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3期
总第108期 —————————————————————————————————— 经济理论与实践 —————————————————————————————————
国内外产业链理论研究概述
邹春燕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作者简介]邹春燕，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摘 要]产业链理论是国内外学术界的研究热点。本文试图通过整理国内外研究文献，找出产
业链研究的理论空白，廓清产业链的基本理论框架，为加快构建和优化产业链，推动区域经济转型发展提供理论支撑。
[关键词]产业链；理论文献；综述
[中图分类号]F113.7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5-3980.2011.03.010 [文章编号]1005－3980（2011）03－0053－04
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进入了新一轮机遇期和矛盾凸现期。“转方式、调结构、扩内需”成为我国当前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和国内消费不足的大政方针。如何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尽快调整产业结构，成为当前热议的话题。为此，武汉市政府在2011年工作报告中提出，要“加强圈内城市产业分工合作，初步形成产业双向有序转移、产业链完备的一体化产业体系”，“在优势产业领域进一步完善产业链，提高集聚度”，以及“突出产业链招商”。在此背景下，产业链理论迅速成为雪儿姐重要的研究课题。笔者通过系统梳理相关文献，试图找出产业链研究的理论空白，廓清产业链的基本理论框架，进而为加快构建和优化产业链、推动区域经济转型发展提供理论支撑。
一、国外产业链研究概况
有关产业链的理论思想最早可以追溯到18世纪中后期。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Adam Smith)在阐述著名的分工理论时以“制针业”为例，形象地描绘了产业链的作用。此后，西方学者从不同的角度描述过产业链的概念及其功能，但却没有真正将产业链问题作为研究对象，而是转向从微观层面对与产业链相关的价值链、供应链、生产链、信息链等进行了系统的
收稿日期：2011-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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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
表1 国外文献检索一览表 （检索截止日： 2010年8月12日）
笔者利用ADT(Australasian Digital Theses
Program)、ABI(ProQuest)、LAC(Library and Archives Canada)、NDLTD(The Networked Digital Library of Theses and Dissertations)、LAC（Library and Archives Canada）、UM（University of Maryland）、EBSCOhost（含BSC、BSP、ASC、ASP）、JSTOR等七大国外电子全文数据库对关键词Industry Chain或Industrial Chain分别按照“标题” 、“主题词”和“全文”的路径进行检索，时间截止到2010年8月12日。具体检索结果见表1。
分析检索到的英文资料发现，真正与产通过业链有关的理论文献几乎为零，重复的搜索结果较多，大多是“Industry（或Industrial）”与“Chain”分开的检索结果。从研究的内容来看，供应链的研究约占63％，价值链约占24％，食物链约占6％，其他约占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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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产业链有关联的文章不足0.5％。比如，在ADT中，搜索路径为“标题”的文章有9篇，其中，6篇研究“supply chain”,2篇研究“a food industry value chain”, 1篇“food chain”。
在与“产业链”相关联的0.5％的文章中，涉及产业链之处，很少有对产业链概念做出定义的，有的是描述一种链接方式，有的只涉及到链条的表象和作用，有的仅仅用了“产业链”这个字眼。比如，在EBSCOhost中能搜索到的与“产业链”关联度较高的文章微乎其微，其中，“Chains, networks and shifting paradigms: the UK defence industry supply system”一文表述了供应系统的链接方式。
笔者检索发现，与“产业链”一词的相关度最高且文章最集中的搜索引擎是NDLTD。在NDLTD搜索到的46条相关文献中，18条与产业链有关，其中有1条是重复的。在17条有效的搜索结果中，14个是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对产业链的研究论文，只有3个文献是国外学者著述。在这3个文献中，“Coordenação e aperfeiçoamento tecnologico na cadeia automotiva brasileira”一文虽然提到“……贸易自由化和新的竞争者的进入已经改变了巴西汽车产业链的现状，并直接影响到其供应商”，但其主要是研究的是供应链协作机制问题；此外，“DeterminaÃÃo dos principais atributos da logÃstica de suprimento na agroindÃstria ervateira do ParanÃ.”一文虽提及了农业产业链的形态，其研究重点却是农产品物流供应的相关问题，而并未涉及产业链的理论研究。最后，“Bridging Inter- and Intra-firm Boundaries: Management of Supplier Involvement in Automobile Product Development”一文研究的是汽车产品开发的供应商管理，其中虽提及“产业链”字样，但也仅仅是一笔带过。
二、国内产业链研究概况
在国内，中国的改革开放促进了国内经济理论研究的大发展。20世纪90年代初，我国学者傅国华第一个在研究海南热带农业课题中正式提出“产业链”一词。此后，“产业链”一词频繁地见诸于国内新闻报道、一些文件和领导讲话之中。国内实践界先于学术界关注产业链的发展问题，“产业链”的研究逐渐被世人所重视。
2001年，昆明理工大学的秦开大硕士第一个将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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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业链作为学位论文的课题来研究。其后，国内文献发表数量逐年成倍激增。2004年，四川大学的龚勤林博士以《区域产业链研究》为题，发表了国内第一篇博士论文。2005年以后，国内学者对产业链的研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报刊杂志刊登的相关文献资料超逾万篇，硕博论文数量也成几何倍数上升。究其原因，这与2003年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鼓励工商企业投资发展农产品加工和营销，积极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形成科研、生产、加工、销售一体化的产业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为全面了解国内相关学术研究的进展情况，笔者通过CNKI中国知网中的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含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中国重要会议论文全文数据库和中国重要报纸全文数据库、中国优秀硕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和中国博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和台湾两大数据库C.E.P.S、CETD，分别对中文期刊和博硕学位论文进行了检索。结果详见表2。
表
2 国内文献检索一览表
[2]
（检索截止日： 2010年8月15日） 由表2可知，截至2010 年8月15日，大陆以产业链为主要研究对象（即篇名为“产业链”）的、公开发表于报纸和期刊上的文章达到12521篇，博士论文45篇，硕士论文186篇。与此同时，2002年，台湾学者范成伟在台湾期刊《科技博物》上发表了一篇名为《消失的产业——从高雄拆船业看博物馆的技术典藏》的文章，第一个在台研究“拆船业所衍生的产业链价值”，其实质是价值链研究。2005年以后，一批台湾学者做了大量的相关研究，核心期刊上发表的相关文章达到24篇，硕博论文达到293 篇。其中，2008年，台湾发表了第一篇相关博士论文《从交易成本探讨台湾汽车产业之垂直整合与外包采购策略分析》。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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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提及“产业链”字样，但未深入研究。总体而言，在台湾地区，产业链研究依然是 “供应链”、“价值链”、“产品链”和“物流链”等研究的附属物或衍生物，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产业链研究。可见，国内对产业链问题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已走在了前列。检索路径无论是“篇名”、“关键词”还是“主题”， 中文期刊的文章发表数量都十分可观。“产业链”这个源于国外兴于国内的经济名词，成为地地道道的国产经济学概念。分析检索的资料，不难看出，当前国内的产业链理论研究存在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从研究类型来看，应用性研究多于纯理论研究。由于实践先于理论，一方面实际工作者一边实践一边总结提炼，为学术研究准备了大量宝贵的第一手资料；另一方面，国内经济迅猛发展的需要使得产业链的应用性研究显得尤为必要。因此产业链研究从一开始就形成两条齐头并进的研究路径——应用研究与理论研究。
业，如交通运输业、商业饮食业、金融保险业、房地产业，特别是旅游产业等，几乎没有相关的理论性研究。这与我国第三产业的发展现状和现实需求极不相称。可见，国内产业链的理论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应用性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也十分有限，尤其是第三产业的相关研究亟待进一步深化拓展。
第二，从研究重点来看，学术文献集中在产业链的基础研究上。从“产业链”、“区域产业链” 和第三产业中的代表产业（以旅游产业链和区域旅游产业链为例）四个方面的检索文献来看，无论大陆还是台湾，目前研究得最多的，还是微观层面上的“产业链”问题。 对“产业链”基础性理论的研究是热门课题，从研究层次和成果数量上远胜过其他三个方面的研究——区域产业链、旅游产业链和区域旅游产业链。
图2
产业链文献检索结果
图1 产业链研究类型示意图
以博士论文为例，从1990～2006年的17年间，篇名包含“产业链”的博士论文仅有11篇，而2007年一年发表的博士论文就有11篇。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后，国家把调整产业结构，壮大产业链作为确保经济增长的重要途径，引起了实际工作者和理论研究者对“产业链”问题的高度重视。近两年，以“产业链”为主题的博士论文猛增到45篇（详见图1）。其中，纯理论类研究占了28.8%，共13篇；应用类研究占了71.2%，共32篇。第一产业方面的（主要是农业类）文献17篇，占37.8%；第二产业（主要是工业类）方面的文献11篇，占26.7%；第三产业方面的（主要是电子通信与广播电视类）文献3篇，占6.7%。
由图1看出，理论性研究的比例不到1/3。因此相对而言，纯理论研究逊于应用性研究。从占文献2/3强的应用性研究来看，第一产业方面的研究最多，第二产业次之，而第三产业仅有3篇相关博士论文，分别研究邮电通讯业中的电子信息、移动通信和公用事业中的广播电视领域。在一些第三产业中的支柱性产
图3 产业链现有理论研究领域
第三，产业链的理论体系仍待进一步构建和完善。 分析图1中占29%的13篇理论研究类文献，产业链现有的理论研究领域大致可以分为4类（如图3）：
一是基础性研究，占总数的30.7%。包括对产业链概念、内涵、要素构成、形成机理、组织形态等进行定性分析，如龚勤林的《区域产业链研究》、刘贵富的《产业链基本理论研究》、胡国平的《产业链稳定性研究》和王秀丽的《生态产业链运作机制研究》。它们分别就产业链的定义、分类、形成机理、传导机制，空间特征与分布、功能效益、产业链的优化路径、链条稳定性与运行机制等等进行了探讨，搭建起产业链的基本理论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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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产业链的构建与优化研究，占总数的23.1%。这类研究旨在通过对产业链的层级结构、整合路径、构建战略等方面进行分析，找出产业链的构建模式与优化路径，如：吴彦艳的《产业链的构建整合及升级研究》、曹群的《基于产业链整合的产业集群创新机理研究》与陈朝隆的《区域产业链构建研究》等。
三是纵向关系治理研究，占总数的23.1%。主要是纵向一体化条件下，对产业链的治理模式、影响因素和纵向关联市场效率基准以及关联市场的效率的研究，如张雷的《产业链纵向关系治理模式研究》、张艺的《纵向关联市场的效率研究》、刘慧波的《产业链纵向整合研究》等。
四是模块化分工条件下的产业链相关研究，，占总数的23.1%。复旦大学的学者们大多师从芮明杰教授，从一个前提入手，即研究从工艺分工发展到功能(模块)分工阶段以后的模块化体系中，产业链的结构、形态、整合模式和知识创新。主要文献有: 李想的《模块化分工条件下网络状产业链的基本构造与运行机制》、张琰的《模块化分工条件下网络状产业链中知识创新研究 》和任红波的《模块化体系中的产业链整合研究》等。
三、结语
产业链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国产化的经济学概念。 从国外文献可知，尽管西方古典经济学家很早以前就对产业链问题有过精彩的论述，但却没有从中观层面直接对产业链进行深入地研究。可以说国外文献对产业链的研究几近空白，不足以为当前的产业链研究提供直接的理论支撑。对国内研究来说，上述四类研究路径初步勾勒出了产业链理论的基本框架，但还不够精细和深入。
综上所述，目前理论界对产业链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产业链的基本理论仍不完整、不完善。区域产业链的研究和第三产业的产业链理论研究还处于空白状态。其主要原因在于：一是研究学者和理论文献都偏少，无法形成坚实的理论基石；二是研究视角较窄，大多是从静态的角度和古典经济学均衡观点来研究产业链的基本属性、功能、架构、形成因素及治理问题，未能从动态和发展的角度去审视产业链；三是研究领域还局限在有限的几个方面，研究深度和广度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完整的产业链理论体系。比如，第三产业的产业链的特殊性并未得到足够的重视；理论界对产业链的基本含义、形成机理、运行机制等基本问题的认识和界定还比较模糊，且不统一。当前，武汉市提出要打造现代服务业中心。为实现这一目标，学界需要不断完善产业链理论体系，以为之提供必要的理论支撑。
[参考文献]
[1] Rubia Auxiliadora Constancio Quintão. Coordenação e
aperfeiçoamento
tecnologico
na
cadeia
automotiva
brasileira．Feb 2003．
[2] 《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
定》，2003年10月14日中国共产党第十六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通过。
[责任编辑 曾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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