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母亲"王换于:86个孩子的"亲妈妈"

　　她一生养育了86个子女,这些孩子,都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冒着生命危险救治了很多伤员,这些人最初跟她没有一丝关联。她舍命保护了一份会刊,东掖西藏几十年,却自始至终,仅仅知道自己守护的是一个“宝”。 　　她,就是“沂蒙母亲”王换于。去年11月起开始热播的大型电视连续剧《沂蒙》,剧里于宝珍的原型就是她。 　　但在40岁之前,她却连个大名儿都没有,直到遇到开国元帅徐向前。入党时,徐元帅说:“你从王家嫁到于家,是用两斗谷子换来的,就叫王换于吧。” 　　那是1938年,抗日战争初期。没多久,她就做了村妇救会会长和艾山乡的副乡长。 　　她的村子,沂南县东辛庄,是有名的抗日“堡垒村”,罗荣桓、徐向前他们的“大本营”。而“元帅帐”,当然就是她的家。东屋是徐向前的办公室,南屋是将军朱瑞的办公地兼结婚时的新房。那栋百年老屋,曾经先后住过一一五师、省战工会(省政府前身)、省妇救会等等一大堆机关。 　　那阵子,徐向前不仅带来了八路军第一纵队的“智囊团”,还提溜了一群小“跟屁虫”――“团员”们的儿女。最大的七八岁,最小的生下来才3天。其中就有罗荣桓的女儿罗琳,徐向前的女儿小何(乳名)。因为整天跟着部队跑,孩子们都饿得黑瘦黑瘦的。王换于看了直心疼,立刻提议要办战时机关的托儿所。想法简单,实施麻烦。第一批27个孩子,分散到邻近几个乡,看起来踏实的、家境好的,就多塞几个,吃奶的孩子就到处打听谁家孩子夭折了,动员那母亲帮忙喂养。自己忙不过来,把两个儿媳也“使唤”上。 　　可是,小鬼子哪会让大家太平?1941年就连续大“扫荡”三次。这时候的孩子已经多达41个。他们可是敌人紧盯的目标,秘密挖的两个大山洞,孩子们一进去就害怕。但又能往哪里藏?王换于他们只有把小的搂在怀里喂奶,给大的讲故事。最长一次,住了两个多月。 　　最怕的是孩子长病。一次,下雨天要过5米深、水流湍急的汶河,到河对面去寻可靠的医生,救治得急病的孩子。没等母亲发话,王换于的两个儿子就着手行动了,尽管回来后,俩人休养了半个多月。 　　鬼子大扫荡时,大众日报社的毕铁华,被敌人严刑逼供,烙铁烙到体无完肤。送到王换于家中时,只剩下一口气。听说獾油拌头发灰能治烙伤,王换于专门求老猎户打了一只獾,把自己的长发剪下来烧成灰,给他擦敷;听说“老鼠油”管用,就又特意去找刚出生的老鼠;没消炎药,就四处找草药给他煎水洗伤口。直至第二年夏天他完全康复。 　　其实,每当附近有战斗结束,王换于便会和儿媳一起,去收容掉队的战士,为他们化装,送他们归队。 　　1943年,又有第二批孩子来到“托儿所”;抗战胜利后,山东保育小学600多名学生也安排给王换于照料。到1948年最后一批孩子离开东辛庄,孩子们个个安然无恙。 　　1947年,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蔡畅在第一次世界妇女代表大会上,专门做了王换于的事迹报告。从此,王换于的名字名扬中外。 　　其实,蔡畅未必清楚,那时王换于身上还藏着一件宝贝。就连后来还乡团拿刺刀威胁、猛扇她的耳光,她都没交出来。那是一本1940年出版的《山东省联合大会会刊》,里面集中登载了山东省行政机关和群团组织的所有成员名单。直到1978年,王换于将书交给了当地有关部门。随后,这本书被征调到山东省档案馆,填补了关于山东省第一次各界人士代表联合大会的资料空白。 　　1989年,王换于因病逝世,享年101岁。2003年9月,“沂蒙母亲王换于纪念馆”建成。来自当年战地托儿所的胡鲁克等人长跪在王换于铜像前,深情地喊一声“母亲”,泪流满面…… 　　编辑 赵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