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第2期
总第108期山东教育学院学报
思维和语言的关系新解
齐荣军
(曲阜师范大学英语教研部, 山东 曲阜 273165)
摘要:本文就思维和语言的关系问题进行了研究,,思维决定语言,对于我们真正揭示思维规律,从而揭示学习规律,特别是语言学习规律,,关键词:思维;语言;形象思维;抽象思维
中图分类号:H0-05 文献标识码:2005)02
1.引言
的问题,,其中不乏一些新的探索,给人以很大的启发,但也有一些观点难以自圆其说。总的来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定论。笔者在实验观察的基础上对思维和语言的关系进行了新的探索,认为思维和语言是可以分离的,但二者之间又有相对依赖性,或者说二者之间又有相互促进的关系。通过对语言、思维关系的研究,掌握其中的规律,可以更好地指导我们的语言教学研究工作,并促进语言学习方面研究的进步,使语言学习能够变得简单、省力。
2.思维和语言是可以分离的
长期以来,人们认为思维和语言是密不可分的,语言是思维的工具,思维离不开语言,语言也离不开思维。然而这种观点在实践中已经受到了质疑和否定。《普通语言学概
(伍铁平,1993:7)一书中指出:要》
思维的范围很广,大致分成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两类。形象思维包括感觉、知觉、表象这些层次的带有形象的心理活动。比方,在商店里挑选合身的外衣、回忆过去一位同学的音容笑貌、设想从办公室骑车回家的一条近道,等等,这些都属于形象思维的范围,没有语言参与。艺术创作也不一定用语言思维:作曲家说,他们“听见”要写的曲子;画家根据见到的景色勾出轮廓,着上颜色。
(赵文林、另外《当代思维学》,谢淑君,1988:70)一书中
也给出了一些没有语言参与的形象思维的例子:
(一)横穿公路时,人们望着左右两个方向来的车辆,估计来车与自己的距离、来车的速度,自己的通过
速度然后做出“通过”或“等一下再通过”的决定。这种
思维过程可以纯粹是非语言的。
(二)小孩掷弹游戏,掷垒球、以及急战时的手枪射击等等,并没有用眼睛瞄准,搞什么“四点(或三点)连成一条直线”,而是凭技艺操作,这也是一种不经过语言思维和公式计算的“人体自控计算”。
(三)驾驶自行车和汽车时操纵车把或方向盘使之遵循一定轨道的运算也是非语言的自动计算。
(四)通过作图解题(例如按照一定条件安排座位、分配住房等等),思维的基本过程是运用形象思维的方
)进行的。式(经过若干次“试错”为了验证这些例子的正确性,我们用“自省”的方法进
行了模拟,发现确如上面所说
,在形象思维中可以没有语言的参与,思维和语言的确是可以分离的,思维完全可以独立于语言而存在。也许有人提出这样的疑问:在上述例子中,我们是不是也用语言进行了思维而由于条件的限制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对此我们确实无法用定量实验来证明,因为目前我们还没有直接的方法可以用来验证它。但是我们发现可以用下面的例子来消除人们的疑问,因为这一例证当中的主体还未学会使用语言。
一般认为,幼儿语言习得需经过一些共同的阶段,即咿呀期,独词句阶段,双词句阶段,电报体阶段,接近成人阶段。所谓咿呀期是指婴儿在几个月时就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但是好多音是我们人类的语言都不会用的“而且先,
天耳聋的孩子也有同样的表现。可见初期的发音不受周围人说话的影响,婴儿只不过像摆弄胳膊腿一样地做发音器官的动作。半岁以后,婴儿的发音开始向周围人的语言里的音靠拢,通常能发出ba,ma之类辅音加元音的组合,不
收稿日期:2005—01—14
),男,山东沂源人,讲师。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作者简介:齐荣军(1972—
齐荣军:思维和语言的关系新解 2005年第2期 ・56・
(伍铁平,1993:断重复,甚至还常常有上升或下降的语调。”
7)但是在观察中我们发现,5-6个月的婴儿,当看到母亲离去时会显得急躁甚至哭闹起来,当母亲转身回来时婴儿就会慢慢停止哭闹,这说明婴儿不希望自己的母亲离去(其他常与婴儿在一起并照顾婴儿的人,比如婴儿的爸爸、奶奶、姥姥等,也会发生同样的情况)。在这个例子中,我们可以肯定婴儿进行了思维活动(尽管这种思维活动我们还知之不多),因为同种情况下一个陌生人的离开却不会引起婴儿的此类反应,比如一个初次来访的客人。处在这个阶段的婴儿显然还不会用语言进行交流,因为到了大约一岁半时婴儿才开始进入独词句阶段,每次仅用一个词来表达意思。那么婴儿会不会用语言进行思维呢?于是我们又进一步观察,当婴儿的母亲对婴儿说“我要走了!”婴儿没有反应。当其他人对婴儿说“妈妈走了”或“你妈妈走了”时,婴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者说婴儿还听不懂这些话语。根据语言文传(Culturaltransmission)特点,另外语言中创造新词也是思维决定语言的一个极好的例证。大家知道“,motel”一词在英文中指“汽车旅馆”,但这一词以前并不存在。它最初出现在美语当中,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拥有了汽车并喜欢驾车出游,一些路边旅馆为了招揽顾客住宿,专门辟出场地供顾客停车,于是产生了能够供顾客停车兼住宿的旅馆。人们为了表达这一新事物就把motor和hotel两个词结合起来,取motor这个词的前半部分和hotel这个词的后半部分,从而形成了“motel”这个词。
4.语言是思维的一种工具和表达方式
“语言是思维的工具,但并不是唯一的工具,因为抽象思维依赖语言实现,。”(,1997维时,,,,但也不是唯一的方式,,比如眨眼、摆手、跺脚等。
5.思维和语言可以相互促进
思维的表达方式虽然有多种,但最重要的还是通过语言。抽象思维本身就是依赖语言来进行的,而形象思维在转化为语言时,也不可避免的使语言得到了锻炼,因此思维的发展是语言发展的必要条件,也就是说,语言的水平应以思维的发展水平为前提,但思维的发展水平高并不意味着语言水平就高。一般来说,思维的内容越丰富,可进行语言表达的内容就越丰富;思维越周密,语言就越准确。
反过来说,语言也对思维有反作用,但不是决定作用。它体现在:
一方面,抽象思维需要用概念、判断、推理来进行,即抽象思维需要用语言来进行,因此语言的掌握程度会影响抽象思维的水平,语言掌握越准确,思维就越缜密。
另一方面,不同的语言会对人的世界观产生影响,这是沃尔夫所持有的观点。由于人们持有不同的语言,在他们观察世界时会因为语法不同而有不同的观察行为,从而导致某种程度上不同的世界观
。但这并不等于语言决定思维。有人把沃尔夫语言相对论的观点理解为语言决定思维,这是不准确的。《人类语言学家沃尔夫的遗产———读
(姚小平,2002:77)一文认为:〈论语言、思维和现实〉》
语言相对论又称‘萨丕尔2沃尔夫假说’。后来的学者往往把它分作两种形式。一种是强式,主张语言制约着思维结构,并主导着感知行为;另一种是弱式,主张语言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思维,并不起制约或主导作用。从沃尔夫本人前前后后的阐述来看,他有时站在弱式论一边,有时则偏向强式论。但不管怎样理解,我们都不应把语言相对论等同于“语
(linguisticdeterminism),否则就背离了沃尔言决定论”
夫的初衷。
(下转第80页)
学习的结果,,即咿呀期,,接近成人。因此既然婴儿听不懂他人的话语,说明婴儿在这个时期还达不到理解这种对他来说复杂的话语的程度,更谈不上学习并使用这么复杂的话语进行思维了,由此可见婴儿这个阶段还不能用语言进行思维,换句话说,婴儿在这个阶段确实进行了某种思维活动,但不是用语言来进行的。
“吕叔湘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是‘:只要看几个月的婴儿,不会说话,可是“懂事儿”。也就是说,外界的某些事物在他
(康伯春,1999:106)那么婴儿是怎样的脑子里是有意义的。’”
进行思维的呢?或者说婴儿思维的内容是什么呢?那将是思维和意义的关系方面应做的研究,在此不做进一步探讨。
3.思维决定语言
古代西方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认为思维范畴决定语言范畴,当今的西方心理学家皮亚杰等则直接支持思维决定语言这种观点。“他(皮亚杰)从语言和思维种系发生的起源史,从而得出结论:逻辑运算的发生比语言、言语的发生要早。语言乃是由逻辑所构成,逻辑运算从属于普遍的动作协调规律,这些协调控制着所有的活动,包括语言在内。”(熊雪林,1994:57)这种看法是有道理的:逻辑运算就是人的思维活动,它先于语言而产生,而语言就是由逻辑所构成的,所以没有思维就没有语言,即思维决定语言。即便是当人们用概念、判断、推理来进行抽象思维时,也是思维决定语言,因为概念、判断和推理也是通过思维而形成的。
思维对语言的决定作用还表现在有时候纯粹是为了交流的需要人们才用语言把思维表达出来。比如说,当我们构思一幅画时,用的是形象思维,根本不需要语言,但当有人让我们解释一下构思过程时,我们不得不借助语言把它表达出来。
杨冬:浅谈宋代院体画与文人画中的象征性 2005年第2期 ・80・
TheSymbolismofYuantiDrawingandScholarDrawingintheSongDynasty
YangDong
(SchoolofArt,SichuanUniversity,Chengdu610064,China)
abstract:ThesymbolismofYuantidrawingintheSongDynastyisworthyofourattention.Theimages,meaningsaswhileastheirwaysoftheircombinationareofgreatdifferenceinthesymbolismofYuantiandScholardrawings.Thisisbecauseofdifferentphilosophicaloriginandaestheticideasofthesetwokindsofartists.keywords:yuantidrawing;scholardrawing;symbolism
(上接第56页)
因此我们不能把沃尔夫的“语言决定论”6.结语
、心理学家、生理学家和社会学家都十分关心的问题,它对于揭示人类语言学习规律和思维规律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然而这一领域又不同于其他领域,我们目前还很难找到一种可以直接观察人类思维和活动的方法,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事实上我们可以通过间接的方法来验证我们的一些假设,比如“内省”法和观察法。“内省”法是指通过自我记录在某一实验项目中的心理或思维反应来加以研究的方法,此种方法对于研究有关思维和心理方面的问题非常有效。观察法是指预先设置逻辑严密的实验项目,然后观察被试者在试验中的反应,通过其反应来推知其心理活动的研究方法。这两种方法都在本文中得到了应用
、思在此基础上,运用合理可靠的方法,相信我们能得到更多的研究成果,直到真正揭示语言和思维的科学规律。参考文献:
[1] 伍铁平.普通语言学概要[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2] 赵文林,谢淑君.当代思维学[M].北京:工人出版社,1988.[3] 康伯春.试论语言与思维的几个有关问题[J].殷都学刊,
1999,106—110.
[4] 熊雪林.语言与思维关系新探[J].宁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
版),1994,57—61.
[5] 戴宗显.思维与语言学习[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1997,6—13.
[6] 姚小平.人类语言学家沃尔夫的遗产———读《论语言、思维和
现实》[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2,75-77.
NewInterpretationsoftheRelationbetweenThinkingandLanguage
QiRongjun
(EnglishDepartmentofQufuNormalUniversity,Qufu273165,China)
Abstract:Theproblemoftherelationbetweenthinkingandlanguagehaslongbeenthesubjectofactivediscussion.Inthisarticlethissub2jectisstudiedanditisfoundthatthinkingandlanguage
canbeseparated,thinkingdetermineslanguage,andtheycanbepromotedbyeachother.Itisgreatlysignificantforustodiscovertherulesofthinking,thereforetodiscovertherulesoflearning,especiallytherulesoflanguagelearning,thentoguidetheteachingpracticeandimprovethelanguagelearning.Keywords:thinking;language;thinkingintermsofimages;abstr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