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白尿慢性肾病饮食调养与生活指导
上海肾病临床康复专业委员会 吕 迪 叶苗娣
一、如何保护肾功能
1.1洁净的饮用水是保障健康的基石。
水是生命最重要、最基本物质，约占人体体重的60-65%，甚至儿童高达80%，人类的一切生命物质的代谢、分解、排毒、营养物质和毒素等都是溶解于水中才能进行，没有水就没有生命，所以，水质的好差决定着我们的健康状况。因而，水是人类健康的基石，两千多年前的《吕氏春秋》就有记载水质的好坏对人体健康的影响，《本草纲目》也将“水篇”列为全书的首篇，我国还有“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水补，水是百药之王”的古语，这充分表达了水对人健康的重要性。结合现代医学认为，洁净的水质可以将人体内的大量代谢物、毒素等通过肾脏的过滤排出体外，相反，差的水质不仅排泄功能下降，同时造成对肾脏的危害。就目前来讲，氯是全球最常用的饮用水消毒剂，它同水中的有机物作用生成一系列副产物，包括三氯甲烷类、二氯一溴甲烷、二溴一氯烷、三溴甲烷等有毒物质，这些物质对肾病、肝脏、造血系统、免疫系统等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害，久而久之，容易引起肾脏疾病、肝脏疾病（特别是氯残留对工作损害更大）、免疫力降低甚至肿瘤等。由于供水系统年久容易造成污垢沉积等，由于供水源不同，甚至少量的重金属残留、农药残留、消毒剂残留等，这样一来对肾脏的危害更大。不洁净水的伤害加之原发疾病如糖尿病、高血压对肾脏的危害，真是雪上加霜，这也是肾病、尿毒症高发的原因之一。所以，对于肾病的高发人群来讲，一定要
饮用经过处理的洁净水。
1.2养成良好的生活健康习惯。
如不吸烟、不酗酒；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间，保持一定的体育锻炼和阳光沐浴时间；避免高脂、高糖、高盐、高腻饮食等。尽量避免油炸、腌制食品、成品食物、饮料、果汁等，青少年要尽量不吃少吃零食，这些都加重了我们肾脏的负担，伤害了肾脏，加速了肾功能的衰退而诱发疾病。举个例子，假如我们食用了一袋方便面，我们的肾脏要加班加点工作18-30天，才能将一袋方便面中的添加剂、防腐剂、塑化剂等清除洁净，可想而知，不良食品饮料对肾脏的危害有多大。同样环境污染，对我们的健康危害也被越来越重视。
1.3积极治疗原发疾病，合理用药、保护肾功能。
积极正确治疗原发疾病，特别是肾病高危人群，要科学合理使用药物，避免不合理使用药物对人体的伤害，可以针对个体的遗传因素（可以通过检测DNA筛查对药物的敏感性等）、身心状况、疾病的发展阶段采取个性化治疗康复方案。
1.4中药保护肾功能。
我国传统中药对保护肾功能有较好功效，如虫生真菌类的冬虫夏草、金蝉花（金蝉花又称为大虫草）；灵芝、三七、人参、石斛等也有较好功效，特别是近年来金蝉花在慢性肾病、蛋白尿、血尿、多囊肾、肾衰等肾病的预防、治疗、康复领域越来越广泛，疗效得到肯定。
1.5其他，与健康有关的还有环境因素、遗传因素、心理因素等。
二、饮食调养
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许多慢性肾病的饮食调养有着与药物治
疗同等重要的意义。孙思邈就曾在他的《备急千金要方》中说过：“凡
欲治病，先以食疗····· 后乃药尔。”合理的饮食不仅可以提供维持
人体代谢所需的各种营养物质，还可以弥补疾病导致的体内各类物质
的失调，从而收到防病治病的效果。对于蛋白尿的患者，蛋白的大量
丢失引起糖代谢，脂代谢，水、电解质及内分泌代谢等紊乱，从而产
生各种复杂的临床表现。通过饮食调养，改变饮食结果，限制某些物
质的摄入，纠正上述失衡，保证人体所必需的营养，增强抵抗力，减
少合并症，延缓病情发展，提高生活质量。因此，饮食调养既是临床
各种治疗方法的基础，其本身也是一种重要的治疗手段。
饮食调养的要点
1、如何降低蛋白尿，蛋白质的摄入多少为宜。由于大量蛋白尿使体
内大量的蛋白丢失，人体处于蛋白质营养不良状态。20世纪80年代
末之前，医师主张以高蛋白饮食{1.2~1.5克/(千克.日)}缓解低蛋白血症
及随之引起的一系列并发症。但动物实验及临床观察均证实：高蛋白
饮食虽然能使肝合成的清蛋白增加，但同时也使肾小球毛细血管高灌
注、高压力及高滤过，加速肾小球非炎性硬化，加快肾功能的损害，
尿蛋白量不但并未减少反而有所增加，并无助于纠正低蛋白血症。而
限制蛋白质的摄入量，进食优质蛋白饮食，每天每千克体重0.7~1.0
克，如此可减缓肾小球的硬化。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博士生
导师陈以平教授及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东直门医院刘玉宁教授、上海
肾病临床康复专业委员会吕迪主任（吕迪[1**********]）等经过大量
实验研究及临床应用，云南野生苦竹蝉金蝉花能够有效地阻止肾小球
小管的硬化、恢复肾功能、降低蛋白尿有显著临床疗效。
食物中的蛋白质必须经过胃肠道消化，分解成氨基酸才能被人
体吸收利用，因而人体对蛋白质的需求实际上就是对氨基酸的需要。
吸收后的氨基酸只能在数量和种类上都能满足人体的需要。机体才能
利用他们合成自身的蛋白质。营养学上将氨基酸分为必需氨基酸和非
必需氨基酸两类：必需氨基酸指的是人体自身 不能合成或合成速度
不能满足人体需要，必须从食物中摄取得氨基酸；非必需氨基酸并不
是说人体不需要这些氨基酸，而是说人体可以自身合成或由其他氨基
酸转化而得到，不一定非要从食物中直接摄取不可。而所谓优质蛋白
质，是指所含的必需氨基酸种类齐全，数量充足。彼此比例适当。这
一类蛋白质不但可以维持人体健康，还可以促进生长发育、修复肾功
能。奶、蛋、米、面豆类等植物性食物中含有较高的含量。
2、钠盐摄入 正常成年人每日摄入盐量5~6克。盐为氯化钠，
碱为碳酸钠，苏打为碳酸氢钠，进食含钠的盐、碱过多容易使水潴留
在体内，诱发水肿，所以对肾性水肿患者应该控制盐、碱入量。一般
以每日食盐量不超过2克为宜，禁用腌制食品，少用味精及食碱。但
长期无盐饮食可出现泛力、头晕等症。血浆蛋白接近正常时，可恢复
普通饮食。
这里列举常用的蔬菜、水果类食品中的含钠量以供参考。
（1） 每100克常用食物含钠量在100豪克以下的有：牛肉、猪肉、鸡肉、
大白菜、菜花、冬瓜、南瓜、丝瓜、西红柿、蒜黄、大葱、韭菜、豆
类、橘子、苹果、梨等。
（2） 每100克常用食物钠含量在200毫克以上的有：油饼、豆腐、蘑菇、
紫菜、小茴香、芝麻酱、川冬菜、虾米等。
3.钾盐摄入 钾代谢絮乱在临床中极为常规，比如利尿过度时
会出现低钾血症等，因而应经常检测血钾。血清钾的正常值为3.5~5.5
豪摩尔/升，低于3.5豪摩尔/升为低血钾 .高于5.5毫升/天以上时，
可以不必控制饮食中的钾量；若血钾升高，尿量少于1000毫升/天。
则应当限制食盐中的钾含量，一般全日不得超过1700毫克，除掉必
须使用的优质蛋白质食品中含钾量外，其他食品中的钾含量应该少于
1500毫克/天；若血钾升高，尿量少于1000毫升/天，则应当限制在
食盐中的钾含量，一般全日不得超过1700毫克，除掉必须使用的优
质蛋白质食品中含钾量外，其食品中的含钾量应少于1500毫克/天；
若血钾低于正常值，尿量大于1500毫升/天时。必须酌情补钾。
这里例举常用的蔬菜、水果类食品中的含钾量以供参考。
（1） 每100毫克食品中含钾量较低，即在150毫克以下的常用食品有：洋
葱、南瓜、西葫芦、冬瓜、茄子、西瓜、葡萄、苹果、沙果、鸭梨、
京白梨、红肖梨、菠萝等。
（2） 每100克食品中含中等量钾，即在150~250毫克的常用食品有：芋头、
胡萝卜、白萝卜、心里每萝卜、青萝卜、大白菜、蒿子秆、芹菜、韭
菜、蒜苗、小葱、黄瓜、丝瓜、苦瓜、红番茄、甜柿椒、香瓜、橙子、
柑橘等。
（3） 每100克食品中含钾量较高，即在250毫克以上的常用食品有：鲜豌
豆、扁豆、马铃薯、山药、藕、小白菜、油菜、菠菜、苋菜、笋、青蒜、大葱、菜花、黄番茄、鲜蘑菇、香菇、银耳、木耳、海带、紫菜、油、桃、杏、红枣、红果、香蕉等。
含钾高的食物较多，但通过烹调的方法可以去钾。蔬菜：切碎，放入水中煮熟。弃水食菜，可减少1/2~2/3钾；水果：加糖水煮熟后弃水，食果肉，可减少1/2钾；罐头食品中的水果、蔬菜含钾量较低，但不能食用其汁；超低温冷藏食品比新鲜食品含钾量低1/3.
4. 脂肪摄入 肾病综合症患者常有高血脂症，由此可引起动脉硬化
及肾小球损伤、硬化等。肾病综合症患者，尤其是多次复发者，其高脂血症持续时间很长，即使肾病综合症缓解后，高脂血症仍持续存在。因此，应限制动物内脏、肥肉、某些海产品等富含胆固醇及脂肪的食物摄入。近来有人发现食物中补充多烯不饱和脂肪酸（如鱼油），可
降低肾病综合症患者胆固醇和三---甘油，同时认为可降低蛋白尿和改善肾功能，可供参考。
5、饮食宜清淡 蛋白尿患者于蛋白的丢失，血浆胶体渗透压减小，水份渗入周围组织中，常伴有胃肠道黏膜水肿及腹水，影响消化吸收，因而宜进易消化、清淡、半流质饮食。中医学认为，过食油腻厚味，会助湿内蕴以损伤脾胃，因而对严重水肿患者，提倡清淡易消化的饮食。同时要求患者每日食用植物油的量不多于10毫升。
6、微量元素的补充 由于肾病综合症、慢性肾病患者肾小球基底膜的渗透性增加，尿中除丢失大量蛋白质外，还同时丢失与蛋白结合的某些微量元素，致使人体钙、镁、锌、铁等元素缺乏，因而应给予适
当补充，一般宜多吃新鲜蔬菜和水果等。补充含钙丰富的食物，如牛奶及制品、虾皮、芝麻酱、海带、鱼类及绿色蔬菜等；含镁丰富的食物，如小米、小麦、大麦、肉类等；含锌丰富的食物，如小米、小麦、玉米粉、大白菜、萝卜、胡萝卜、茄子、扁豆、南瓜等。
7、肾病患者可以吃豆类 多年来，民间一直流传着肾病患者不宜吃
豆类食品的说法，认为豆类食物属植物蛋白质，含非必需氨基酸量较高。但近年来的研究发现，黄豆中富含支链氨基酸，对肾病无害处。因此，现在已经不再主张肾病患者严格禁食豆类食品。
豆类虽然是一种植物食品，但其蛋白质中的必需氨基酸，在数量和比例上都接近于动物蛋白。经常吃豆类既可以有效补充优质蛋白质，又可使膳食搭配合理，提高患者的食欲，而且豆类食品中所含的胆固醇较动物类食品低，因此食用豆类对伴有高血脂血症患者亦较为有益。总之肾病患者的饮食原则是控制蛋白质的总量摄入，且动物蛋白与植物蛋白的食物应合理搭配，豆类食品的摄入，可作为蛋白质摄入总量的一部分，这样对肾病患者是有益的。
（三）正确选择调补食物
中医学认为：“阴平阳秘，精神乃治。”也就是说，如果人体的
阴阳平衡，就不会得病。一旦得病，其病证大致可分为“阴症”和“阳症”两大类。结合肾病的中医病机特点，虚实夹杂，本虚标实的情况较多，虚证之中又有气虚、血虚、阴虚、阳虚之分。在药物治疗的同时配合相应的食物进行调补，可以起到相得益彰的作用。
阴虚的患者常有内热的表现，中医学称之为“阴虚内热”其临床
表现为咽干口干、五心烦热、大便干结、口渴喜饮等。这类患者应忌食辛温燥热既容易“上火”的食物，如辣椒、胡椒、生姜、大蒜、狗肉、羊肉等，可选用银耳、莲子、藕、百合、芝麻、桑椹、山药等养阴清补食物。在药食同源的物品中，以药性偏凉的云南野生苦竹蝉金蝉花为宜，既消除了阴虚内热，有恢复了肾功能、康复了蛋白尿，一举多得。
阴虚患者常有内寒的表现，中医学称之为“阴虚内寒”。阴虚的
表现主要为畏寒、手足不温、口不渴、大便溏薄。腰膝冷痛等。此患者应忌食生冷食物，平时应进食一些温补食物，如羊肉、狗肉、胡椒、生姜、葱、鸡肉等，但应控制蛋白质的摄入总量。
气虚的患者临床表现为神疲乏力、少气懒言、纳谷不馨、大便
溏薄、舌淡胖边有齿痕、脉沉弱。此类患者平时可食用薏米仁、芡实、山药、莲子肉等健脾益气之品。
水果在我国人民膳食中的构成比例是8.4%，是膳食的重要组成
部分。如平素内火较重，口舌易于生疮，大便秘结者宜多食用梨、香蕉、柿子、猕猴桃等寒凉食物。而素体阳虚、气虚、容易腹泻者，宜食用桃子、荔枝、龙眼、樱桃等偏热的水果。橘子性温，多食易于上火；梨、香蕉等性寒，吃多了会伤脾胃，导致寒湿内蕴。值得注意的是，血钾高的患者不宜食用橘子、杏、香蕉、柿子、红枣、橄榄果等含钾高的水果。
三、生活指导
中医经典著作《皇帝内经》中说：“食物有节，起居有常，不妄
作劳，故能行与神具，而尽终其天年。”蛋白尿患者常因感染或劳累
等因素使病情急剧恶化，病情加重。因此，患者应当对自己的日常起居、生活习惯等方面加以注意，积极配合医生治疗，从而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 起居有常，预防感染
蛋白尿患者由于大量蛋白丢失，免疫力降低，常易于出现各种
感染，如呼吸道感染、泌尿道感染、皮肤感染等。临床上最常见的感染是呼吸道的感染，以感冒和流行性感冒居多。一旦出现感染，常常会使病情加重或反复。对于一个健康的人来说，感冒并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位慢性肾病病人来说，有时却会导致非常严重的意义。预防的方法无非是要做到起居有偿。
在日常生活中，蛋白尿患者要做到以下几点。
（1） 注意居住环境和个人卫生，避免发病诱因。居室宜布置得宽敞、明亮、
通风、通气、要保持一定得温度。夏天空调不宜调得太低，以低于室外气温5~6度为宜，否则极易因冷热的急骤变化而发生感冒。卧具要清洁、干燥，卧室要光线柔和。由于人睡后基础代谢减弱，人的自卫功能较差，故夏季睡眠时，患者千万要注意盖住胃脘部及腹部，以预防受凉感冒。
（2） 平时要注意衣着，气候变化时注意随时增减衣物，防止感冒。
（3） 尽量避免接触感冒或流行性感冒病人。在感冒流行期间，应注意隔离，
避免到公共场所去。出门要戴口罩，防止交叉感染。
（4） 平时室内可用食醋熏蒸，进行空气消毒。
（二） 适当运动为宜，避免过度劳累
适当的体育运动可以促进气血流通，对疾病的恢复有益。比较适宜的运动有散步，打太极拳等。但应注意锻炼的时间，以早晨及傍晚为宜。切不可在中午或阳光强烈时锻炼。游泳虽是夏季运动的好项目，但由于游泳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而且游泳场地的卫生得不到保证，建议肾病综合症患者不要游泳。
同时要注意不可过度劳累，过劳同样是引发病情加重的常见因素，所以，对于慢性肾病患者来说，充分休息具有重要的意义。
（三） 调畅情志，节欲保精
情志不畅往往是病情反复、血压波动的重要原因。情志因素对疾病的影响，早在中医文献中就有记载，称之为“七情内伤”，历来被医家高度重视。因为慢性肾病病程一般较长，患者一定要放下思想包袱，并有战胜疾病的信心，巧妙的调节情志，如花鸟自娱、书法、阅读、弈棋等均可愉悦心情，促进健康。性欲是人类正常的生理现象和生理需要，正常的性生活不仅能协调夫妻关系，而且对健康有益，但肾病患者性生活不能过度，过度者有害健康，中医学称之为“房劳耗精伤肾”。若在高度水肿、血压不稳定时勉强进行性生活，可能加重病情，因而病情较重的患者应减少性生活。此外，患者在过性生活时要特别注意清洁卫生，以免发生泌尿系统感染而加重病情。
（四） 谨慎妊娠
从总体情况来看，肾病患者妊娠以后，容易合并妊娠中毒症，围生期的死亡率较高，早产儿及低体重儿的发生率较高，原有肾功能不
全的患者妊娠后肾功能会进一步恶化。然而肾病的种类较多，病理类型不一，伴有高血压等症状的严重程度不一，肾功能的状况不同，每个患者妊娠导致的影响差异也较大。一般来说，肾病理类型较好，病情处于缓解阶段的患者，妊娠对肾的影响不大。如果肾病理损害较重，高血压难以控制，肾功能不全甚或衰竭，对治疗的反应差，病情处于活动状态的患者，妊娠对肾病的影响极大，应当避免或暂缓妊娠。从临床的角度来看，肾病患者病情稳定6~12个月者，妊娠及分娩的影响不大。如果伴有蛋白尿超过每日3.5克应暂缓免妊娠。如果舒张血压持续高于12.6千帕（95毫米汞柱）者也应暂缓妊娠。
对于蛋白尿、慢性肾病患者要依据自己的身心状况及病情发展阶段注意饮食调节及良好的生活习惯。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