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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非借不能读",钱锺书先生的读书之道

04/15

文/水墨依然

许多人知道钱锺书是因为《围城》,但你却不知道钱锺书先生作为中国文学研究家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被誉为是“博学鸿儒”、“文化昆仑”。他所读之书从未遗忘,而是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钱鍾书

以《管锥编》为例,钱锺书在《管锥编·序》说:“瞥观疏记,识小积多。学焉未能,老之已至!遂料简其较易理董者,锥指管窥,先成一辑。”

而《管锥编》的“管锥”二字,出自《庄子·秋水》。在《韩诗外传》中有:“譬如以管窥天,以锥刺地——所窥者大,所见者小,所刺者巨,所中者少。”

《管锥编》

无独有偶,钱先生生前未能出版的遗作《外文笔记》更是知识的宝库。《外文笔记》约计35000页,共211个笔记本,是钱先生于20世纪30年代至90年代间,循序渐进阅读英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拉丁语、希腊语等七种语言书籍所做的笔记,涉及题材包括哲学、语言学、文学作品、文学批评、文艺理论、心理学、人类学等众多领域。

如果说我们与桑塔格之间差一座图书馆的读书量,那么和钱先生相比,差的是一个中国古代文学史+大英图书馆吧!中国文学史上历来不差博学之人,是我们选择将他们遗忘。读经典之书、访大家之言,首先就要改变从畅销书到经典书的阅读习惯。其次,就是读书方法的探究。我想钱锺书先生的读书方法,是我所阅作家当中最为上乘的。

“书非借不能读”,融汇古今中外之博学

有人说,钱锺书的记忆能力无疑是超凡的,他精通多种语言,能背诵无数的诗词和文献,能将经史子集随手拈来、头头是道。但他却说自己读书之道是“买书不如借书,借书不如抄书”的最为基本、最为“蠢笨”的方法。

钱锺书先生在《外文笔记》中说:“露钞雪纂,聊补三箧之无……”?

以文言文、借百家言著成《管锥编》而言,其所用引文、注释、外文堪称浩瀚,他的博学汇集古今中外、百家学科。钱锺书治学,不藏书,仅以借书、读书、做笔记三点,便让自己的思想穿越在时空之中。钱锺书用“买书不如借书,借书不如抄书”的方法,以“露钞雪纂,聊补三箧之无”的性情,将所读的书,化作自己“腹中之书”,享受读书“不求人知、自得其乐”的心境。

“书是他的生命”,研习品读翻阅之法则

无论身处何地,哪里有书,钱锺书就会安之若素。“书是他的生命”,笔记是他生命的延续,那200多本、35000多页的笔记,装在铁箱、木箱、纸箱、麻袋、甚至枕套里。这是对书最好的表达、是智慧最真实的记录,是学问最珍贵的宝藏。

最萌的笔记

钱锺书说,“一本书,第二遍阅读,总会发现读第一遍时会有很多疏忽”。读书不是求多、浏览、浅尝辄止;而是两遍三遍地读,反复地读,披沙拣金。钱锺书让人惊叹的记忆力,不是天赋而是勤学。做笔记、做增补、爱翻阅,还常把精彩的片段读给杨绛先生听,其欣然自得的状态如在眼前。

笔记做了还要用,我认为这是钱先生做笔记的精髓所在。他的《谈艺录》、他的《管锥编》、他的论文,甚至他的文章,其源头恐怕多在这些笔记里头吧?将知识反复回味,才能做到信手拈来、化为已用,达到“抄书不如抄而用之”的境界。

“两三素心人”,共话修养身心之学问

钱锺书先生说:“大抵学问是荒江野老屋中两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可以见出,钱锺书先生心目中,做学问的时代于今远矣。

钱锺书认为做学问就是在商量、论辩中越大,越广,越博。钱锺书先生所关注的作家中,以法国作家为例,他就在笔记中提到如圣伯夫、古尔蒙、都德、法朗士、博马舍、福楼拜、雨果等作家,这些作家的研读,让他以书为友、以前人为伴,不追名、不逐利,皎然自立。

钱锺书潜心治学、坚持60年的笔记,堪称卷帙浩繁,还带慢慢酝酿发酵之时,他不幸离去,仅留下他以为“没用”的外文笔记。《外文笔记》正反映出钱先生是治学的“素心人”,这孜孜矻矻积聚的知识,开启外国文学无数扇窗户,仅一卷,便可让人兴奋、激动、欢喜。

钱锺书先生的主要作品

散文?

1937 《十七世纪英国文学里的中国》

1941 《写在人生边上》

1945 《猫》

1945 《人·兽·鬼》

小说

1947 《围城》

学术著作?

1948 《谈艺录》

1958 《宋诗选注》

1978 《古典文学研究在现代中国》

1979 《旧文四篇》

1980 《诗可以怨》

1981 《管锥编》

1981 《管锥编增订》

1984 《也是集》

1985 《七缀集》

1988 《模糊的铜镜》

1995 《槐聚诗存》

1996 《石语》

2003 《钱钟书手稿集 容安馆札记》

2005 《宋诗纪事补订》

2011 《钱钟书手稿集·中文笔记》

?作者:水墨依然 传播学硕士 典型性射手座患者,穿梭在电影、音乐、文学之间,不放过任何文艺的领域。傲娇地吐槽,放肆地码字,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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