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而过,一切只在转瞬之间,没有离别也许不知道什么
看做牵挂,当我走出去,才发现,这里是多么美好。曾经,一直以
为这里是为我们而存在,后来,由一个无知的小孩长成一个对这个
世界具有探索之心的少年,才明白,原来他是一直在为我们坚守。从很多很多辈之前,一直到祖辈、父辈、再到我们,这个村庄送出了一代一代人。人杰地灵,地利人和。日子一天天过去,故事也在不断的上演,人情就是在这变迁中积聚出来的。
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在静静的下午,听着爷爷讲着家族的故事,阳光散漫地照落
大地,地面有些斑驳的光影,在心底油然产生了对这个村庄的敬佩,翻
着一整本族谱,一页页承载着历史岁月的纸张,一个个陌生而又熟悉的
姓名,一页页的翻过,如同历史一载载地过去。岁月的沧桑,血脉的传
承,都展现在这一本厚厚的族谱中,翻到最后,看到了熟悉的几个名字,
没错,这正是我们这一代,看着我的姓名,出现在岁月和历史的记忆中,
心中不由得澎湃起来。我只见过它两次,第一次见还是在很小很小的时
候,现在只有些许记忆,但仍记得当时怀着的竟也是崇高的敬意。
这个几百年的村庄,承载着无数人的记忆,在外漂泊不定时、疲惫
不堪是,抽空回来一次,你会发现,这里的风土人情,竟都是未曾变过的。小时候,夏季的傍晚,用面团粘知了用一根长长的杆,爷爷将面团用水洗成“面筋”,糊到杆顶上,静悄悄的接近树上鸣叫的知了,就在它将要跃起的一刻,来一个出其不意,一个活生生的知了就被捉了下来,对于这个,我其实是敬而远之的,如今却只是享受这有趣的过程。
我们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种着柿子树,是那种熟了之后黄澄澄的柿子,每到深秋,每家每户都会想办法将没熟透的柿子摘下来,洗净,抹上白酒,密封保存,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吃了,对所有小孩子来说,这一个月也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软软的柿子,就算是刚满月的小孩和没牙的老人也可以吃个痛快,吃进嘴里,满满都是家乡的味道。爷爷是一个虽然年纪大但仍心思缜密、爱奇思妙想的人,由于柿子太高不好摘,爷爷就找了一根竹竿,在上面绑了一个网袋,再拉上一根绳,将杆挑上去让柿子进入绳圈和网袋里面,一拉绳,绳子的紧度就将柿子的梗扯断了,于是柿子成功的落进了网袋里。
爷爷的生活很乐观,他从20几岁开始就从事我们村的会计,一直干到63岁退休,40多年,他一直尽心尽力,一有事就每家每户的叫门、询问、通知,奔波劳累,一生穿梭在这个村庄的大街小巷中,没有一句怨言,小时候,他教我认字、读书,而如今,我已经长大,他也年事已高,希望他永远身体健康,这只是作为孙女的一个小小心愿。
那面残存的围墙,那间古老的教室,那条泥泞的小路,那棵粗壮的梧桐……点点滴滴,见证了这个村庄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
每逢春节,家家户户挂起了大红灯笼,放眼望去,一片祥和,人们的欢声笑语夹杂在这喜庆的氛围中,若恰逢一场大雪,那白色的寂静将这氛围突显得更加明显。要说春节,最不可缺少的就是贴对联,三十的前一天,每家每户都用亲自熬好的浆糊,去将那红彤彤的对联张贴在自家大门前,仿佛是在炫耀自己一年的收获和对来年怀有美好祝愿的象征。寒冷的冬天,最温暖的便是那冉冉升起的炊烟,就像那永远的方向标,在这里守候着,等待着游子的归来。大年初一,声声爆竹唤醒了新的一年,家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又是一年的辛劳,一年的欢笑、苦乐,一切就像新的开始,新一年的画布等待人们去涂满。
最期待的还是播电影的时候,全村人一齐聚到广场上,就算电影再枯燥乏味,我们也不觉得烦闷,其实为的就是借着看电影的名义与小伙伴们一聚而已。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起玩耍,随着时间的流逝,却与你们渐行渐远,一切都是无可奈何,一切都不由我们掌控,如果能在某一年的某一天再与你们相遇,即使耗上一整天的时间,我也心甘情愿。多少天,多少年,多少人在时间的筛选中与你越来越远,直至不再联系,
偶尔遇到也是象征性的挥挥手,
然后各自向前。
一大早醒来,听着沿街的叫卖声,那早已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嘴馋的时候,攥着零钱,踩着拖鞋,小跑着就出了门,只为那热乎乎的粽子,枣香四溢,充满了家乡的韵味。如今,早自习的时候,偶尔几次听到的叫卖声,也会勾起我对那时的回忆。
几年前,流传要拆迁,那时候总希望快点拆,盖起高高的楼房,过着城市人的生活,可现在却不想那一排排砖砌的房间消失,永远不要。等到以后,回家的时候,可以沿着旧路,听着人们的问候,一路走到家门口,而不要看到的是紧闭的房门,去问几单元几户在哪。
十年之后,我希望呈现在我眼前的还是记忆中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