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代 英 国 小 说 的 现实主 义 和 实验 主 义
瞿
世 纪 英 国小 说 的发展 轨 迹 是 现 实主 义 一 现 代 主 义
后 现代主义一调 和折 衷的 后 小 说
回 归传统现
“
” 。
世
镜
反现代主义一
,
目前 的 发 展趋 势是 折 衷主 义
而不是
实主 义
。
作 者 对 洛 奇 的 小 说 语 言 学 研 究 提 出 三 条修 正 意 见
把英国小说的发
、
,
展 变化 理 解 为现 实 主 义 和 实验 主 义 之 间的 摆 动
十 年代
“
摆 动停止 的 时 间是 八 九
用 辩 证 唯 物 主 义 否 定 之 否 定 螺 旋 形 上 升模 式 来 阐述 似 乎 比 洛
。
”
奇的 钟摆 模 式更 为贴 切
多方 面 的 外 因 和 内 因
,
世 纪 英 国 小 说 的 发 展 演 变 以 及 现 实主 义 与 实验 主 义 的 往 复 循 环 有
。
,
因 此 我 们 的 文 学研 究 方 法 也 应 该 是 多 方 面 多 层 次
。
,
、
的 系统 分 析 方 法 而 不 是 单 一 的 社 会 学 方 法 或 语 言 学 方 法
作 者 瞿 世 镜 土 海 社 会 科 学院 文 学 研 究 所 研 究 员
,
。
英 国 当代小说 家 艾 丽 丝 默 多克 有 一句 名 言
, ,
・
“
文 学 是 一 个 连 续 不 断 的故 事
。
。 ”
换言之 文学
,
,
是 有 传统 的 一 个 时 代 的 文 学 是 它 前 面 一 个 时 代 文 学 的 继 续
当代 英 国 小 说 的前 面 一 代 是 英 国现 代小说
,
。
英 国现 代 小 说 于
・
世纪 初 开 始 萌芽 在
,
、
,
年代 达 到 高 潮 到 了
,
年 弗 吉 尼 亚 伍 尔 夫 和 詹 姆 斯 乔伊斯 相 继 谢 世 把 小 说 改 造 为 表 达
。
,
,
・
现 代 意 识 之 工 具 的 创 造 性 历 史 阶段 就 此 告 终
,
,
毫 无 疑 问 这 个 阶段 是 出 类 拔 萃 不 同 凡 响 的 它 对 手今 天 的 英 小 说 创作 来 说 仍 然关 系 密 切 意 义 重 大 然 而 我 们 又 不 能 不 注 意 到 前 面 这
、
。
,
,
个 时代 留 下 的丰 富 遗 产 包 含 着 两 种 不 同 因素
。
按 照 当 代英 国评论 家
・ ・
・
拜 厄 特 和 罗 那特
・
宾 斯 的说 法 现 代 英 国 小 说 留 下 了 两 种 传统
・
,
。
①
第一 种 传 统 以 亚 诺 德 贝 内 特 高 尔 斯 华 绥 和
, ,
、
威 尔 斯 为代表
”
,
。
他 们所遵 循 的创 作原
。
则是 现 实 主 义 或 者 用 西 方 评 论 界 的 术 语 来 说 是 前 先 锋 派 的 虽 然 风 格 各异 但 他 们都尊 重
,
“
这几位作家
。
、
世 纪 现 实 主 义 小 说 传 统 菲 尔 丁 是 这 种 传统 的 鼻 祖
这种
上 海社 会 科学 院学 术 季刊
年第
、
期
传统 侧 重 于 小 说 的 模 仿 现 实 记 叙 历 史 功 能
,
。
认 为 小 说 应 该 记 录 社 会 发 展 演 变和 重 大 历 史 事
。
件 并且 通 过 情 节 与 人 物 之 间 的 交 流 来表 述
,
“
”
“
”
从 思 想 内 容 来 看 这 种 小说 都 以 一 定 的 社 会
、
,
政 治 道 德 问题 为题 材 从 表 现 手 法 来看 都重 视 故 事 情 节 的 完 整 人 物 形 象 的 塑 造 和 客 观 世 界
的反 映 并 且 注 意 思 维 逻 辑 性 时 间安 排 的 顺 序 性 和 文 字 表达 的清 晰 性
,
、
。
第二 种 传 统 以 亨 利 詹 姆斯
,
・
、
・
劳 伦 斯 弗 吉 尼 亚 伍 尔 夫 詹 姆斯 乔 伊斯 为 代表
,
、
・
、
・
。
他
们所 遵 循 的 创 作 原 则 用 西 方 评 论 界 的 术语 来 说 是 实 验 主 义 的 其 远 祖 可 以 追 溯 到 斯 特 恩
“
”
,
肠盯
,
、
,
一
,
实验 主 义 侧 重 于 小说 的虚 构功 能 强 调探 索小说本身的形 式
。
,
结 构 控 掘 其 象 征 主 义 的 潜 在 内涵
,
这 几 位 作 家 也 是 风 格 各 异 的 但 他 们都企 图 突 破 或 扬 弃
,
,
,
世 纪 现 实 主 义 传 统 对 小说 的形 式 结 构 和 表 现 手 段 作 各 种 各 样 的 探 索 实验 从 而 开 创 一
。
种 新 的格 局
、
他 们 的 作 品 从 思 想 内容 来 看 不 一 定 反 映 重 大 社 会 政 治 题 材 而 往 往 更 重 视 对
,
,
,
于 人 的 自我 本 质 和 小说 的 美 学 意 义 之 探 讨 从 表 现 手 法 来 看 在 不 同 程 度 上 都 有 忽 视 故 事 情
,
节 人 物 塑 造 客 观 描 绘 的 倾 向 而 热 衷 于 人 物 内 心 世 界 的挖 掘 潜 意 识 本 能 的 披 露 和 主 观 感 受
的表 现
、 。
、
,
、
他 们 认 为 艺 术 技 巧 的 精 雕 细 镂 和 形 式 结 构 的 标 新 立 异 比 思 维 的逻 辑性 时 间 的 顺 序
。
,
、
性 文 字 的清 晰 性 更 为 重 要
在 现 出一 幅错综 复 杂 的 图景
。
总 之 他 们带 有 一 种 反 理 性 反 现 实 反 传 统 的 色 彩
, ,
,
、
、
。
世 纪 英 国 小 说 发 展 过 程 中 现 实 主 义 和 实验 主 义 这 两 股 潮 流 此 起 彼 伏 交 错 重 叠 呈
究 竟是 什 么原 因 使 现 实 主 义和 实验 主 义这 两 股 潮 流 在 英 国 小说
、 、 、
,
、
,
界 象走 马灯似 的交 替更 迭 呢
第 一 次 世 界 大 战 从 根 本 上 动摇 了人 们 对 于 理 性 宗 教 国 家 道 义 等 传 统 观 念 的 信 赖 产 生
了精 神 危 机
、
。
有 些 人 醉 生 梦 死 也 有 些 人 怀 疑 思 索 觉 得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不 可 救 药 就 把 目光 转
,
,
,
,
向 小 说 本 身 关 注 其 形 式 结 构 同 时 也 把 目光 转 向 人 本 身 关 注 其 命 运 和 内 心 世 界
・
,
,
。
在柏格森
直 觉 主 义 弗 洛 伊 德精 神 分 析 理 论 和 亨 利 詹 姆 斯 小 说 美 学 影 响 下 现 代 主 义 实 验 小 说 成 了
,
年代英 国文坛 主流
一
。
年 资 本 主 义 世 界 严 重 危 机 激 化 了 资本 主 义
固 有 的 各 种 矛 盾
在
一
, ,
,
。
年英 国 失
,
业工 人 占工 人 总 数 的
年 之 间 资本主 义世 界 发 生 了一 千 多 次 罢 工
,
年希 特 勒 上 台
,
年 德 日 意组 成法 西斯 三 国 轴 心 新 的世 界 大 战 一 触 即 发 在 这 种 形 势
下 人 们 的 注 意 力 被 紧迫 的社 会 矛 盾 所 吸 引 直 接 反 映 这 些 社 会 矛 盾 的 现 实 主 义 小 说 就 在
年 代 占 了上 风
一
。
年 发 生 了第二 次 世 界 大 战
,
。
战 争期 间骇 人 听 闻 的 暴 行 和 战 后 的 贫 困 与 混 乱
。
使 一 些 知 识 分 子 对 资 本 主 义 物 质 文 明和 人 的 本 质 深 深 怀 疑
象 贝克 特 那样 的小说 家 以 存 在
。
,
主 义 哲 学 为 依据 用 荒 诞 象 征 手 法 写 出他 们对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感 到 的 幻 灭 和 绝 望
因此 在
年
代后期和
年 代前期
。
。
实 验 主 义 有 重 新 抬 头 的趋 势
,
贝克 特
,
、
・
劳里和
・
琼斯 的实验 小
说 和 戈 尔 丁 与 默 多 克 的哲 理 寓 言 都 取 得 了 引 人 注 目的 成 就 而 且 他 们 的 创 作 都 开 始 带 有 后 现
代主 义 色 彩
战争 使 国 民 经 济 遭 受 严 重 破 坏 战 后 劳 动 人 民 生 活 条 件 恶 劣 阶级 矛 盾 尖 锐
欧 革命 浪 潮 扩 展 到 英 国 工 党 政 府 实 施 了银 行 和 部 分 工 矿 企 业 国有 化
,
,
,
。
为 了 防止 东
”
、 “
“
”
、
“
充分 就 业
教 育改
。
革
”
、
“
普及 医疗保 障 等政 策
,
・
”
。
年 英 国成 了 福 利 国 家
。
,
“
”
,
劳 动 人 民 生 活 有 所 好 转 但 阶级
,
剥 削 和 压迫 继 续 存 在 彻 底 改 革 社 会 的 希 望 终 成 泡 影
年 英 法 军 事入 侵埃 及 失 败
,
英
瞿世 镜
。 。
当 代 英 国 小说 的 现 实 主 义 和 实 验 主 义
,
国 国 际 地 位 江 河 日下
这 一 切 在 人 民 心 中播 下 了 愤 怒 的 种 子
,
普及 教育的结果 造就 了一代
工 人 阶 级 和 中 下 层 出 身 的 新 知 识 分 子 这 些 青年 叛逆 者 对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的愤 怒 抗 议 形 成 了
年代一股强大 的现 实主义文学 潮流
,
,
。
年 代 英 国工 业 实 现 了 自动 化 政 府 的 高 工 资 高 物 价 高 消 费 政 策 带 来 了 经 济 相 对 繁
荣 但 精 神空 虚 思 想混 乱 和 代 沟 也 在 不 断 加 深
,
,
、
、
、
“
”
。
年 代 电子 计 算 机 的 广 泛 运 用 使 人 进 一
,
,
步 受 到 物 的支 配 一 律 化 的 节 奏 紧 张 的 工 作 使 人 心 烦 意 乱 石 油 危 机 又 影 响 到 每 一 个 人 的 生 活 马 克 思 早 就 在《 共 产 党 宣 言 中指 出
,
,
、
“
民 族 的 片面 性 和 局 限 性 日 益 成 为 不 可 能
。
,
。 ”
当 代英 国
小 说 自然 不
可 能 长 期 置 身 于 席 卷 资 本 主 义 世 界 的 后 现 代 主 义 潮 流 之 外
, , ,
年代那种 充满 自
信 的 地 方 主 义 和 现 实 主 义 在 一 个 动 荡 不 安 的 国际 环 境 中 在 资本 主 义 经 济 复 苏 和 欧 洲 一 体 化
的 气 氛 中开 始 崩 溃 了 实 验 主 义 势 头 加 强 了 英 国 小 说 的 重 心 转 移 了 和 国 际 潮 流 合 拍 的 后 现
代主 义成 了英 国小 说 的主 流 从 年代末至
,
。
、
年 代 调 和 折 衷 的新 保 守 主 义 成 为 强 大 的 国 际 性 社 会 思 潮 过 于 激
,
,
,
进 的 思 想 和 标 新 立 异 的 态 度 不 受 欢 迎 对 于 往 昔 的 传统 人 们却 抱 有‘一 定 的 怀 旧 情 绪 实验 兼 收 并 蓄 的 折 衷 主 义 潮 流
,
。
在这样
的大 气 候 下 英 国 小说 界 自然 而 然 就 出现 了 把 现 实 主 义和 实 验 主 义 包 括 现 代 和 后 现 代 的 各 种
。
文 学 潮 流 和 作 家 群体 的 产 生 和 发 展 固 然 离 不 开 一 定 的 社 会 历 史 条 件 但 是 在 相 同 的 历 史 条 件 下 不 同 的文 学 流 派 亦 可 以 同 时并 存
,
,
,
,
。
例如 在
。
・
年 代 现 实 主 义 小说 创 作 和 实 验 主 义
・
,
小 说 创作 是 英 国文 坛 上 相 互 竞 争 的 两 股 力 量
,
西 利 托 和 斯 托 利 是 站 在 工 人 阶级 立 场 来 表 达 他
们 的愤 怒 他 们 的 小 说 具 有 强 烈 的 阶 级 意 识 金 斯 利 艾 米 斯 和 约 翰 韦 恩 是 站 在 小 资 产 阶 级 知
识 分 子 立 场 来 表 现 他 们 的 愤 怒 带 有 偏 激 性 和 动摇 性 莱 辛 和 特 拉 布 尔 是 站 在 妇 女 解 放 立 场 来
表 现 她 们 的 愤 怒 离 不 开 女 性 的 生 活 安 格 斯 威 尔逊 和 威 廉 柯 伯是 站 在 保 守 的 资 产 阶 级 自 由 主 义 立 场 来 表 现 他 们在 社 会 改 革 浪 潮 中 的 失落 感 和 焦 虑 感
, , ,
・
・
。
同样是 现 实 主 义 小说 家 他 们 的
,
、
,
,
个性 却各不相 同
,
。
至 于 贝 克 特 的 荒诞 小 说 和 戈 尔丁 默 多克 的哲理 寓 言 虽 然都 是 实 验 主 义 小
。
、
说 他 们之 间 的 区别 就 更 大 了
正 是 不 同的立 场 视 角和 不 同 的 小说 观 念 艺术手法 造 成 了
。
、
年 代 英 国 小 说 艺 术 的 丰 富 性 和 多样 性
,
我 们如今站 在
年代 回顾
年和
,
年 代英 国小说 似 乎
,
实验 主 义 的 成 就 更 为 引 人 注 目 贝 克 特 和 戈 尔 丁 分 别 在 在
,
年 获 诺 贝 尔奖 默 多克
。
,
年 获 布 克 奖 他 们 的 创 作 至 今 仍 是 国 际 学 术 界 研 究讲 座 的 热 门 课 题
,
,
愤 怒 青年派 却早
已事过 境迁 无 人 问 津 然 而 对 于
,
年代 的 英 国 读 者 和 批 评 家 而 言 愤 怒 青 年 派 的 现 实 主 义 小
。
说是 主
流 实验 主 义小说 居于 次要地位
这 不 是 出 于 个 人 的 好 恶 而 是 由当 时 的 社 会 历 史 大 环
,
,
境决 定 的
在
。
世 纪 英 国 小说 发 展 过 程 中 有 时 现 实 主 义 占 主 导 地 位 有 时 实 验 主 义 占 主 导 地 位
。
, ,
,
。
这 种 变 化 似 乎 带 有 一 定 的规 律 性 时期 现 实 主 义 往 往 占 上 风
主 义 往 往 占优 势
,
资本 主 义 经 济 存 在 着 一 定 的 周 期 变 化 反 映 至 资 本 主 义 社
。
会 的 文 学 中来 也 就 出 现 了 一 定 的 周 期变 化
,
在 资本 主 义 社 会 发 生 经 济 危 机 阶 级 矛 盾尖 锐 的
、
, ,
、
。
当 资本 主 义 社 会 经 济 相 对 繁 荣 阶级 矛 盾 有 所 缓 和 的 时 候 实 验
、
。
在 经 济 衰 退 社 会 动 荡 矛 盾 激 化 的年 月 各 种 各 样 紧 迫 的 社 会 问 题 纷 至 沓
, ,
、
来 需 要 人 们 去 解 决 确 有 燃 眉 之 急 谁 还 有 闲情 逸 致 去 欣 赏 精 致 的 艺 术 微 妙 的 心 理 分 析 和 象
征 性 的哲 理 寓 言
、
评论 家 为社 会 舆论 所左 右 势 必 推 崇 直截 了 当 地 反 映 社 会 问题 的 现 实 主 义
・
,
上 海 社会 科 学 院 学 术 季 刊
年第
,
期
作品
。
等 到 危 机 过 去 之 后 人 们痛 定 思 痛 才 会 回 过 头 来 从 哲 理 方 面 探 究 人 的 本 质 寻 找 造 成
。
,
,
人 类 社 会 悲剧 的 根 源
此 时 紧 迫 的社 会 矛 盾 已 经 有 所 缓 解 人 们方 始 注 意 到 现 实 主 义 小 说 在
, , ,
,
艺 术 上 似 乎 还 有 不 足 之 处 缺 乏 内 心 的 深 度 缺 乏 形 式 的 完 美 缺 乏 哲理 和 诗 意 验 小 说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更 有 时 代气 息 因而 给 人 以 耳 目 一 新 的感 觉 相看 了
。
, ,
。
相 比之 下 实
,
。
因此 评论 界也就对 它刮 目 世 纪 英 国小说 中
,
然 而 不 管 评 论 界 的估 价 如 何 现 实 主 义 和 实 验 主 义 这 两 股 潮 流 在
。
, ,
始 终存在 着
这 是 不 容 置 疑 的事 实 不 过 在 一 定 的 时 期 之 内 其 中 一 股 潮 流 屈 居 次 要 地 位 因
。
而 暂 时被 人 们 忽 视 罢 了 替更迭 的粗浅 分 析
、
以上是
,
年代初 我 开 始研 究
,
世 纪 英 国 小 说 之 时对 于 两 股 潮 流 交
,
②
。
当时 我 已 经 发 觉 这种 社 会学 的分 析 只 涉 及 到 浮 于 表 面 的外 在 原 因 尚
。
未 深 入 到 小 说 艺 术 的 内在 结 构 尚未 找 到 引 起 变 化 的 内在 原 因 集 小 说语 言 学 》 处 于 十字 路
口
后 来 我 读 了 戴 维 洛奇 的 论 文
,
・
③ 觉得 和 现 代写 作 的模 式 》 的小 说家 》 洛奇 的 小 说语 言 学 研
。
究 的 确 可 以 揭 示 出 英 国 小说 潮 流 交 替 更 换 的 内 因
洛奇 把
主义 就是
,
世 纪 英
国 小说分 为 反 现 代主 义 现 代 主 义 后 现 代 主 义三 大类 型 世纪 新语境 中的 当代现 实 主 义
,
,
、
、
。
所谓 反 现 代
,
,
。
这 种 小 说 观 念尊 重古典现 实主 义 传统 认 为 艺
,
术 来 源 于 生 活 艺 术 是 现 实 生 活 的 模 仿 和 记 叙 它 追 求 历 史 境 界 重 内容 而 轻 形 式 它 所 表 达 的 意 义 是 确 定 而 清 晰 的 它 所 采 取 的 叙 事方 式 是 转 喻 的 散 文 的
,
,
,
、
。
现 代 主 义 小 说 观 念 扬 弃古 典 现
,
实 主 义 传 统 认 为 艺 术 来 源 于 艺 术 艺 术 是 创 造 性 虚 构 它 向往 音 乐 境 界 注 重 形 式 结 构 联 贯
,
、
封 闭 的形 式
,
它 所 表 达 的 意 义 是 确 定 而 又 隐晦 的 它 所 采 取 的 叙 事方 式 是 隐喻 的 诗 化 的
、 、
,
,
,
、
。
后
,
现 代 主 义 小 说 观 念把 现 代 主 义 的先 锋性 否 定 性 颠 覆 性 发 展 到 极 端 一 方 面 它 和 现 代 主 义 一
样 否 定 古 典 现 实 主 义 传 统 另 一 方 面 它 又 否 定 现 代主 义 贵族 化 学 院 派风 格 和 强 烈 的 主 体 意 识
它 宣 布主 体 已 经 死亡 藐视 和怀 疑一 切 传统
、
,
,
。
这 种小说 观 念认 为生 活 即艺 术 采 取 一 种反 创
、
,
,
造 解 结 构 的 态 度 向往 虚 无 境 界 反 对 完 美 艺 术形 式 使 用 分 裂 开 放 的 形 式
义是 不 确 定 的 它 所 采 用 的叙 事 方 式 是 荒 诞 的 悖论 断 裂 偶 合 戏 拟 短 路
,
,
它所表达的意
,
、
、
、
、
。
洛奇 指 出
,
,
世 纪 的英 国文 学 在 现 代 主 义 和 反 现 代 主 义 之 间 交 替 更 迭 轮 流 支 配 就 象 钟
,
,
摆 一 样 有 规 律 地 在 两 极 之 间摆 动 而 摆 动 的周 期 大 约 是 十 年
,
,
。
世纪 的最 初 巧 年 中 反现 代
。
,
主 义 占优 势 吉 卜 林 和 哈 代 的现 实 主 义 小 说 和 乔 治 时 代 诗 人 的 作 品 享 有 盛 誉
巧 年至 整个
年 代 现 代 主 义 占优 势 乔伊 斯 伍 尔 夫 劳 伦斯 艾 略 特 的 杰 作 相 继 问 世
向另一端摆动 一直到
・
、
、
、
。
在
,
年代 钟摆
・ ・
,
,
年代上 半期 奥威 尔 依 修伍 德 格雷 厄 姆 格 林 和 伊 夫 林 沃 的 反 现
。
,
、
、
・
代主 义 小说和 斯 蒂文 史班 德 的诗 歌 很 受 欢迎
・
年 以 后 钟摆 往 回摆 动 亨 利 詹 姆 斯 和
。
,
查 尔 斯 摩根 精 美 优 雅 的 小 说 和 艾 略 特 的 现 代 主 义 诗 剧 流 行
, ,
年 代 中期 钟 摆 又 摆 向 反 现
,
,
代主 义 方 向 运 动 派 诗 歌 和 愤 怒青 年 派 小说 执英 国文 坛 之 牛 耳 到 了
力 消 失 外 部 的 两 极 摆 动 转 化 为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本 身 内部 的 两 极 波 动
品和 转 喻性 的反 现 代主 义 作 品为 什么
会 交替 领 先 呢
,
, ,
年代后 期 英 国文 学 中
,
,
现 代 主 义 和 反 现 代 主 义 交 替 领 先 的 钟摆 运 动停 止 随 着 后 现 代 主 义 的 出 现 驱 动 钟 摆 运 动 的 张
。
隐喻性 的现 代 主 义 作
,
这 是 因 为 作 家 只 能 在 隐喻 和 转 喻 之 间 作
。
出选 择 而 文 学 样 式 的 变 化 犹 如 服 装 或 家具 用 久 了 都 会 使 人 厌 倦
实验 主 义 以新奇 取 胜 时
,
间 一 久 它 就 变 得 陈 旧 而 失 去 使 人 耳 目一 新 的 艺 术 效 果
更 为清 新 悦 目
。
,
。
于 是 简洁 淳 朴 的 文 学 形 式 反 而 显 得
,
批 评 家 和 读 者 需 要 每 隔 一段 时 间换 换 胃 口 作 家 就 要 相 应 地 转 换 方 向 这 就 是
。
产生钟摆运 动 的 内 因
瞿 世镜
当代英 国 小 说 的 现 实 主 义 和 实 验 主 义
洛奇 的 小 说 语 言 学 研 究 阐 明 了
大贡献
。
,
,
世 纪 英 小说 潮 流 变 化 的 内在 原 因 是 他 在 理 论 上 的一
,
,
年 我 在 伯 明翰 大 学 作 伍 尔 夫 小 说 研 究 的学 术 报 告 和 洛奇 教 授 个 别 交 流 时 婉
。
,
转 地 提 出 了两 条 修正 意 见
,
洛 奇 认 为 后 现 代 主 义 是 现 代 主 义 和 反 现 代 主 义 的 综 合 它 消解 了
。
,
钟摆 的 张 力 因 此 在 后 现 代 主 义 出现 时 钟 停 止 摆 动
,
我 觉 得 后 现 代主 义 包 含 了对 现 实 主 义 的
、
批 判 和 对 现 代 主 义 的超 越 它 在 本 质 上 是 先 锋性 颠 覆 性 实 验 性 的 而 不 是 折 衷 性 的 解 为钟 摆 在 现 实 主 义 和 实验 主 义 之 间摆 动 或 许 就 更 为 妥 帖
,
、
,
。
如果把
,
世 纪 英 国 小 说 的 潮 流 变 更 起 伏 不 是 理 解 为 钟 摆 在 现 代 主 义 和 反 现 代 主 义 之 间摆 动 而 是 理
。
因此 在我 看来 钟摆 真正停 止
“
,
,
摆动的时 间 不是 在 后 现 代 主 义 出 现 的
、
,
,
年代末 而 是 在 真 正 调 和 折 衷 的 后 小说 出现 的
,
,
”
年代 而 后 现 代主 义 在这 张 变 动 图 式 上 的 定 位 决 不 是 正 中 而 是 偏 于 实 验 主 义 那 一 极 年 代 末 英 国小 说 发 展 的 实 际 情 况 足 以 证 实 我 的 上 述 观 点
, ,
。
到了
。
此 外 我认 为
,
,
世纪英 国
而辩证唯物 例如
, ,
・
小说 潮流 的 交 替 更 迭 用 辩证 唯 物 主 义 的 否 定 之 否 定 螺 旋形 上 升 模式 来 阐 明 比 洛奇 所 用 的
钟 摆 模式 更 为 贴 切
“
,
“
”
。
钟 摆 是 在 两 个 固定 的 极 点 之 间摆 动 摆 动 一 周 即 回 归 原 点
”
,
,
。
主 义 所说 的 否 定之 否 定
决 非 回 归原 点
,
。
运 动 的 轨 迹 虽 然返 回 原 来 的 方 向 但 是 已 经 上 升 了
,
,
一 圈 并 且 将 不 断地 作 圆 周 运 动 循 环
不 已 地 上 升 这 才 是 历 史 发 展 的 真 实 轨 迹
。
法雷 尔
年 获 得 布克 奖 的 历 史 小 说 围 攻 克 里 希 普 纳 和 以 往 的 现 实 主 义 历 史 小 说 不 同 它
、
,
的 价值 远 远 不 止 是 一 部 史 料 翔 实 平 铺 直 叙 的 历 史 小 说 在 紧 张 激 动 的 表 层 叙 事 之 下 隐 藏 着 更 为 深刻 的潜 在 意 义
,
,
。
又 如 戴维 洛奇 的校 园 小说 和 愤 怒 青 年 派 的校 园小说 明显 不 同
,
,
・
,
。
洛
,
奇 校 园小 说 的表 层 叙 事 结 构 近 似 于 现 实 主 义 的 传统 模 式 然 而 在 表 层 结 构 之 下 深 深 地 埋 藏 着
某 种 哲 理 内核 它 的 意 义 比 那 个 表 层 外 壳 重 要 得 多 而 且 洛 奇 本 人 在 他 的 论 文 中 明 确 表 示 他 的 作 品 基 本 上 属 于 反 现 代 主 义 但 其 中也 吸 取 了 现 代 主 义 和 后 现 代 主 义 的 成 分
,
,
“
,
” 。
他 的作 品
“ ”
,
决 不 是 回 归到 传统 现 实 主 义 而 是 现 实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后 现 代 主 义三 者 调 和折 衷 的 后 小说 这 就 是 当代 英 国 小 说 的 发 展 趋 势
,
、
、
。
历 史 车 轮 滚 滚 向前 永 不 后 退
、
,
。
在 历 史 车轮 向前 滚 动 之 时
, ,
,
车 轮 上 的某 一 点 可 以 第 一 次 第 二 次 第 三 次 接 触 地 面 滚 动 了 一 周 而 不 是 停 留在 原 地
, ,
,
、
。
但 每 一 次 重 新 接触 地 面 车 轮 已 往 前
。
事物 发 展 的轨迹 是 螺 旋 形 上 升 决 不 是 直线 进 行 或 简单 重
“
复 英 国 小 说 创 作 的 潮 流 决 不 可 能 回 归 到 狄 更 斯 时 代 或愤 怒 青 年 时代 我 曾读 到 一 位 外 国 文 学 界 前 辈 在 文 艺 报 发 表 的 长 篇 论 文
,
”
。
他认 为
,
世纪 即将 告终
,
,
尘埃 已 经 落定 现 代 主 义 和 后 现代 主 义是过 眼 烟 云 只 有 现 实 主 义 永 放 光 芒 世 界 文 学 发 展 趋
,
势 是 向现 实 主 义 传 统 回 归
回 归 传统 之 说
,
、
“
” 。
这 个 论 断 至 少 是 不 符 合 当 代英 国 小 说 发 展 的实 际 情 况
,
。
为何有
或 许 是 由于 跳 过 了 细 读 文 本 这 道 必 不 可 少 的 工 序 只 看 到 一 些 作 品 的 表 层 外
, , , ,
壳 没 有 深 究 其 内在 的 深 层 次 含 义 只 看 到 近 似 于 传统 现 实 主 义 的 因 素 忽 略 了 多 种 因 素的 混 杂并 存
。
也 有 可 能 是 由 于 某种 思 维 定 势 把 现 实 主 义 定 于 一 尊 认 为 浪 漫 主 义 就 略 逊 一 筹 把
、
,
现 代主 义 后 现代主 义视 作 歪 门邪道 主 义 的观 点
“
。
我 们实 在 无 法 苟 同这 种 违 反 历 史 唯 物 主 义 和 辩 证 唯 物
、
④
。
世 纪 英 国 小说 的 发 展 轨 迹 是 现 实 主 义 一 现 代 主 义 一
反 现 代 主 义 一 调 和 折 衷 兼 收 并 蓄的 后 小说
,
,
” 。
它 不断地 在现 实 主 义 和 实 验 主 义 之 间循 环 往 复
,
。
引起 变化 的原 因是 多 方 面
。
的 绝 对 不 止 社 会 生 活 环 境 这 个 外 因和 小 说 语 言 变 化 这 个 内 因 所 引 起
实 际情 况 要 复 杂得 多
,
。
运 用 系 统 论 信 息论 基 本 原 理 可 绘 出 如 下 示 意 图
、
。
这 张 概 括 性 的 示 意 图提 示 我 们 似 乎 可 以
上 海社会科学 院学 术季 刊
年第
期
。
从 各 种 不 同 的 角 度 和 层 面 来 寻 找 英 国小 说 发 展 变 化 的 原 因 社会生活 文 艺 比较 小说 家
输 出 信息
小说艺术
叙事
户物
、
情节
结构
交叉学科
语言
读者反 应
文学批评
其他 因素
文学理 论 从 社 会 学 角 度 来 看 除 了 政 治 经 济 因 素 之 外 社 会 思 潮 的 变迁 社 会 生 活 的复 杂 化 读 者 教 育 水 平 和 文 化 素 养 的 提 高 促 使 人 们的审 美 要 求 从 较 低 层 次 向较 高 层 次 发 展
, ,
,
,
、
、
,
。
此 外 电影 电
。
,
、
视 等 视 听 艺 术 的 出 现 也 迫 使 小 说 艺 术 不 断 发 展 变 化 否 则 它 就 无 法 与 这 些 新 的 艺术 品 种竞 争
、
从 学 科 交 叉 角 度 来 看 现 代 自然 科学 哲 学 心 理 学 的成 果 对 英 国 小 说 的 发 展 变 化 起 了 催 化作用
。
、
例 如 爱 因 斯 坦 相 对论 和 柏 格 森 心 理 时 间 说 对 于 现 代英 国 小 说 中 的 时 间观 念 的 改 变
, ,
,
,
起 了 很 大 影 响 精 神分 析 学 派 强 调 意 识 的 多 层 次 性 促 使 小 说 人 物 由单 维 平 面 形 象 发 展 为 多 维 从 比 较 文 艺学 角 度 来 看 绘 画 音 乐 戏 剧 电 影 诗 歌 对 于 英 国 小 说 艺 术 的发 展 变 化 都 作 出 了它 们 的 贡 献 ⑤
,
立 体 形 象 由单 一 性 格 发 展 为 复 合 性 格
,
。
、
、
、
、
、
。
绘 画 影 响 小 说 艺 术 的例 子 可谓 不 胜枚 举
、
, , , ,
。
现 代 主 义 小说 家 热 衷 于 捕 捉 瞬 间 的 印 象 就是
。
,
受 到 印 象 派 画 家 用 光 色 变 化 来 反 映 自然界 瞬 间 的 印象 的 启 发
,
不 少 小说 家 借 鉴 了绘 画 的透
。
视 法 远 景 粗 略 近 景 细 绘 浓 淡疏 密 错 落 有 致 使 小 说 中 的 画 面 具 有 较 多 的 层 次 感
小 说 的 拼 贴 组 合 或 许 与 毕 加 索 的立 体 主 义 画 论 不 无 关 系 音乐 与 小 说 的 关 系 更 为 密 切
,
后现代
、
,
。
。
它 的第 一个 贡 献 是 主 导 主 题 的 运 用
。
,
“
”
。
伍 尔夫 用 以 象 征 拉
。
姆 奇 夫 人 性 格 的 灯 塔 之 光 芒 就 是 一 个 反 复 出现 的 主 导 主 题
里 西 斯 就 难 以卒 读
。
,
要 是 没 有 主 导 主 题 的
统 摄
。
,
尤
,
音 乐 对 小 说 的 第 二 个 贡 献 是 叙 事 的复 调 性
,
复调 音 乐 使 用 对 位 法 由
。
两 条 或 更 多 独 立 对 等 的旋 律 构 成 以 反 向或 斜 行 方 式 同 时 进 展 互 相 交 织 成 一 个 整 体
明兑 胎 于 复调 音 乐 英 国 小 说 的 多 角 度 叙 事方 式 就 提
,
现 当代
、
。
这 种 叙 事 的 多 音 性 在 其 多方 位 多 层 次
。
,
变 化 之 中 保 持 着 统 一 的强 度 和 气 氛 有 利 于 表 现 人 物 多 层 次 复 合 的性 格 整 体
贡献在结构 方 面 赋 格 曲结 构
⑥
。 。
,
音 乐 的 第 三个
,
例如
,
到 灯 塔 去 借 用 了 奏 鸣 曲结 构
,
,
尤 里西 斯 中有关 海 妖 的段 落 借 用 了
音 乐 对 小 说 的 第 四 个 贡 献 是 以 它 的节 奏 感 影 响 了 现 当 代 小 说 家 促 使 他 们 去
。
, ,
追 求 一 种 节 奏 和 韵律 之 美
,
现 当 代 英 国 小 说 常 用 内 心 独 白或 多 角 度 独 白 而 独 白的始 作 俑 者 却是 戏 剧
非 常 重 要 的 艺 术 手段 的戏 剧 中 独 白 已 经 是 一 朴
。
。
在 莎 士 比亚
,
哈姆雷特 感 到 有 自我 内省 的 需 要 之 时 就 使
。
用 独 白 这 是 一 种 白昼 梦 幻 式 的 内心 意 识 流 露
,
。
小 说 家 们毫 无 疑 问是 从 这 里 受到 了 启 发
瞿世镜
当 代英 国 小说 的现 实 主 义 和 实 验 主 义
电 影 的 蒙 太 奇 手 法 也 影 响 了现 当 代 英 国 小 说 家
,
,
。
他 们效 法 电 影 艺 术 把 现 实 生 活 中 相 距
。
,
甚 远 的 片段 相 连 接 用 来表 现 意 识 流 动 中的 时 空 跳 跃 转 换 光 迭 影 闪 回 幻 觉 等手 法 的 借 鉴 也 丰 富 了
、
除 了镜 头 剪辑 之 外 对 于 电影 声
。
,
,
、
、
、
,
世 纪 英 国 小 说 艺 术 的表 现 力
。
,
至 于 象 征 派诗
。
歌 对 于 小说 艺 术 的影 响 更 是 人所 共 知 的 事 实
,
,
它 们之 间 的关 系 并 不 局 限 于 象 征 意 象 运 用
,
内心 独 白好 比 无 韵 之 诗 它 更 接 近 于 诗 的 抒 情 性 而 不 同 于 一 般 散 文 的 逻 辑性 思 绪 的跳跃 和 情
绪 的 变 化 亦 与 诗 歌相仿 佛 种 诗小说
,
,
。
现 代 主 义 英 国 小说 理 论 家 伍 尔 夫 甚 至 主 张 未 来 的 小 说 应 该 是 一
,
“
”
,
它 不 局 限 于 个 别 人物 的 悲 欢 离 合 而 着 眼 于 人 类 命 运 的 哲 理 思 考 对 大 自然 之 美
。
、
的赞 叹 以 及 对 于 梦 幻 和 理 想 的 追 求
征
。
这 种 超 脱 的题 材 和 视 野 可 以 说 原 来 是 属 于 诗 歌 的 特
, ,
,
如 果 我 们 用 系 统 论 的 观 点 来 看 问 题 我 们可 以 把 小 说 艺 术 看 作 一 个 有 机 整 体 一 个 包 含 若 干 子 系统 的复 杂 系 统
, ,
。
每 一 个 系统 都 有 输
入 和 输 出 控 制 和 反 馈
。
、
,
,
。
系 统 内外 和 系 统 本 身 的 各
、
成 分 之 间 都 有 信 息 的 传递 和 转 换
,
上 面 我 们从 社 会 学 角 度 学 科 交 叉 角 度 比 较 文 艺 角 度 来
。
谈 问题 是 着 眼 于 从 系 统 外 部输 入 信 息 是 不 同 系统 之 间 的信 息 交 换
次 来考 察 小 说 艺 术 这 个 系 统 内 部 各子 系统 之 间 的 相 互 关 系
, ,
现 在 让 我 们换 一 个 层
,
。
必 须指 出 来 自系 统 外 部 的这 些 信 息 并 非 直 接 输 入 小 说 艺 术 系 统 而 是 先 要 通 过 小 说 家
这 个 中介
。
小 说 家 接 受 了 来 自社 会 生 活 交 叉 学 科 文 艺 比 较 文 学 理 论 诸 方 面 的 信 息
、
, ,
、
、
、
,
井且把
,
这 些 信息与 来 自读 者 来 自批 评 家 方 面 的 反 馈 信 息 相 比 较 得 出 校 正 信 息 然 后 再 输 入 到 小 说 艺 术这 个 系 统 中 去 请 参 阅 示 意 图
, ,
。
换 言 之 小 说 艺 术的 发 展 变 化 是 受 到 小说 家控 制 的 小说
,
,
家 是 施 控 系统 小 说 艺 术 是 被 控 系统 而 小说 家 本 身 又 受 到 多方 面 的 制约
, ,
,
。
然而 小 说 家 不 是 机 械 的 信 息矫 正 器 他 在 处 理 信 息 时 可 以 充分 发 挥 其 主 观 能 动 性
。
世纪英 国小说家 在控制 小说 艺术发展变化 的过 程 中 向它 输 入 了大 量 信 息
。
或许 其 中有 两个
、 、 。
信 息最 为 重 要
。
一个 信 息是 必 须加 强 小说 艺 术 的 真 实 感
,
。
因为 从社会 生 活 文 学理论 批评
,
家 和 读 者 传 来 的 各 种 信 息 和 反 馈 信 息 对 于 小说 艺 术 的真 实 感 都 曾提 出很 高 的要 求 姆 斯 甚 至 把 真 实 感 列 为 一 部 小说 最 重 要 的优 点
加 以郑 重 考虑 的 问题
、
,
亨利 詹
、
・
。
这 是 小 说 家 控 制 小说 艺术 发 展 方 向时 不 得 不
。
。
另一个 信息 是要 丰富 小说 艺术 的表 现 力
,
,
因 为 从社会生 活 文艺 比
。
,
较 交 叉 学 科 方 面 传来 的 信 息 使 小 说 家 认 识 到 丰 富 小 说 艺 术 表 现 力 的 必 要 性 和 可 能 性 必要性 是指 小说家感到 活
。
,
所谓
。
世 纪 的艺术手段 已 不 足 以 反 映 或 表 现
。 。
,
世 纪 复 杂 多变 的现 实 生 对
所 谓 可 能性 是 指 小 说 家 借 鉴 了 其 他 文 艺 形 式 的 方 法 技 巧
,
又 从 交叉学 科受到 启发
于 如何 丰富 发展 小说 艺术 的表现 力 已胸 有成 竹
当然 大 家都欢迎 丰富 的艺术表现 而讨厌 枯
。
,
燥 的空 洞说 教 这 也是 小说 家 不 得 不 加 以 考 虑 的反 馈 信息 子 系 统 以 及 它 们 之 间相 互 关 系 的变 化
,
正 是 小 说 家 对 于 小 说 艺 术 的 真 实感 和 丰 富性 的
新 要 求 触 发 了 小 说 艺 术 这 个 系 统 内部 各
。
要 加 强 小 说 艺术 的 真 实感 首 先 必 须 把 叙 事这 个 子 系 统 加 以 变革
。
因为 象
,
,
、
世纪小
说 家 那 样 大 发 宏论 的 全 知 全 能 叙述 者 在 现 实 生 活 中是 找 不 到 的
在 电 视 机 屏 幕 前 看 足 球 比 赛 时所 听 到 的 讲 解 员 刺 耳 的 画 外 音 主 张 由人 物 角 色 自己 来 叙 述 故 事
,
,
。
如 果 有 的话 那就 是 我 们
,
。
因此 有 人 提 出 作 家 退 出 小说 的
。
。
这 样 就 由 一 个 叙述 者 变 为众 多 叙 述 者 由单视 角 变 为 多 视
角 由单 调 叙 述 变 为 复 调 叙 述
,
。
这 就 促 使 小 说 艺 术 其 他子 系 统 发 生 一 连 串 变 化
上 海 社 会 科 学 院 学 术 季刊
年第
期
人物 子 系 统 首 先 要 发 生 相 应 变 化
。
它 由被 叙 述 者 变 成 了 叙 述 者 还 是 它 自己
。 。
。
它 可 以 在 对 话 中叙 述 外
、
部 事 件 但 其 内 心 活 动 又 由谁 来 叙 述
, , ,
,
,
人 物 的 自我 内 省 自我 分 析 构 成 了 内 心 独 人 物 的重 心 就 由 外 部 活 动 转 移 到
,
白 这 又 反 过 来 丰 富 了 叙 事 子 系 统 并 且 影 响 了 语 言 子 系统 内 心 意 识 人 物 的 心 理 层 次 和 深 度 自然 就 增 加 了 物性 格 的复 杂化
、
其 必 然后果 就是 人物形 象 的主体化 和 人
,
、
。
变化 立 即 波 及 到 情 节 子 系 统
,
。
小说 家要 强 调 真 实 感 不 得 不 放 弃
,
世纪小说那种 曲
。 。
折 离 奇 无 巧 不 成 书 的 情 节 而 一 旦 采 用 了平 凡 真 实 的 情 节 它 对 一 般 读 者 的 吸 引 力 就 下 降 了 然 而 人 物 的变 化 却迫 使情 节 的地 位 继 续 下 降 小 说 中 占 有 举 足 轻 重 的地 位
,
,
。
情 节 是 由外 部 事 件 组 成 的
, ,
外 部事 件本 来在
。
。
现 在 小 说 家退 出 小 说 外 部 事 件 最 主 要 的 叙 述 者 就 消 失 了
。
而
作 为 叙 述 者 的 小 说 人 物 其 重 心 已 由 外 部 转 向 内 部 外 部 事件 就 下 降 为 释 放 内心 意 识 流 动 的 触
媒
。
因此 情 节 的 地 位 就 更 加 微 不 足 道 了
,
,
,
结 构 子 系 统 与前 面 三 个 子 系 统 密 切 相关
, ,
。
原 来 由小 说 家 担 任 叙 述 者 时 以 情 节 的 变 化 为
,
,
线 索 形 成 一 个 平 面 之 内的线 状 结 构 最 后 由 叙 述 者 把 几 条 叙 事线 索 收 拢 归 并 成 大 团 圆 结 局
现 在 小 说 家 退 出 小 说 情 节 也 微 不 足 道 由不 同 人 物 来 担 任叙 述 者 于 是 就 有 了 几 个 不 同 的 面 而 人 物 本 身 又 有 不 同 的 层 次 小 说 的 结 构 就 必 然 发 展 成 为 多 维 立 体结 构
, ,
。
,
。
语言 子 系统 当 然
也 不 例 外
色彩
。
,
。
原 来 由小 说 家担 任 叙 述 者 小 说 语 言 染 上 了 作 者 本 人 的 个 性
,
,
现 在 叙 述 者 由人 物 角 色 担 当 小说 语 言 就 具 有众 多 人 物 各 不 相 同 的 个 性 色 彩
。
,
、
。
因此 小
,
,
说 语 言 的 色 彩 和 音调 就 变得 更 丰 富 了
同 时 人 物 由 于 自我 表 现 的 需 要 而 使 用 了 内 心 独 白
、
独 白 语 言 是 感 情 丰 富 变 换 多 端 的 语 言 这 就 使 小 说语 言 和 诗 歌语 言 音 乐 语 言 更 为 接 近 了
,
。
英 国小说在
, ,
世 纪 初 由现 实 主 义 转 向 现 代 主 义 小 说 艺 术各 个 子 系统 之 间 的 相 互 影 响 和
。
,
连锁反 应 大致 上就是 如此
为 了节 省 篇 幅 英 国 小 说 在 反 现 代 主 义 后 现 代 主 义 折 衷 主 义 各
,
,
,
、
、
个 阶段 的具 体 变 化 不 再 赘 述 以 上 分 析 即 可 说 明
, ,
世纪英 国小说 的发展 演 变 以 及 现 实 主
,
,
义 与 实验 主 义 之 间的往 复循 环 既 有 多方 面 的外 部 原 因 也 有 多 方 面 的 内 部 原 因
。
因此 我 们
,
的文 学 研 究方 法 也 应 该 是 多 方 面 多 层 次 的 系统 分析 方 法 或 语 言 方 法 恐 怕 难 以 得 出 比 较 全 面 的结 论
,
、
。
如果仅仅运用 单一 的社会学 方法
。
注
①
・ ・
・
”
,
叶
”
,
‘
’
‘
‘
’
〕
仍
一
・
叮 可
,
,
二
。
七
,
一
同上
② 瞿世镜 ③
叹
当 代 英 国 小说 概 观
力
外国 文 学 报导
火记
年第
期
。
别
‘
际
,
,
司
哪
, ,
一
川
④
瞿世镜 瞿世镜
记
记
卿
,
司
。
’
,
回 归现 实 主 义
⑤⑥
音 乐 美术
、
、
— 文学 意 识 流 小 说 比 较 研 究 上 海 学林 出 版社
当 代英 国 小说 当议 》 《 社 会科学
年第
期
年版
。
责任 编辑 王 恩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