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建屋脊上的吻兽
炳 文
雄竣多姿的中国古建筑深受广大群众的喜爱，屋脊上大大小小的吻兽更引起人们浓厚的兴趣。中国古建筑屋脊上为什么要安置吻兽？人们常常提出这个问题。
关于古建屋脊上吻兽的来源，古人、今人都曾作过考证，说法也不尽统一。其中置吻兽以驱邪禳灾的说法，是比较可靠的。
在屋脊上安置某些饰件以示美观、庄严，或用以寄托人们的某种信念，这是我国古代建筑的传统手法。据有关史料记载，在汉代以前，较
图１ 汉代脊饰（刘敦桢．中
国古代建筑史．７５）
为尊贵的建筑物上，人们常以凤凰的形象置脊
脊饰由禽鸟到鱼龙的演变过程（图２）。到了我国封建社会后期，鸱吻的形象越来越近于龙形，并被列为龙子之一。这大概是因为传说中的龙既有驱邪厌胜之功，又有翻云播雨之力，可以避火禳灾、化难呈祥的缘故吧！
中国古建筑是以木材为骨架的。古时，由于科学不发达，避雷防火措施不利，火灾是木构建筑的最大威胁，防火始终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因之，古人把鸱吻置于屋脊之上以避火灾就很可理解了。直到清代，在国家工程中，还保留着十分郑重庄严的迎吻仪式。每当修建宫殿时，负责营造的工部官员以鼓乐、彩亭、仪仗等，自琉璃窑厂迎脊龙（正吻等）入宫，叩首焚香，备极恭敬，名为“迎吻”或“迎鸱”，可见鸱吻在古人心目中地位之重要。
古建屋脊上吻兽的形象和寓意，也因施用于不同建筑物而有差异。在一般宫殿坛庙殿脊上，多施用面朝里、口衔正脊的吻兽；而在城楼、箭楼的正脊上，则使用面朝外、背向正脊的兽头。它就像守卫关阙的将士，雄踞于敌楼之上，捍卫着神圣的疆土，深寓着抵御外敌入侵之意（图３）。
上，以示高雅、吉祥（图１）。另据有人考证，古时也有以鸱鸺（即猫头鹰）的形象作脊饰的。因为“鸱鸺夜撮蚤，察毫末”（庄子语），迷信的古人利用它夜间能视这一点，制其形于屋顶，作为守夜之镇物，以避禽兽鬼魅的侵害。这大概就是脊饰被称为“鸱”的缘由吧！
到了汉代，宫廷经常发生火灾，殿宇楼阁尽被焚毁。于是，道士们纷纷献计献策，提出要在屋顶上施镇压之物以禳火灾。《事物纪原》卷八引吴处厚《青箱杂记》云：“汉柏梁台灾，越巫上厌胜之法。起建章宫，设鸱鱼之像于屋脊，以厌火灾，即今世之鸱吻是也”，谈的就是这件事。又据《梦游录》载：“汉以宫殿多火灾，术士言天上有鱼尾星，为其像于屋以禳之”谈法也大略相同。至于鸱吻究竟是何物，其说不一，有说是鱼尾星的，有说是海中鱼的，也有说是龙王之子的，可见，在当时乃至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脊饰的形象也是多种多样的。从现在尚能见到的资料看，鸱吻有的呈龙状，有的呈鱼形，有的则似鸟非鸟，似鱼非鱼，反映了
正脊兽正脊
兽
座
垂脊位置
图３ 面朝外的吻兽
我们今天所见到的吻兽，大多是明清时期的产物。在古建筑屋顶上，分别有正脊、垂脊、戗脊、围脊等部位，在各脊的尽端或转折处，都置有吻兽。吻兽以所处位置不同，形态各异、名称也不尽相同。那踞于正脊两端，面朝里，张着大嘴口衔正脊的名叫正吻，亦称大吻。相传它是龙的一个儿子，名叫“螭”，因“螭”好守，所以把它放在脊上日夜值班。除了正吻以外，在垂脊上有
图２ 隋唐脊饰（刘敦桢．中国古代建筑史．１６７）
垂兽，戗脊上有戗兽，围脊转折处还有合（下转６４页）
第十七届中国民居学术会议信息
第十七届中国民居学术会议定于２００９年１０月下旬在河南大学召开。为了办好这次学术活动，第１７届中国民居学术会组委会希望得到广大同仁的支持与参与，为我国民居研究和社会发展贡献出您的聪明才智，特诚挚邀请同仁撰写论文拨冗莅会。
一．会议名称：第十七届中国民居学术研讨会二．会议主题：
１．传统民居与文化研究
２．地域民居对现代建筑设计的启示３．传统村镇保护利用与可持续发展三．会议日期：２００９年１０月下旬（或１１月上旬，具体时间以邀请函为准）；
其中学术交流活动２天；考察优秀传统民居及其保护、应用实例，以及开封市内与河南省内的其他古建筑，预计３～４天。
四．主办单位：
河南大学土木建筑学院
中国民族建筑研究会民居建筑专业委员会
中国建筑学会建筑史学分会民居专业学术委员会
中国文物学会传统建筑园林委员会传统民居学术委员会
五．媒体支持单位：《古建园林技术》、《南方建筑》、《河南日报》大地产工作室
六．会议秘书组设在河南大学土木建筑学院地 址：河南省开封市河南大学金明校区土木建筑学院（论文邮寄者请写此地址）
联系人：
渠 滔 电话１３９３７８７２１９３ 传真０３７８－３８８１６６２贺子奇 电话１３０８３８８０６０５ 传真０３７８－３８８１６６２左满常 电话１３７８１１１３６６１ 传真０３７８－３８８１６６２直长运 电话１３６０３７８７５９６ ０３７８－３８８５５８８（办）邮编：４７５０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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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６２页）角吻兽。在垂兽和戗兽的前边，常常排着一队小兽，呈前趋之势，俗称跑兽，形态栩栩如生。这些小兽虽通称跑兽，但又有不同的名称和形象。为首的一个是仙人，坐下骑一只似凤非凤、似鸡非鸡的四不象。其后依次为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行什，共计十件（图４），跑兽所用数量依建筑物的地位高低、规模大小而异。清故宫太和殿戗脊上所用跑兽是最多的，其他建筑则要依情况酌减，数量为单数。跑兽减后不减前，如用九件，则减掉
螳螂勾头
最后的行什，如用七件，则减掉行什、斗牛、獬豸。跑兽前边，如不用仙人，则可在仙人位置换上一只狮子。跑兽在建筑上使用的多少，也反映了封建社会严格的等级差别。
由于吻兽在各个不同历史时期差异很大，所以，它成了我们鉴别古建筑年代的依据之一。如，汉代重要建筑上多饰凤凰，南北朝时则开始用鸱尾。隋唐时期鸱近兽形，并张口吞脊，而宋、辽、金时期的鸱尾体形都偏于瘦高，且尾卷曲极象鱼形。元代的鸱尾逐渐向外卷曲，
至明清时，鸱尾已完全向外卷曲，兽身上多雕饰小龙，名称也改叫吻兽或大吻。通过分析鸱吻的这些变化和特点，就会有助于我们判断出一所古建筑的大致年代。
图４ 跑兽的名称、位置与形态
（下转５１页）
建筑原貌已有变化，但园林山石尚存。从现存遗址看，原来为一座三开间的厅堂式房屋，堂前即是山石花木庭园，现存有青石精雕石桌椅，青石花盆等遗物。人们在绕过“读书处，”巨石之后，进入边门便是园林小院，小院四周有云墙围绕。小园的前半是一个卵石铺路，兼铺草地的坪地，后面上三步石阶的平台，台上古树浓荫，散布着不同大小的自然圆石，间有经过加工的花岗岩、石笋等。整个小园堪称典雅幽静，是一个读书养神的好环境。
这一小园在造园技法上的特点，仍然是妙在以崇法自然为主，树木花草随宜种植，特别是几块天然巨石，当年辑侯先生可能就未曾惊动过它们，现在仍然是原始状态。只是在它们身上增添了一点点文化风彩而已。在左边的一块巨石上题的“云巢”二字，这二字尺度不大，对石头未施斤斧，仍保存了自然的风韵。在右边一块较小的石头上，刻了“薰来”二字，所谓的“薰风南来”之意。在这块石头的旁边一棵苍劲树根与石头已经紧密相结合，显然已有成百年的历史，是否辑卿当年手植或又重栽过已不得而知。其余经过人工制做的石桌、石凳、石盆、石笋等，与自然山石和树木配合得甚是谐调。总的说来，这一庭园虽小，却也称得上是一处难得的佳作。
从初步考察中，我认为这一园林的确有其独特的历史文化和造园艺术的价值。主要的有以下几点：
１、这一园林的特殊历史文化背景，是中国造园史上所罕见的。试观王朝的更替，不是将前朝宫殿、园林加以破坏，就是将其据为己有，改名换姓，自己享用。至于新建园林更不能在意识上有灭掉王朝的印迹。而这园林正因为宋室后裔得以隐姓埋名保全了下来，而明朝又是元朝的敌对者，才能容许赵氏后裔在兴建府第园林时，有如此的表现。整座园林的历史文化内涵可称为怀旧之作。赵义（公瑞）这位颇具文学艺术才华的人，确实下了不少功夫，把怀念赵宋王朝，怀念中原的感情融入了园林之中，从景区、景点的布置、园林建筑的命名以至自己书写诗词、刻字等等，都下了不少的功夫。园中“汴派桥”这一景点建筑的命名，正集中反映
了这一历史文化内涵。
２、利用自然地形，把水面、山坡、丘岗等不同的地貌，巧妙安排，把景区、景点相宜布置，有分离有联系，使人行园林中，在咫尺天地之间时而山重水复，忽又柳暗花明。许多景点之间，彼此互为因借，步移景换，就连城堡外面的远近山岗也都借入园中。按明万历至崇祯年间，正是我国造园高潮，园林理论与实践发展成熟的时期，造园理论大师计成也正生活在这一时代。赵公瑞曾随其父遍访中原与江南，可能也受到一些名园的感染，才在闽南一隅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和心力，造了这一融居住生活于一体的园林。
３、运用自然山石，以营造山石景色，是此园造园的一大突出特色。假山堆叠，是我国造园艺术中十分重要的一项。两千年来一直不断的发展着。从早期的利用自然稍加整饰，到宋代发展为万寿山艮岳的叠山高峰。宋微宗时期的“花石纲”成了劳民伤财、王朝衰败的一桩事例。而在这一城堡花园中，很难看到如宋徽宗亲笔题诗作画那种漏、皱、透、瘦的祥龙奇石的遗物，更没有堆叠成山、玲珑秀丽的艮岳身影。我想其原因不外乎二，其一是那种玲珑太湖石，已经非其所能去获取了，花石纲和寿山艮岳的先王盛事已经一去不复返，既无此财力，又无此胆量。原因之二是这位深谙文史和园林艺术的公瑞先生，有意选取了崇尚自然、利用自然的造园技法，将这硕高山上天公所赐原始状态的山岩和遍布城区内外的海蚀岩石，加以利用。或稍加整理，或略施文墨，题诗刻石增辉。就是在稍加整理、妆点文墨之时，仍然以保存原始自然风貌为主，如像那块“悟石”题字和“垂纶”刻石，也都那样自然，不夺天公之景。在园林艺术上现存一堆堆、一群群的自然山石，胜似许多皇家王府园林的假山、庭石多矣。
赵家堡园林，在其特定的历史条件，特定的文化内涵，特定的地理环境之下产生，充分体现了我国古典园林造园艺术的高度水平。不能以规模之大小，费用之多少，名物之丰俭而视之。而应视之为古园林遗产中的珍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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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吻兽是作为厌胜之物而出现的，随着科学的发展和时代的进步，螭吻禳灾的迷信已被打破。但殿脊上安置吻兽，已成为我国数千年的传统建筑手法。造
形生动的吻兽，位于殿阁屋脊的枢纽部位，是屋脊起承转折的关键，同时又是中国古建筑屋顶上的独特装饰品。它那生动的造形、雄健的姿态和美丽的传说，引诱着人们不断地回首往事、畅想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