琢之 嫌 。同时六个 叠字 的音调也
富于 自然美 , 变化美 。“ 青青 ” 是平 声 , 郁郁 ” “ 是仄声 ,盈盈 ” 是平 “ 又 声 , 音 , 皎皎 ” 浊 “ 则又 为仄声 , 音 ;娥 娥 ” “ 纤 ” 清 “ ,纤 同为平 声 , 一浊
一
曲红绡不 知数 。 钿头银篦 击节碎 , 血色 罗裙翻酒 污 。今 年欢笑 复
清, 平仄与 清浊之 映衬错 综 , 成音乐 美 , 和动 听。犹 如发 出 了 形 谐
明年 , 月春风 等闲度 ”在 风月场 所有其 一席 之位 。而如今 却嫁 作 秋 ,
“ 子妇 ” 终 日难见 丈夫 的身 影 , 荡 , 这前 后 的 落差 , 能 不感 到 落 寞 她 吗? 能不 为 自己独守空床 而悲哀 吗? 可以说一句 “ 空床难独 守” 真 实 , 再 现了美妇 心 巾的苦 闷与寂 寞。也许 她也只 能是“ 夜深 忽梦少年事 ,
天籁 之音 , 音韵还 不发达 的汉 代 , 在 创作 出如 此绝美 的诗作 , 属不 实
易。 三、诗 中用 字十分巧 妙
本诗 第三个 特点在 于诗 人对遣 词造 句的用 心。马 茂元 在《 古诗
梦 啼妆 泪红 阑干 ”深夜 时分 , , 面对着 空 荡荡 的床 铺难 以人 眠 , 泪 以
十九首初探 》 一书 中认 为 :用 ‘ ’‘ ’ , 有专义 。草色青 青 , “ 草 、柳 起兴 各 望去 没有尽 头 ,这就 会使 人 因此 而想 念到 天 涯漂 泊远 游未 归 的游
子。<楚辞 ・ 隐士 > ‘ 招 :王孙游兮不 归 , 草生兮萋 萋 。’ 春 乐府 < 和 相
歌辞 ・ 马长 城窟行 > ‘ 饮 :青青 河畔草 , 绵绵思 远道 ’ 与此 意 同。” 均 文 中的意境 我1 q 容易感 同身 受 , "E f ] 试想 此 时的美妇 , 在楼 上窗牖 旁 , 她 向下望去 , 畔的青草 一望无 际 ,那草 沿着河 畔一直 青青下 去, 河 “ 似乎
湿 巾。在我们 今天看 来 , 寂寞乃是 人之常情 , 因此 评价其诗 这种 不能
歌立 意和品 味不高 , 尤其 认为这是 一首 荡妇之诗 , 我认为不 妥。 综 上所 述 ,青 青河 畔草》 《 一诗被列 为 《 古诗十 九首》 二首 是 当 第
之无愧 的 , 印证 了李 善对“ 它 杂诗 ” 的注解 “ 物 即言” 遇 。能把 生活 的 寻 常之事谱 出并赋
以真情 实感 , 且整 体读来 朗 朗上 口, 然天成 , 浑 可 谓是上 乘之作 。
参 考文献 :
没有 尽头 。” 自清语 ) 已经 延伸到 了 自己夫君所 在 的异乡 , ( 朱 也许 使
美妇 的心情 更加 低落 , 更加 思念在 外未 归的夫 君 。诗 中使 用巧妙 也
的第 二个字是 “ 。园中可种树 木百 千, 柳” 然诗人 唯独使用 了“ 郁郁 园 中柳 ” 柳 ” 来是 文人 墨客所 青睐的 意象 , 。“ 历 折柳送 别 的佳 作更是屡
屡传 唱。提 到“ 总会 给人一种 离别 的伤 感 , 柳” 本诗 虽不是送 别之诗 , 但送 别之 苦早 已尝过 , 妇不 仅 忍受 着无 穷无 尽 的相 思之 苦 , 美 更会 情不 自禁地想 到当初 的离别之苦 。同时“ ” 柳 又有着“ 的谐音 。诗 留” 中的美 妇想要 留住 的太 多了 , 她想 要留住夫 君 , 想要 留住幸福 。美妇
[.梁】 1 【 萧统编. 李善注 文选 上海古籍出版社,07 1 j f 唐1 20 ,0第三
卷 , 15 第 39页
f. 2 文选六 臣注宋刊 明州本. 民文学 出版 社 ,0 8 3第 1 9 1 人 20 , 7 9页 【 I f 【 . 茂元.古诗 十 九初 探 陕 西人 民 出版社 , 8 , 3456 马 l1】】 1 1第 9
1 5 16 4 - 9
【l 清钟 . 7张 古诗十 九首 汇说 赏析 与研 究 , 台湾商务 印书馆 , 国 民 七十七年 ,0月, 1 1 第 1页 【 【 O 茂元. 十九初探 . 西人 民 出版社 , 8 , 8 9f J 】 J1 马 古诗 陕 1 1 9
昔 为倡家女 , 为荡子妇 , 的命运是 多舛 的 , 以她有着 比一 般人 今 她 所 更强烈 的想要 留住 夫君 留住幸福 的渴望 。 中使用 巧妙 的第 l 诗 一个字 是“ 字 。如此美 好的春 天 , 窗” 美妇 既没 有待在 屋外感 叹大 自然 的美
好 , 赏这 富有 生机 的春 景 , 欣 也没 有站 在 楼梯 处更 大视 野 的去 眺望 远方 , 而只是倚 在窗牖 旁 , 过那 小小 的窗户欣 赏屋 外的美 景 , 实 透 着 令人 费解 。 细细琢磨 , 但 窗的意 象却是别 有一番 意蕴 。 窗是各种 情愁 的集 中点 , 它往 往以表 现爱 情 为主题 , 个4 / 的 “ ” 了思念 亲 一  ̄J 窗 成 ,
【1 自清. 1】 朱 《 古诗 十九首释 》 手稿【 . 古籍出版社,0 8 M】 浙江 20 . f】 1 周绚 隆. 心 灵的“ 1” 2 透视 窗 3 一兼析 《 " 青青 河畔苹 》 中的藏与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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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雷 文选诗研 究 , 西师范 大学 出版 ,0 4 4 1胡 3 广 2 0 ,
f4胡晓 明. 1] 文选讲读 , 东师范大 学出版社 ,0 8 华 2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