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国:王羲之《兰亭序》真的那么好吗?(1)
【羽扇纶巾】
王世国 安徽寿县人,故自号“八公山人”,文学硕士。现任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主席、广东美术学院客座教授、广东省艺坛书画院副院长、广东省工艺美术协会顾问、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王世国/文
王羲之不仅在钟繇等人的楷书基础上,推陈出新,一变汉魏以来的古拙书风,形成一种妍美流便的新体楷书和草书;而且又另辟蹊径,创造出气韵生动、自然流畅、潇洒飘逸的行书。所以,王羲之书法最高艺术成就是他的行书,其代表作就是号称“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序》。它真的有那么好吗?究竟好在哪里?
王羲之《兰亭序》
《兰亭序》第一好:书传情思,心手双畅
《兰亭序》帖实际上是为《兰亭诗集》所作的序文的草稿,这些诗歌都是那天王羲之与谢安、孙统等41位朋友在山阴兰亭雅集时即兴创作,王羲之为诗集写序文,本来无意于书,是心灵的自然流露,心手双畅。该帖最为突出的是其书法艺术的气韵完美地传达了作者的情思。
这篇序文生动地描述了群贤宴集兰亭的盛况,抒发了作者对人生的感慨和对生命的深情留恋,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老庄的虚无主义哲学思想,表达了作者对自然的热爱和对人生执著追求。而王羲之起草这篇序文时,是寓情于淋漓的翰墨之中,以书法特有的线的艺术,来传情达意。
请看,第3行“羣賢畢至,少長咸集”8个字,就是通过由各种笔画精妙组合的视觉艺术,很好地体现了群贤潇洒的风貌和欢聚游乐的神情。“羣”字的一撇按笔而下,逐渐尽量放纵,大有乐悠悠、飘飘然的神韵;而收笔的竖画,笔锋直下,万毫齐力,结体稳重,笔画前后呼应,既严肃庄重,又活泼生动。“賢”字的“臣”“又”“貝”三部分,揖让有度,浑然一体;“臣”的三处折笔,提笔换锋各有特点,三笔罗列,错落有致,可以看出书家善于在相同笔画之中翻新变化。“羣賢”二字流动秀媚的笔画和匀称稳健的结体,使人仿佛看见贤士名流列坐其次,“一觞一咏”,纵情山水,流连忘返的情景。
分裂混乱的社会现实,使他们主观意向和审美心理更加企慕与自然结合,方能实现心理的宁静平和。可以说晋朝人不仅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而且也向外发现了自然。《兰亭序》帖正是通过书法艺术表现了与自然结合之美。
该帖非常注意笔画的“波”势,行远流长、自然生动而似无起止之迹。例如“人”“遊”“遷”等字的最后一捺,都是“一波一拂,皆有三折”。该帖中一些有横向笔画的字,也力求曲折变化,如“可”“樂”“興”“所”等字中的长横,或肥或瘦,或藏或露,或侧而似倒,或卧而似起,好像是九曲柳的柳叶,屈曲多姿,迎风异态,具有一种独特的灵活性和流动感。
正像我们看到的这样,《兰亭序》以书法的线条,抽象而又生动地表现出晋人对于自然的新鲜发现时那种身入化境、浓酣忘我的趣味。
八公山人王世国草书: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