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诗中的中唐政治》
摘 要 李贺生活的中唐时期，藩镇割据、宦官擅权、朝政腐败、奢靡成风，造成民生凋敝，社会一片黑暗。李贺作为皇孙，虽然他所在的族已经远离了皇族，但因为这样的身份，他更加地关注这个社会，他会站在皇室的角度去批判日益败落的现实，去揭示宦官擅权等社会弊端。社会的黑暗，政治理想的落空，李贺只能专心于诗的创作，把社会的黑暗，把对国家的担忧，把自己的愤恨、把自己的理想写进诗里。在他短暂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少反映和讽刺中唐政治的诗歌。
关键词 中唐 李贺 政治 刺诗
李贺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充满苦难的时代，藩镇割据、宦官擅权、朝政腐败、奢靡成风、民生凋敝。在李贺27年短暂的生命里，他看透了社会的黑暗，经历了生活的苦难，理想的破灭，最终郁郁而终。他把仕途与生活上的无奈，把自己的理想，把对这个社会的焦虑和对上层社会的愤恨都写进了诗里。在诗中皇孙李贺极力去感受和呼唤皇族的气息，甚至会站在皇室的角度去批判日益败落的现实，去揭示宦官等社会弊端，并渴望“雄鸡一喝天下白”，自己能为时所用，但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益。①
锦襜褕，绣裆襦。强饮啄，哺尔雏。陇东卧穟满风雨，莫信笼媒陇西去。齐人织网如素空，张在野田平碧中。网丝漠漠无形影，误尔触之伤首红。艾叶绿花谁剪刻？中有祸机不可测！（《李贺诗集·卷四·艾如张》） 不要听信笼婆，小心误入齐人的网；绿艾上的花叶是谁巧饰上去的？不测的诡计就藏在其中。黑暗当道，人心叵测，杀机四伏的社会，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构成了朝中和边镇的夹击之势，内乱外患，社会的矛盾日益深重，唐王朝最终不可遏止地走向下坡路。李贺作为一个远离皇室的皇孙，作为一个有志的文人，在落魄的自己、衰败的社会之间痛苦不堪，苦苦地煎熬着。
一、权贵的腐败与社会的灾难
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楼头曲宴仙人语,帐底吹笙香雾浓。①胡淑娟《历代诗评视野下的李贺批评》，上海:学林出版社2009版，第11页
人间酒暖春茫茫,花枝入帘白日长。飞窗复道传筹饮,十夜铜盘腻烛黄。秃襟小袖调鹦鹉,紫绣麻嘏踏哮虎。斫桂烧金待晓筵,白鹿清酥夜半煮。桐英永巷骑新马,内屋深屏生色画。开门烂用水衡钱,卷起黄河向身泻。皇天厄运犹曾裂,秦宫一生花底活。鸾篦夺得不还人,醉睡氍毹满堂月。（《李贺诗集·卷三·秦宫诗》）
奢华的服饰，豪奢的饮食、奢华的住处，在酒里醉生梦死；盗取天子的私钱，尽情挥霍，尽情地享受生活；就算天边曾有过缺裂，秦宫竟在绮罗丛中享受一生。如此生活，可恶、可恨！与其说诗人是在写秦宫，不如说他是在写中唐时期权贵奢靡淫乱的生活。
李贺的祖先创造了世界上最发达繁华的盛世，谱写了中国文化史上最华美的文化篇章，到玄宗时期达到鼎盛，也在玄宗时期开始走向衰败。唐玄宗李隆基后期，以唐玄宗为首的皇族大肆挥霍，兴建娱乐场所，外戚也极尽奢靡享乐，整个社会风气败坏。这样风气一直延续到中唐，其中德宗时期最严重。贞元四年，德宗下令文武百官自选圣地享乐，并把每年的正月末、三月三、九月九定为游宴佳节。李贺出生那年，战争四起，加上淮南、浙东、福建等地有旱灾。在内忧外患严重的时候，德宗李适却还是大宴群臣，游宴赋诗，来粉饰太平。而宪宗李纯又号神仙，求长生。皇帝昏庸无道，奢华淫逸，整个皇室腐败不堪。
一方黑照三方紫，黄河冰合鱼龙死。三尺木皮断文理，百石强车上河水。霜花草上大如钱，挥刀不入迷蒙天。争瀯海水飞凌喧，山瀑无声玉虹悬。（《李贺诗集·卷三·北中寒》）
北方如此寒冷，阴黑映带得其余三方也成紫色，三寸厚的木皮被冻裂，百石重的大车可以横渡冰面；草上的凝霜大如花朵，漫天的寒雾挥刀也砍不散；刚凝结的冰被让冲撞得轰轰作响，瀑布也被冻成一条白练。吐番侵泾州，大兵压境，本该拼死一战，而朝廷内只顾嬉戏游乐，毫无赴边之心。
李贺在长安三年，对此深有体会，在即将离开长安时，写下了《出城别张又新酬李汉》“长安玉桂国，戟带披侯门。惨阴地自光，宝马踏晓昏。 腊春戏草苑，玉挽鸣 辚。绿网缒金铃，霞卷清池漘. 开贯泻蚨母，买冰防夏蝇。时宜裂大袂，剑客车盘茵。”②长安是权贵们的长安：那些权贵珠光宝气，香车宝马，在清晓黄昏奔驰，连卫士的车座上也铺着锦茵；残冬还未结束，已经驾着装饰华丽的马车出游；绿网系在金铃只为护花防鸟，身着华丽的衣裳倘佯在河滨，或是招朋引伴，同乐同宿，花钱如流水；早早地准备了冰块，防止虫蚁的侵咬。权贵们的生活是如此的奢华，而志士们因生活潦倒，无奈离开这属于权贵们的长安。在《荣华乐》中，诗人衣借后汉权臣梁翼的故事，讽刺了当时一时显赫的新宠们。②清·王琦等注《李贺诗歌集注》卷四第324页
昨日梁氏的下场，便是今日骄纵者的明天，奢侈糜烂的的享受只是过眼云烟，时过境迁，仍不免落得个凄凉的下场。
只是他们在奢华的同时，却带给百姓无尽的灾难。“今制度驰紊，疆理隳坏，恣人相吞，无复畔限。富者兼地数百亩，贫者无容足之居”（《陆贽集·均节赋税恤百姓第六条·论兼并之家私敛忠于公税》）这是代宗时期的贫富差距状况，在李贺生活的时期也不会好到哪里。上层阶级为了自己享乐，为了生活的奢华，不顾百姓的死活，不断剥削已经贫到无路可走的百姓。在《老夫采玉歌》中，诗人描写了采玉老人生活的艰难，而这是千千万万百姓中的一类。
“采玉采玉须水碧，琢作步摇徒好色。老夫饥寒龙为愁，蓝溪水气无清白。夜雨冈头食蓁子，杜鹃口血老夫泪。蓝溪之水厌生人，身死千年恨溪水。斜山柏风雨如啸，泉脚挂绳青袅袅。村寒白层念骄婴，古台石磴悬肠草。”（《李贺诗集·卷二·老夫采玉歌》）
采玉工人极度艰难地生活着，在寒风冷雨中采玉，即使有生命危险也要继续；挂念着家里的小儿，却无法回去。恨死了这溪水，真的恨么？还是恨那些徒好色之人？李贺归家途中，路过曾经如此的繁盛的清华宫，而今只剩下一片荒凉。“蜀王无近信，泉上有新芽”刚刚逃亡的四川的玄宗，消息还未传到的时候，泉上已经长出水芹的新芽，现在怎么不巡幸了呢？
二、藩镇割据与社会的危机
安史之乱后，安史旧部的一些将领被就地任命为节度使，如李宝成、田成嗣、李怀仙、薛蒿等。他们表面上服从朝廷，实则独立。军中的主帅要么世袭，要么由大将代立，朝廷无法过问。而李贺经历的德宗、顺宗、宪宗三朝，藩镇割据愈演愈烈。德宗李适即位那年，田成嗣死，李宝成要挟朝廷，让他的儿子田悦顺利继续任职节度使。建中二年(781年)，还发生了“四镇之乱”和“四王之乱”。司马光、宋祁所著的《资治通鉴》描写了德宗时期藩镇的情况：“山南东道节度使于溵因讨吴少诚，大募战士，缮甲厉兵，聚敛货财，恣行诛杀，有据汉南之志，专以慢上陵下为事。上方姑息籓镇，知其所为，无如之何。”（《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三十五）藩镇割据一方，专横跋扈，而皇帝纵容。“京兆尹嗣道王实务征求以给进奉，言于上曰：“今岁虽旱而禾苗甚美。”由是租税皆不免，人穷至坏屋卖瓦木、麦苗以输官。优伶成辅端作歌谣讥嘲李实，李实奏称成辅端诽谤朝廷大政，用杖刑杀害了他。”（《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三十五）德宗昏庸，地方官员无视百姓的死活，肆意收刮，而那些上书实情的人反被贬官。
长戈莫舂，强弩莫抨。乳孙哺子，教得生狞。举头为城，调尾为旌。东海黄公，愁见夜行。道逢驺虞，牛哀不平。何用尺刀，壁上雷鸣。泰山之下，妇人哭声。官家有程，吏不敢听。（《李贺诗集·卷四·猛虎行》）
长戈和强弩都伤不了它，它的子孙一代又一代，教得十分凶悍，就连敢屠虎的东海黄公都怕与它遇见，为夜间出行而愁，更何况是那些普通人呢。 藩镇势力比老虎还凶狠，他们作恶多端，横行一时。朝廷的无能，官府的无能，造成的却只是百姓的悲苦与无奈。
天迷迷，地密密。熊虺食人魂，雪霜断人骨。嗾犬狺狺相索索，舐掌偏宜佩兰客。帝遣乘轩灾自息，玉星点剑黄金轭。我虽跨马不得还，历阳湖波大如山。毒虯相视振金环，狻猊猰貐吐馋涎。鲍焦一世披草眠，颜回廿九鬓毛斑。颜回非血衰，鲍焦不违天；天畏遭衔啮，所以致之然。分明犹惧公不信，公看呵壁书问天。（《李贺诗集·卷四·公无出门》）
社会是如此的黑暗，到处都是毒蛇猛兽，他们会吞噬人的灵魂，夺去你的生命。高洁的人寻不到出路，鲍焦、颜回早早地离开这个世界，都是上天的眷顾，让他们远离这黑暗的世界。高洁的人，你千万不要出门！藩镇割据到底给百姓和那些高洁的人带来了多大的灾难？诗人要劝人们不要出门。在李贺的诗中有一部分的“鬼诗”，这不仅仅是李贺的标新立异，某种程度来说李贺写的是实景。李贺的家乡地理位置特殊，虽然景色优美，但处于邮传之冲要和当兵要道，在这里发生过很多的战争，在中唐时期也发生过多次战争，而且还发生过灾荒，这里常是旧坟添新坟。在《南园十三首》其五中，诗人表达了自己志向。“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③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不腰带吴钩，去收取那被藩镇割据的关塞河山五十州？请你登上那画有开国功臣的凌烟阁去看一看，又有哪一个书生在那行列里？在这样的社会里，书生何用？诗人想要为朝廷荡平割据的藩镇，建立不朽的功业，然而这只是愿望。
三、宦官横行与社会衰落
宦官擅权是社会的毒瘤，也是导致社会衰败的根本原因之一。
唐代旧制有规定，宦官的品级最高不得到三品。唐玄宗时期，曾将宦官的品级加到一品，兵牌宦官监军。“玄宗尊重宫闱，中官稍称旨，即授三品将军，门施棨戟，故杨思勖、黎敬仁、林招隐、尹凤祥等，贵宠与力士等。”，“每四方进奏文表，必先呈力士，然后进御，小事便决之”（《旧唐书·宦官》）。唐肃宗时期，宦官李辅国也横行一时，然而都比不上唐德宗对宦官的骄宠。德宗认为宦官③清·王琦等注《李贺诗歌集注》卷四第280页
自幼被阉入宫，没有家族也没有亲戚，把权利托付给他们比较保险，因此他信任宦官而不信任朝官。公元787年，唐德宗任用宦官窦文场、霍仙鸣为左右神策监军，为宦官把持兵权和朝政开启了方便之门，以至于后来宦官完全操纵了皇帝废立的大权。由于宦官权倾朝野，顺宗年间发生了“永贞革新”。虽然顺宗支持，但由于改革力量太弱，就连自己的都被宦官俱文珍废去。而宪宗李纯靠太监登上了皇帝宝座。连皇帝都被宦官操纵，可见宦官势力的何等强大。
“吐突承璀，字仁贞，闽人也。以黄门直东宫，为掖廷局博士，察察有才。宪宗立，擢累左监门将军、左神策护军中尉、左街功德使，封蓟国公。”（《新唐书·宦官》上）中唐时期，宦官已经成为一种强大的政治势力，成为主宰社会的主流阶层，他们拥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掌控军事大权。
“奚骑黄铜连锁甲，罗旗香干金画叶。中军留醉河阳城，娇嘶紫燕踏花行。春营骑将如红玉，走马捎鞭上空绿。（”《李贺诗集·卷二·贵主征行乐》） 军旅征行是非常严肃的一件事，以军旅征行为游乐，诗题透露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公主以军旅征行为游乐嬉戏，这就赋予军旅形式以荒唐的内容，这件事本身也变成了一种讽刺。诗人用那华美香艳风流旖旎的辞藻来渲染，就使得严肃的形式和荒唐内容的矛盾，表面花团锦簇，实质上腐朽丑恶的矛盾。当战争也变成儿戏，这个国家又怎么会不衰败呢？
宦官不仅当权，而且还被任命为主帅统兵打仗。什么时候宦官也能够带兵打胜仗了？元和四年，承德军节度使王德宗造反，宪宗让吐突承璀率兵讨伐。白居易上书谏阻，但没有被采纳。“磕磕银龟摇白马，傅粉女郎火旗下。恒山铁骑请金枪，遥闻箙中花箭香。”(《李贺诗集·卷四·吕将军歌》)领军的太监在军中得意洋洋，等到敌军叫战，却无人来应战，但却远远地闻见他箭袋的香气——“傅粉女郎”终究不能成为英雄。“杂杂胡马尘，森森边士戟。天教胡马战，晓云皆血色。妇人携汉卒，箭箙囊巾帼。不惭金印重，踉跄腰鞬力。”（《感讽六首》其三）寒光闪闪，是边兵的刀刃，强悍的胡人天生善战；统帅汉军的人像个女子，他腰软无力，脚步不稳，箭袋里还塞着女人的头巾。真正的将军究竟去哪里了? “吕将军，骑赤兔。独携大胆出秦门，金粟堆边哭陵树。北方逆气污青天，剑龙夜叫将军闲。将军振袖拂剑锷，玉阙朱城有门阁。”(《李贺诗集·卷四·吕将军歌》)原来满怀壮志的将军被放逐了。因为将军报国无门，望着陵树痛苦，独自悲凉地用衣袖擦拭宝剑。
这便是中唐的政治，宦官专权，权贵跋扈。“当时飞去逐彩云，化作今日金华春”，然而这些宦官们权势也不过过眼云烟，终有一日灰飞烟灭。
四、选官制度与人生的失忆
通过科举考试一举成名，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为国家的兴盛做出贡献，这是唐朝很多读书人的梦想。《唐代教育体制研究》一书中明确提出了唐代新儒学的特点：确立了崇圣尊儒的教育思想。儒家积极入仕的观念被读书人所信奉。科举考试中，进士一旦考取，就有了担当国家名臣的希望和可能。在社会衰败的情况下，更加激发了读书人的爱国之志。李贺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有执着性格的
李贺，对此更加孜孜以求，锲而不舍。他追求得苦，追求得累，甚至成为了负累，以至于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④可是在那样的社会里，就算你有才能又怎样？
天下虽“入世之门太多”，然而考校选用之法非以德、才、劳为标准，而是“皆在书判簿历，言辞俯仰之间”，且“法使然也”。⑤很多官员通过非正规的路径进入朝廷，而那些贤能之仕被阻挡在了门外。李贺虽为皇室后裔，但家族已经远离皇族，虽为诗坛“名人”，还是被笑话般地挡在了门外。元和五年冬，李贺被选至长安考取进士，但一些妒忌他的人，说他父亲名晋肃，“晋”与“进”同音，李贺应避家讳。韩愈为李贺辩护，李贺最终没有举进士。元和六年，李贺为奉礼郎，但这样的职位李贺有怎能接受，他更接受不了的是达官显贵的盛气凌人。“长安有男儿，二十心已朽。楞伽堆案前，楚辞系肘后。人生有穷拙，日暮聊饮酒。只今道已塞，何必须白首？”（《李贺诗集·卷三·赠陈商》）长安有男儿，二十岁已经心灰意懒，《楞伽》摆在他的案头，《楚辞》常揣在袖间；他知道人生总伴着苦难，日暮时无聊喝酒来派遣烦闷，如今仕途已经被阻塞，又何必苦求到白发苍苍。他也终究没有等到白发苍苍，也许这也是上天对他的眷顾，让他远离这个让他伤心欲绝的地方。元和七年，李贺辞去奉礼郎职务。元和八年，因家庭窘迫再入京。泸州三年，27岁的李贺从潞州回昌谷，他的生命就此悲凉落幕。
落莫谁家子？来感长安秋。壮年抱羁恨，梦泣生白头。瘦马秣败草，雨沫飘寒沟。南宫古帘暗，湿景传签筹。家山远千里，云脚天东头。忧眠枕剑匣，客帐梦封侯。（《李贺诗集·卷三·崇义里滞雨》）
想要一展自己的才能，想要被朝廷重要，想要为自己的国家奉献自己的力量,然而如今，一身的残破，孤寂一人“吟诗东方白”。青壮之年长抱着羁恨，满怀着忧愁;枕着剑匣入眠，封侯之愿，也许在梦中能够实现,然而却在梦中哭泣，只换得白发满头，像一匹干瘦的马，以败草为食。“世上英雄本无主。买丝绣作平原君，有酒唯浇赵州土。”人世沧桑，即使寿如神仙的人也不能长久，因此要爱惜光阴，要奋勉，要有一番作为。然而人间哪有怜才的人啊？礼贤下士的平原君已经作古了。
茂陵刘郎秋风客，夜闻马嘶晓无迹。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
土花碧。魏官舝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李贺诗集·卷二·金铜仙人辞汉歌》） ④
⑤胡淑娟《历代诗评视野下的李贺批评》，上海:学林出版社2009版，第288页 胡淑娟《历代诗评视野下的李贺批评》，上海:学林出版社2009版，第11页
死去多年的刘彻，经常在夜晚骑马出入汉宫，早晨便消失不见。汉宫已经荒凉颓败，秋天虽还有桂花飘香，但已经无人赏玩，三十六宫之中到处都是青苔。仙人凄然离宫时，痛苦到连风都都变成了“酸风”，想起旧日的繁华，泪如铅水般沉重地涌出眼眶。长安渐渐地远了，渭水的波声也越来越小„„在诗人无限亡国的的焦虑中，唐王朝也不可逆转地渐渐地走向覆灭。
参考文献
[1]胡淑娟.历代诗评视野下的李贺批评[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9.4
[2]张宗福.李贺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2009.8
[3] 李德辉.李贺诗歌渊源及影响研究 [M].南京:凤凰出版社,2010.11
[4]藤学钦.李贺诗歌全集简疏·今译 [M].北京:中国书店,2010.9
[5]浅析李贺刺世诗.承德民族师专学报 2011年第31卷01期.