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里的花
——评《岛》
“在这个浮华的年代,你有多长时间没有为一个书中故事潸然泪下了?这个风靡欧洲的故事,哀婉悲伤,令人禁不住泪流满面······”
这是本书封页上的寄语。
我在两年前略看过这本书,当时只是把它当作消遣时间的工具,看过了也就过去了,除了有个是写的与麻风病有关的东西的印象外,别的几乎是空白。再看时,虽说也理解得浅显,倒也总看出了故事中所表现的哀伤、无奈、以及爱······
《岛》是作者维多利亚·希斯洛普献给母亲的书。作者以极其浅显直白的语言,又几乎不用任何其它文学作品中常见的语言、句式方面的修饰,从第三者的视角,为我们构现出了一系列与麻风病紧密关联的故事。它用希腊的一个麻风病隔离区,折射出了整个欧洲世界对麻风病的恐慌,以及人类内心的情感纠葛。在我看来,它应该和张爱玲的《小团圆》相似,是基于一定现实事件的。若非如此,作者又怎么会写这样一个与耻辱、不忠有关的故事呢? 这本书的主体情节是经由佛提妮讲出来的。作为女主人公公阿丽克里斯的母亲,除了家里一张她姨父姨母的结婚照,索菲娅从不让她了解到有关她家族的事情。在索菲娅心里,她的血肉至亲是麻风病人、通奸犯、强奸犯,这为她带来了说不清的耻辱感。好在,女儿与男友的一次旅行,解开了她的心结。在佛提妮的讲述下,女儿像看电影一样地知道了她家族的过去。最后,当一切真相大白,伤口暴露在空气里,我们看不到耻辱,只看到英雄主义,也没有不忠,只有激情,没有麻风病,只有爱。
当麻风病席卷欧洲,斯皮纳龙格岛成为希腊主要的麻风病隔离区。这是一个既是地狱又是天堂的地方,麻风病人被原来所生活的世界所抛弃,同时,又在这个小岛上获得了比雅典医院幸运得多的生活方式。在两任岛主的努力下,斯皮纳龙格岛人得到了更多政府的照顾,包括住房、医院、以及定期的医生,并在医生的帮助下,得到了救赎。即使有麻风病笼罩下的阴影,然而这并不能妨碍到我们看到其中的亲情,友情,爱情,和人道主义。相反的,因为灾难,这些人间之情更让人觉得难能可贵,更能激起人心中的情感波澜,就像是荆棘里的花,在绝望之中给人希望,在悲痛之中带来欣慰。
我从来都相信,当不幸降临,友情和爱情都有可能褪去它们原本的色彩,可是亲情,因为血脉的关系,永远都斩不断。在书中,我们看到,尽管离开了家庭,伊莲妮还是没有忘记对两个女儿的关心与教育,每周让丈夫带去写给两个女儿的信。父母双亡而又年幼的索菲娅需人照料,姨父姨母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护。世间最是可贵即是亲情,含于琐碎,难于发觉,又至真至纯。
相对于亲情,友情则更像是人刻意经营的产物。亲情是随人的出生即存在的,而友情来自于后天生活中的培养,因而,它并不如亲情那般坚不可摧。但在《岛》中,我们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可怕的麻风病也吓不走的友情,它存在于佛提妮与玛丽娅之间。正如所有女生之间的友谊一样,她们除了互相帮助管理家里的事物外,还关心彼此的感情与婚姻。玛丽娅为好友的幸福婚姻高兴不已,生病之时也还为她的孩子缝制小被子。在这份友情里,受到更多考验的则是佛提妮,如果她不是那么的在乎的话,在玛丽娅进入隔离区后,她们的感情也就不会更加深厚了。我记得,佛提妮是除了父亲之外第一个去隔离区玛丽娅的小屋子里看望的。 爱情是文学作品永远包含的话题,这本书也不例外。书中共写了五段爱情。吉奥吉斯与
伊莲妮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让人感动让人同情。佛提妮平凡而真实的乡村小夫妻爱情,虽然平淡,却也难得。安娜与安德烈斯浓热的爱情火花,虽然最终以背叛和谋杀告终,但在始初,她们还是让人见到了激情的。我感到庆幸的是,因为麻风病的关系,玛丽娅与马洛里的婚姻宣告终结。还要感谢麻风病,为玛丽娅找到了终身的爱恋。
这本书多次或明或暗地为我们展现出了英雄主义,或者说是人道主义。当时,人人对麻风病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政府采取的也是消极对待的方式,雅典医院里麻风病人的待遇甚至连死刑犯都不如。也正因为如此,斯皮纳龙格岛的状况久久不能得到改善。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吉奥吉斯成了唯一的摆渡人,我想,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生存的需要,更是他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岛上的病人。还有医生,他冒着生命危险定期为患者提供医疗服务,也是他,牵引了玛丽娅幸福的红线。在战争之际,村庄里每一个为盟军提供帮助的小伙子,更是村民们心中永远的英雄。
我没有像封页上写的那样潸然泪下,也许,是我看得不够深入。或许,经年之后,我再次拿起这本书时,我会理解到更多与我现在稚嫩的感受不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