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一个对联。
从过了年之后,我还没有到大悲庵去过,我是皈依的俗家弟子,觉得内心有些愧疚了。佛门的出家人自己不能劳作,以弘扬佛法为本,以宣扬佛家微妙甚深的思想为本,不是不提倡劳作,对于普度众生来说,一切都是微小的事情了。
我从佛法中获得了人生的乐趣,认识到人生的意义所在。这么长时间没有到寺庙去做做义工,的确内心不安啊。何况这段时间内心有些不大安定,有些浮躁,内心要获得支持,还得从思想的觉悟上获得。
今天本来是下的夜班,我以往都是回家休息的,因为这样的情况往往倍感疲劳。但是我依然还是到大悲庵去了——不能犹豫,人们的很多事情都是在犹豫中荒废的。
到了大悲庵之后,我觉得这里有些安静。我很久没有来了,以前这个时候(八点多一点)总是有几个信念持重的在家弟子到这儿做义工,打扫卫生。我从车门推门进去,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我看到大殿正在维修,虽然工人来没到,但是打的脚手架和防护网以及大殿一角的未完工的地方可以证实这一点。大殿前边的空地上的诺大的香炉一侧,觉一师傅与一个人在说着话。老远看见我,给我合十打招呼,我赶紧合十还礼。
从觉一师傅那儿得知,老张师傅(长住在大悲庵中的一个居士)去外边的一个地方去拉柴火去了。老张的电话我有,与他联系之后得知他去到秀水城商场前边的修路的地方去拉从树上砍下来的枝条。每年的这个时候城市街道两旁的树木都要进行修剪,会砍下很多的枝条。我问了他具体的地方,顺路回到家换了一身能干活出力的衣服就去了。至于身体状况以及精神状态,我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巧了,该我出力,我何必畏缩?
到了那儿,张居士和另外几个居士正在忙活着往三轮车上装枝条。这段道路已经被挖掘机翻了个底朝天,听说是下边得铺设什么管道,听说我市近期要加宽改善的道路不少。我帮着他们送走了三车子,我留下来接着聚拢地上散乱的枝条。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我小姑打来的。小姑家装修房子,今天负责安装整体厨房的商家把货进来了,可是商家没有地方存放,只得现在就给小姑去安装,可是小姑今天因为有个同事没上班而小姑替她,所以一天没有时间,所以打电话让我去。可是我现在却是去不了的,这儿的男劳力就我一个人,如何脱的开身?小姑在电话中就带着怨气,说我要是不能去,只能喊小明子(我堂弟,他父亲正在医院住院)。我无言。
我一直忙活到中午,一刻也没有闲着,身上被汗水渗透了,脱下的毛衣也是潮湿的。中午在大悲庵吃的斋饭,又忙活了一会儿,帮着整理了一下因为对方柴火而凌乱的院子,这个时候已经精力不支了,的确得回家睡觉去了,幸好这个时候帮忙的居士们人数比先前多了。
晚上吃完晚饭,我想着到医院去一趟。我不知道小明子是不是给小姑负责安装整体厨房去了,所以内心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父亲弟兄姊妹六个,以前就是因为“家庭斗争”,到现在依然是不能充分消除。他们这一辈,年龄正在逐渐老化,如果不能从我辈开始建立这个信念,再过十来年,等父辈衰老了,就没有精力来操这些心了。因为独生子女的原因,再加上我辈弟兄四个,下边只有一个男孩子,人烟逐渐稀少,家庭会更加散落。即便有的家庭现在的经济状况略微好一些,但是对于抵抗风险的能力来说,依然还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家庭的和谐与统一,才能有信心抵御一些大的风险。即便不是为了什么风险之类的问题,家庭概念的整体性也能给家庭成员带来充分的信心,这是不能忽略的一点。
于是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我想到了上边的那一条我们中华民族传下来的对联:“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忠厚”,就是心中没有猜疑与隔阂,极其便于家庭成员之间的沟通与相互的帮助支持,相互理解,这样能够最大程度上获得心灵上的慰藉,即便对于困难也是相互帮助,无怨无悔。这样的家庭的长久,是安定的长久,是和谐的长久。“诗书”,那是中华古国的优秀的传统所在啊!那是我们“继世长”的资本啊!我们的国家,曾经有过非常辉煌的历史,令许多的国家羡慕、崇拜,“外夷”向中国纳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自从清代晚期,我们的国家频遭外国列强的骚扰,而且此后有太多的运动一个接着一个,顾此失彼。我们从什么时候变得崇洋媚外了?从什么时候失去了我们优秀的传统了?我们从什么时候失去那些在地摊上才能看到的“诗书”呢?
忠厚,不仅仅是指的单纯的家庭概念。我们的国家,需要忠厚朴实的民风,我们就能把家庭的概念融入到整个国家整个社会,而不是需要貌合神离的做作与虚伪。诗书,那是我们民族的精粹所在,那是我们能够变得安定强大的精神食粮,是我们“修身、治学、平天下”取之不尽的文化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