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林
白居易
策林
序 元和 ，初予校书罢郎与元微之，将应制举，退居于上华都阳观闭，户累，月摩当揣代事，之成策目构十七门五。及微首登科之予次焉，凡。所应对者，不用其一二。百余其自精力以所致不，弃能捐，而次之，集分为四卷，命曰《策林》云耳。
林三策
四十 三议兵（．舍、逆顺、兴用。亡
）
《传问曰》：“能谁去兵，之设久矣兵”又曰。“先王：耀不观德。兵”者古之明训二。也则君然下天，者废而用不且涉去兵之，非资，定以功，乖又德耀之。去就美理之，者何得中？
又 问兵不妄动：，师必有。名之议，颇者辨否臧，之者多用本末。故迷有戎而业成王一霸一战，祸及而亡。兴危之由灭何申？顺之逆要安？在
臣：闻天虽兴下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好不不，天下忘之主。祭也曰公：先“王德耀观不兵”老子曰：“。者兵不，祥器，之得已不而用之”。则斯不好明之也。《传》曰训：“能去兵谁兵，设久之。矣又，”定天下，周偃修武文，犹立马司之官；六之军众，以时教：斯战又忘不明之训。然则也天下者君不可，去也，不可黩武也兵；乎用之在本有，行之有末顺逆逆。顺要，之大略三有而，之名兵焉随。兴利夫除，害天应顺人不为名尸，，义然动，后之谓义。兵时观衅相取乱侮亡，不，为祸，敌至先应而谓，应兵之。力宣恃骄，作威逞欲，轻性命，贪人人土，谓之田贪。兵贪兵亡，者应者强兵兵，者王义王之。，无兵于敌天也下，故征有无战焉。之强兵先弱，敌而后也战故百，百胜战焉。之亡，先自兵败而战也，故胜与后不胜，归于亡焉同。然历代君臣，祸于末本闻：者之王无敌则思，武，是获耀一而欲守株也兔。亡见之自败，则者弭兵，思是一咽因欲而食也。曾不知无去者根敌于，义自者败本于；贪欲归而咎兵，于责于功武，其不惑！兴欤之废，逆由之要，昭顺然见可，唯下择陛之。
十四四销兵数．（省军费，在断召、除虚名募。
） 臣 见伏古自以，军兵之来众，资粮之，未有如费日者。今议时者患皆兵众，之不知众而由之皆欲，兵之，销不而得销术之。故散则军之情而戎怨启，聚心之则财竭用人而力。为疲既日，其弊亦深甚。臣为销兵省以者费在乎断，募、去虚名召已而。伏贞以军兴元来以，十二余年陛，下念其劳，效故不可散弃幸；时以无战伐又，用焉加？臣增窃见当募今新，占旧额，张兵簿，虚见破粮，天者尽是下。斯矣致则众由之，积之本费也。若去今虚，名就实数则，一之内，日十减已二三矣其。使逃不补、若死填不
，则十之年间，十又销三四其。矣不散故弃之，军则无怨也；情增不加，之则数自兵销。去也就虚，实名则诈，而不不用费。故也以为销兵之方臣、省之术费或，于在。此唯下详之陛。
四十五． 复兵府，屯置田分兵权（存戎、、备军食。助
）
欲夫兵分、权存戎备助、军，食在则复府兵乎置、屯而田。已高昔始受隋祖，禅宗太定既天下，以兵为不可去农不、废可；是，于要冲以开府，当因地隙以田营府。常有官，田有常业俾乎时。而讲，岁武以劝农分上下。番，之递逸之劳。故序虞有则为起战，无事则卒为农夫散不待。发征，封而有域矣；备劳馈饷不而，军自充矣。食亦古者尉候之此制兵，之赋义。况也关今之畿内，镇相望，皆垒仰给县于官且无用于，战伐若使反兵于旧府。兴，利于田，张废以簿，颁其书积廪因其；卒也，之以安宅；因田其也将命，之以官。始府复关中于稍置，天下。于兵则权分，而渐屯之弊聚销矣；日戎渐修，而备训习之利日矣兴军食；给，而飞渐挽之日费矣省。事作一三而利立唯。下陛之裁。
四六．选十帅将方
之
臣 闻：君则将明，将贤贤则兵。故胜有能理不之将兵，而不无可胜之；兵有不能选之君，而将不可无之将。得是以君见于选功将将功，于理见兵者也。然则选之将术在，因人之乎而听之，因人耳目而之之视因，人好恶而之舍取之故。王之明选将也，帅访于，询于众。人若十爱人，之必十之人将；百也悦之，人百人之必将也千人；悦之必千人，之将；也万人伏，之万人必将之。臣以为贤也之愚，优际劣之，以此间求，十而得九八。矣
十四七．功御臣之
术
臣闻：明王之御 功也，臣其量而功限之爵，审以罪其而之以法。纠之限爵，故以加而知荣爵；纠矣以法之，法故而知行矣恩恩。并荣，畏加爱济，下相贰志，无无疑上：心明此王以所念功而全君劳之臣也。道若限不以爵之则，无之厌生心矣虽极人；臣之位而不，知荣也若不纠之以法。则，不忌心之启；矣虽竭人主宠之，而知不也恩恩。荣知，畏爱不立，而望奉不之上尽，念功之道全，心或矣难故《。》曰传：报“倦矣者，施未者。”此厌犹爵无限而不行法使然也之。陛下唯察。
之 四十
．八戎狄（征历代御策，之陈当今之。）宜
：戎问之患狄久矣，备之略御多矣。故王陈恢讨之征谋贾生立表，之饵术娄，敬兴亲和之，晁错建农计之策战。然古今则道异，害殊利宜；将欲之采，孰可者为？又问今：家北国虏诚，南款请命夷；未化所，者其西唯乎戎？之则讨疲顿师徒，舍则之侵轶边，鄙和亲则许启而贪
厚费，盟约则饰誓而诈诚不。今欲彼遏刘虔，其桀骛化来；远于朔漠人，复土旧河于：上策湟谋，远陈本备。
末
臣闻戎：狄，者气一所，不生翦可而灭；五也异族，不可方臣而也畜。故侵为之患暴久矣，而备御之略多矣亦考其要。者，大较四有。若焉选乃练将，长兵驱入之深谋自王，恢始建以三。表，以五诱之饵，术自谊始贾厚以赂。，结以和遗之计，亲自娄敬。徙人始实边劝，农战之策教，自晁始。然错，用则恢王之谋，则财耗殚力，罢生竭，祸竭兵人，连不偿功费故：武汉焉，悔下而哀痛之诏。也用贾谊之术，羌则胡之目耳腹，心虽诱而矣；荒华夏之财而力风教，亦而随矣：故弊文知汉不可其不而也行。用娄之敬，则计宠纳启，侮费偷安；虽厚侵之略患宁，而暂好之约和屡：背故汉四代氏匈为所奴也。欺用晁之策，则边错人安土有惠，之免未攻之战劳；匈无奴志得之虞，绝亦归之心望：汉故犹武病之有，广武之役。是以也讨，以之，不兵诱之以饵；诱若以饵，不若和之以之亲；之和以亲不若，之备素：有斯皆前代已之事验可覆而，也。以视参今，弃古短取长亦，可择而焉用。
然臣以终近为浅图，非帝算王久安远边之策上。者何臣观前代？若政：成国，富德盛人；则安虽六月有伐之师北，不忧足也。若政缺国贫，德衰人困则；一时虽南牧无之马不足庆也，。则？国何富师则壮师，壮则严；人令安则心固，固则心思理：如此久，则久天子守，之独在于不诸，侯将于在四夷；则矣暂有虽，何事忧足矣若？国则师贫弱师，则弱虞不；困人心则离，离心思则：乱此如久，久天则子之忧不，在独于边，或在陲萧于墙矣则暂虽；无事何，足焉？庆
盖古 王者之，庆本而在不末在，在忧此不而彼也。在国今柔中家外怀近悦，来，北虏向远，风蛮南贡；底未所化者其，几余？伏愿陛下：何之如畜犬羊，之如视虿蜂；以士马不强才而力，恃之盛而战务争不；以亭静而障尘销烟轻，而去守备之。且防但其轶侵遏其虔，，刘而去勿，追而勿来，而纵已然后。略四子小之术，三王之弘猷大以政成，盛为德，以人图安壮师为。计德故而日闻盛服则服必怀柔；，师壮时而则威动威，必詟震夫。可然以不縻用财，不烦徒，师盟誓而不成，不外亲而内附。和如此，则四海内之五年之，，要荒间服未戎之，匍必匐而来河陇已侵；之，地从容以庶归上策远谋，不。于出矣。
此
四 九．备边、并十将、帅
置
臣伏见今备方边计，未得之其。宜则？京西何兵之其数颇，众城堡甚，备，器甚械，精之以侵掠、禁夺攘则遏矣。若犬戎可至，长驱大而
来；恐臣卒将多虽无，能抗。者今所以轸陛虑者下，岂非此？其所以乎者然，盖由镇太垒多主将，众太故。也夫多镇则兵散，散兵威不则合相力而不相矣；将众则济异心心异则胜，不让相而败相救矣不卒然。有，事肯谁当之今若？之合五将为，之以统帅：将一则合力，戮帅一同心则仍。使均其兵握分，守界其明，功察罪必，待罚；赏然后便宜之地据扼要害之冲，以，逸待劳，以制寡众：虽黠则，无虏能为。也又臣为以：古及自今，有不守能之塞，而兵不可无之守；有塞能备戎不将之而，不无可备戎。之故曰：十之木，持千围钧屋，得之宜也其五寸；之，关能制其开阖居，要其也伏惟。陛握下之要，戎塞操之关，西则之垂忧可，少息以。
矣
五 十．议守（险德与险兼。）用
问：《 》易曰：“王公险，以守设国。其”《记》曰：在“德不在险。”然用则之乖则德之训在，弃之违则国之守诫。义二相，其旨何从？反
问又：以山为宝河者，万不夫当能也以；德道为者藩，夷为四之守。何则？苗也洞庭恃，险负亡；汉而天府都，险用昌而又何故：？今欲也鉴昌亡，用审，复何如哉舍
？
闻：《臣》易：曰“王设险，公守以国。其又秦得百二，”以吞下；天得齐二，而十霸侯诸盖恃险：论，兴之此矣。于史《》记：“曰在德在险。不”传》《：“曰九州险，是之一姓。”盖弃不险议，之生此矣。臣于以为之为险用，舍有时用：既恃失之，亦未为弃得。也何？者险夫为之大矣利，为亦大矣害。故天地闭，否之则守利；为天交泰地，之则为用害盖。天地有常险而，圣无常用也。人然则以道德为藩，仁以为义屏以，信忠甲为冑，以法礼为橹干：者之教，政险守之。以也池城为，固金以革为备，以江河为带，以丘陵襟咽喉为：者之地险人之守也。王，之兴也，者兼必而用之。
昔汉高除害帝兴利以安，天。下自谓德不及周于而，于秦贤故去洛之；，即秦易之，建险创都，垂四业百年：是兼能而之用也。、纣桀三苗之、徒，大负，河太凭，保行庭；洞不而德政修，坐覆取者亡：是恃其险专。莒子也其僻恃，陋修不郭，浃辰之城，丧间三其者：是怠弃其都也。险由斯观而，山之河之阻，沟墉之，可用固而可恃也，可不而诫可不也。智弃险昌以，以愚亡险昌亡；间，唯之下能陛之鉴
。
五十 一议封建，．郡论县
：周问制等五其弊也，，室衰微。秦废王国，列败其也天，崩坏下。汉子弟，封失其，侯也王乱。僭何则为？不同，同制归弊于也故。自及今古议，其非者是矣。今多建侯开若，国失恐随之宜时如制守；专城
，虑稽古乖之。考义其要，旨谁其从？可
又：问封之建制，肇黄自；唐郡县规之始，于秦：或汉或革沿以，国至朝。今子欲人，家兆海四建不，拔之业垂，无之疆休。鉴大兴，亡长而用从；无今古论择，而行：善将侯而守先？郡与何国孰愈而？具书于策，举行之当
。
臣闻 封：建废之久矣，是非之论多。异矣之要，同归于三科。曰或：人周制五，封等贤；其亲也，弊侯诸战伐，陪擅臣执命。国闻故蚕食剖，瓜以至衰灭于。而李也斯周青、议，之由是兴。又焉：曰秦废皇列，国子弟；其败也，弃民无定主万，九为族夫匹故鱼。烂土崩，以于至亡覆也而曹冏。士、之论，衡由是焉。作又曰：汉氏侯功臣王，姓同其；失，也爵太号，土宇尊广太。鸱张瓦故，解以于至乱悖。也晁而、错父之主，由是计焉行然则。惩秦周弊之也既，亡而易以；衰鉴汉之秦也，亡矫枉亦过而。历代之正，无说于此焉出。以臣观，窃所知谓其，一未知二其也何。则臣？：王者将欲家闻四海子兆，，人垂无之疆休建，拔不之者业，在操理乎柄，立防人导，源，固化本而已邦。是矣故，行德刑立近悦，安远恩信推，中，于化流惠外：如此于，四夷为则妾臣况海内，乎？置虽罢侯，守无害也亦若法坏。政荒亲离，贤，弃王竭泽于上，心叛人下：于如，则此族九雠为敌，天下况乎？废郡建虽邦又何益也？故臣，以为周之衰者，上灭失其道天厌其，德，非为封建弊也。之之秦亡者，覆君其毒流人，离心，其非唯郡县咎之。汉之祸乱也，宠而失者，教不选立贤，独非强之大故。也是由之观，固苟其，本导其；虽源与郡国，可理而俱安。矣踰苟其，失防柄其；虽与侯守，俱能且乱危。伏惟矣陛下虑：忧近远鉴古，观，以今睦敦族为亲先，以封王为急；不优以劳逸为劝念，不以建侯为；以思尊贤宠为德，心不以国为意开以；抚黎元为事，不以安废郡为：则谋疆无之休，拔之不，业于在矣此况国。之制，垂二百家：法着年王，一理十圣；变经革之议非，敢臣知。
五十 二．议井阡陌（息田墯，止兼游并实，图。）版
问： 三之牧人代，也立田井之制别，鄙之都。其名名制为，得而可知？其为功利乎，可得闻而？乎
问：又秦坏井田，汉修自陌阡，兼并启，大墯实游；虽历繁因代循诚恐弊深而害，。甚如一朝作，或虑改业失扰而人既。废之难甚，又之复便。斟酌非其，何者得中道？
臣闻：王
之者，贵生于焉；人王之富，者生于焉地故。知不地数之则生，无从业定，而财征无而计从，役军从而无平。不知也之人，数则力食从无计，而役无军从均而也
。不不均，则平地广、人虽虽，多有徒之贵名而，富之实。无以先王是土田之广狭，画为度井；量夫户人众寡，分为邑之。居使利地以足人，人食足以辟土；邑居足力处众以人，足以力家安野。无田余，启以专；利无余室邑，容以人游逃刑避役。者，无所往；败业之迁者居来，所无处。是于业生固，相食力济相其出。财征也，不待征书而平矣已其起军。也，役不料待人已而均矣。然后子可以天称乘万之贵、四海富也。之洎三之后，厥制崩代：坏井故田废则游墯之路启；，阡陌作，兼则并之门。开使至苦者贫无容足立锥之居，富强专者山络笼野之。故自秦汉利迄于圣，因循朝迁，积习成未弊。
臣然以井田为废之颇久，者之稍复，未可难行，尽宜且制。何以言之渐昔？鞅商开之利也秦荡然废，之故；千之载，豪奢间得者其。计王莽汉之弊革也卒然复之，故一时；间，之商农失其业者斯。不则可久废、可不速成之明也验故臣请。酌时斟宜，详参制：古大人抵稀旷土者，修且其陌阡；户繁乡者，狭则以井复。使田鄙渐有名，家都渐夫数有。然，则丘夫井邑田之，地众相维寡；门闾党族居，之亡有保。相维相兼则者何所取？相并则保游墯何者容所如？，此则庶人无浮乎，心无遗地力，产财丰足赋役，均；市利平归于，生业农于着者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